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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她[快穿](50)

说完她叹口气,嘟囔:“少爷以前从不这样,别说和这种歌星跳舞,就是人往他面前凑近半分,他都嫌弃的。”

她愁,副官更愁。

督军一改往日作风,不但出入各种风月场合,而且还挑着最艳最漂亮的女人作陪。男人嘛,喜欢美色很正常,他跟了督军这么久,知道督军有多洁身自好。现在肯放松,也算是好事。

但问题是,督军叫了人,又不理人,人要往他身上靠,他当即就把人推地上。别人战战兢兢问他哪里不满意,他冷冷回一句:“哪都不满意。”

哪有半点寻欢作乐的意愿?完全是奔着结仇去的。

这次这个歌星,还算有点本事,和督军跳过舞,喝过咖啡,看着像是有戏。

副官想得出神,忽地听见张妈喊:“小姐。”

回头一瞧,是幼秾小姐。

她双手抱肩,站在楼梯上,一头卷卷的黑发,潮湿深绿旗袍,软洋洋凹着腰,嘴里轻捻话问他:“回来替四叔拿衣服的么?他最近哪去了,还好么?”

张妈戳戳副官的背,眼神示意让他不要乱说话。副官挤出笑容笑道:“嗳,一切都好,最近事多,督军忙得抽不开身。”

她垂目剔指甲,抛出句无精打采的话:“好,我知道了。”

副官赔笑,见她小小的脸蛋愁眉不展,忍不住开口安慰:“等督军这阵子忙完,肯定会立马赶回来陪小姐。”

她笑了笑,仿佛识破他的好意,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忽地回头道:“对了,你和他说,他交的女友很漂亮,有空就带回来,也好让我提前瞧瞧未来四婶。”

张妈和副官面面相觑。

等副官回了别馆,正好碰见客厅里当红歌星刘婉如在唱歌,旁边沙发上叶怀南闭眼仰头,也不知道是醒是睡。

副官轻声喊了句:“督军。”拿着衣服准备让佣人挂好。

叶怀南这时睁开眼,问:“拿回来了?”

副官点头:“照督军吩咐,一件没少。”

当初得到吩咐让他去叶公馆拿衣服,他是有些纳闷的,督军怎么就非要穿旧衣呢,别馆里也备着各式新衣服,按道理没必要回去拿的。

今儿回去一趟,撞上幼秾小姐,幼秾小姐又吩咐他传递那样的话,到底说还是不说?

副官很是纠结。

正当他犹豫着怎么开口时,叶怀南主动问:“碰到幼秾小姐了吗?她在家吗?有没有外客?”

副官点头:“碰到了,家里没外客,幼秾小姐……”

叶怀南本不该继续问,可他就是忍不住:“她怎么了?”

副官将宋幼秾和他说的话重复一遍。

叶怀南听完,眉头皱得更深。倒是旁边的刘小姐听了这话,面上一红,停下歌声,莲步轻移走到沙发坐下,并不挨着,她知道叶怀南不喜欢唐突无礼的亲近。

她说:“是家里那位侄小姐吗?我在方公子的舞会上见过她,真是位漂亮的姑娘,在场那么多女孩子,没有比她更显眼出色的。”

他倒像是没听见她说话,双指抵着额头,神色阴郁。数秒后回过神,掐着她的字眼问:“方公子?哪位方公子?”

刘小姐道:“方春山,方家的小儿子,听说与幼秾小姐是同学,两人好得很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随叶怀南的神情而压得低沉,最后全吞回肚里,一个字都不敢再往外冒。

叶怀南靠着沙发扶手,手套压住半边脸。忽地他问:“我多久没回叶公馆了?”

副官回答:“半个多月。”

他接口道:“不对,是二十一天。”

话出口,他自己一惊。

记得太清楚,好像每夜在梦里拨着指头数日子一样。

刘小姐小心翼翼问,“督军要回去看看吗?”

