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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部长家的小保姆(65)

作者: 范家庆 阅读记录

琼花从徐沈平的怀里挣脱出来,接过钱放到床上:“谢谢徐总。今天我不大舒服,其余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如果让沈阿姨知道你半夜里还在我的房间里,我在这里立马就待不下去了。”

琼花的担心也是徐沈平所害怕的。由于他半小时前刚刚被颜丽折腾得够呛,所以现在他的身体也没有燃烧起来的欲望,他悄悄地退出了琼花的房间。

第二天琼花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昨天徐沈平送来的十万块钱藏好。她学沈彩虹的办法,也在床底下放了一个小纸箱。她把小纸箱从床底下拖出来打开,先前徐沈平分两次给她的三十万,静静地躺在纸箱里,加上今天放进去的十万块,小纸箱已经快要装满了,这仿佛在暗示琼花:她爹换肾的钱已经够了。琼花看着面前这一箱子的钱,心里百感交集:爹是有救了!可是她堕落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泪花,在眼睛里慢慢地绽开。她不知道这是喜悦的泪水,还是悲伤的泪花。

琼花听到楼上有了动静,知道是徐文俊夫妇起床了。她赶紧把小纸箱藏到床底下,开门出来去了厨房,她要为徐家老少准备早餐。在他们用早餐的时候,琼花和沈彩虹说:“明天是星期六,我打算休息一天,去看望咱爹。我今天会把明天吃的蔬菜先摘好、洗好,存放在冰箱里。”

因为每月有一天事先约定的休息日,沈彩虹爽快地答应了。琼花等徐家的人都上班去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床底下的小纸箱拿了出来。因为钱已经凑足了数,她想把这笔钱从徐家转移出去。她这样做,一来因为做贼心虚,怕被沈彩虹在偶然间发现了这笔巨款,到时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二来钱放到了别处,在真需要用钱的时候,拿取起来也方便,不必像做贼似的,在徐家人的眼皮底下偷偷地取钱。琼花“做贼心虚”又不愿意“像做贼似的”,这就是琼花尚存的一点点天真和可爱之处。

琼花怕明天转移巨款不易避开沈彩虹的眼睛,她想今天先行一步。等徐家的人都走了,琼花找了几张旧报纸把小纸箱包好,又用塑料绳将箱子捆绑得严严实实,用余下的绳子做了一个提手。做完这一切后,琼花拎着小纸箱出门了。琼花上了门口的11路公交车,直奔东方度假村小区而去。琼花这回没有事先和大春电话联系,一是此行的目的在电话里说不清;二是桂香整天在小区里做保洁,能够很容易地找到她,所以事先不打电话也无大碍。

正如琼花估计的那样,她下了公交车后,在小区里很快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桂香。桂香见到琼花很是高兴,放下手头的清扫工作,带琼花去了地下室她的小房间。进了小房间后,琼花把小纸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她对桂香说:“今天咱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把这个小箱子寄放在你们这里。等会儿咱还得回去做午餐,不能耽误了东家的晌午饭。”

琼花把小纸箱寄放在桂香这里很放心。农村人虽然好奇心很强,但是行为很守旧,不会随便动看别人寄存的东西。

桂香见琼花只为这点小事而来,就不再挽留琼花:“你要赶回去忙午饭,我也不敢多留你。你哪天有空就过来,我们一家人也应该经常在一起聚聚、聊聊天。”

“明天咱休息,中午咱过来请你和大春哥一起吃饭。”

桂香答应等大春下班回来后,一定把琼花的口信儿带到。琼花和桂香告别,匆匆忙忙地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城里各大小医院都正常门诊。琼花早上匆匆忙忙地从徐家出来,早餐也没在他们家吃,在路边的早餐摊上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就去离这里最近的市人民医院。琼花自打那天出现呕吐以后,本以为偶尔的一次不舒服,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接连几天的反复发作,琼花觉得该上医院找大夫瞧瞧,免得小病不瞧、大病吃苦。

琼花在医院的导医台先作了咨询:呕吐应该看消化科。琼花按医院的导医指点,挂了消化科的普通门诊。现在社会的竞争压力很大,所以得消化系统疾病的人很多。琼花在消化科的护士站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她瞧病。给琼花瞧病的是一个不太年轻的女医生。琼花先自述了症状以后,女医生让琼花躺在检查床上,用手掌仔细地触摸她的腹部,缓缓地一寸一寸向前移动。医生做完了触诊检查,就让琼花回到门诊桌前坐下。医生问琼花:“最近月经正常吗?”

经医生一问,琼花才想起来,本该这两天来的“大姨妈”竟然没有来。琼花的月经不大规则,早来几天和晚来几天也是常有的事,所以琼花对“大姨妈”没有多在意:“这两天本该来了,可是还没来。”

女医生迅速地开出一张化验单给了琼花:“你先去做一个化验,化验一下小便。”

琼花迷惑不解:“胃不舒服怎么去化验小便?”

女医生一个上午要看几十个门诊,她没时间给琼花多作解释:“你别愣在那里,叫你去化验小便你就去化验小便。下一个病员进来。”

琼花惴惴不安地拿起化验单,到门诊化验室取了一个标本杯,进了女厕所。

琼花把小便标本送到门诊化验室后,坐在化验室门口的椅子上,等待化验结果。半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了。化验单上盖了一个蓝色的印章:早孕阳性。琼花只知道孕是怀孕,不知道早孕和怀孕是不是一回事?还有阳性又是什么意思?这些她只能问医生了。

琼花拿着化验单回到女医生那里。女医生把化验单接过来看了一下:“你这个病不在这里看。你要重新挂号,挂一个妇产科的号,看妇产科。”

琼花立刻晕了:“咋啦?”

“什么咋啦?化验单上你的‘乳胶凝集抑制试验’呈阳性反应。你怀孕了,你生的不是消化系统的疾病。懂不懂?”

琼花一下子傻站着不动,仿佛天都快要塌下来了。直到进出诊室的另一个病员碰撞了她一下,她才从惊愕中苏醒过来。

琼花失魂落魄地从诊室缓缓走出来,一直走到医院门诊大楼门前的广场上,她在广场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现在她的心绪乱极了,她需要时间让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她现在不想再去挂妇产科的号,如果真是怀孕了,就不用找妇产科的医生,除非想把胎儿打掉。她扪心自问,至今她只和徐沈平一个男人睡过觉,这孩子的父亲当然是非徐沈平莫属,要不要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呢?如果要做掉孩子,要不要和他商量?对于这一连串的问题,琼花一时拿不定主意。她返身进到医院的门诊大厅,看了看大厅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答应中午请大春他们吃饭的,现在该去东方度假村小区了。

在去小区的公交车车上,琼花一直还在想着心事:她原来请大春、桂香吃饭的目的,是将她编好的“金龟婿”的故事,给他俩预演一遍。如果他们相信了,就把小纸箱的钱交给大春保管。过几天由大春把“金龟婿”的故事告诉金花和她爹吴解放,金花和爹肯定会信以为真。现在冒出来的新情况,把她原来的计划打乱了。她今天该和大春、桂香怎么说呢?

公交车到了度假村小区的门口,琼花下了车。她没有径直去大春那里,而是沿着小区门口的马路,走到东湖边的草坪上坐下来。她在想好说辞之前,还不能急着去见他们。

平静的东湖水平如镜,倒映出蓝天白云。湖边