叶怀南抬眸看她。

刘小姐羞涩地低下头。

他盯着她的唇。

刘小姐生了两片小巧精致的红唇。唇角薄薄,唇中心圆润饱满,涂了大红色的口红,浅浅一笑,既天真又诱人。

和幼秾一样。只是幼秾不爱涂口红。

少女天生樱桃红似的朱唇,无需任何点缀。

叶怀南抽起纸巾,大力擦去刘小姐唇上的口红。

刘小姐愣住,心头既好奇又兴奋。好奇他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兴奋他肯主动与她靠近。

叶怀南起身,不耐地丢下句:“明天,我去接你,一起回叶公馆吃顿饭。”

刘小姐欣喜若狂。这是承认她的女友地位了。

她痴痴地看他。原以为他冷心冷肺,怎么也捂不热。她几乎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再靠近一步,就是外头寻常男女交往之前的试探,也没有这么拘谨冷漠的。

她大着胆子期待:“今夜,要我留下么?”

叶怀南头也不回,迈着军靴往里走,声音淡漠:“小张,送刘小姐回去。”

刘小姐怨怨地叹口气。

督军果然老古板,如今这样传统守旧的男人,不多见了。

是夜,叶怀南辗转反侧。

这二十一天来,他从未有过好觉。有了困意,不敢睡,怕再梦见那样的情形,连打盹都要小心,怕一不留神又梦见她。

他是真的恨自己。

第二天回叶公馆,刘小姐紧张,叶怀南比她更紧张。

自那夜惊慌失措的春梦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幼秾。

他像个犯下滔天大罪的罪人,静静等候着随时会来的裁决,而她就是他的审判官。

车子驶进大门,还没下车,隔着车窗就望见少女在喷泉处等候。

她穿着白色蕾丝花边旗袍,浅绿色小高跟,祖母绿耳坠子,清纯动人,柔柔弱弱。

车门被拉开,刘小姐先下去,叶怀南坐在里面,忽地没了勇气下车。

刘小姐朝他招手,“督军,快下来呀。”

少女走上前,低腰靠在车门边,梨涡甜美,笑:“四叔。”

叶怀南从另一侧车门下去。

全程没敢看她一眼。

吃饭的时候,刘小姐往他碗里夹菜,她立马喊张妈:“给四叔换个碗重新盛饭。”

刘小姐错愕,抬眸望见少女淡漠的眼神。

如冰山般的寒冷,与叶怀南如出一辙。

等吃完饭,大家到客厅闲聊,刘小姐说:“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少女说:“刘小姐的歌喉,我上次在春山家欣赏过了,不必再听一次。”

春山二字一出,沉默寡言的叶怀南忽地抬起头,如刀般的视线剜过去,似要将方春山从她脑海中彻底剜掉。

他终于肯看她,她盯着他,眼里有气,神情认真,严肃同他道:“四叔,你的女友,我不喜欢。”

他赌气一般回道:“我没有过问你的恋情,你也不该过问我的。”

她站起来,恨恨地瞪他一眼,跺脚转身往楼上跑。

刘小姐尴尬得脸都红了,心里头想着刚才叶怀南的那句话维护,又觉得甜滋滋。犹豫半刻后,出于礼节,柔柔问:“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幼秾小姐不开心了?”

叶怀南不耐烦地往外走,“她就这性子,被宠坏了。”

刘小姐自以为幽默地回一句:“是呀,都是被督军宠的。”

被他宠的。

叶怀南停下脚步。

他无奈地回头,刚好望及少女隐于黑暗中的背影。

一年前,他何曾想过,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的小女孩,竟会成为他心头最大的烦恼。

她像藤蔓,一点点将他紧紧缠绕。

回过神,已经无路可退。

叶怀南叹口气,“走吧。”

从叶公馆回去后,叶怀南再也没见过刘小姐,他发现自己无论换多少个女人,也无济于事。

看都不想看,更别提肌肤之亲。

夜晚副官照他的吩咐,从叶公馆拿换洗衣物回来。

叶怀南忍了五六天没问宋幼秾的情况,这会子假装偶然想起,寻常口吻问:“幼秾小姐……”

副官根本不用听他说完,就知道他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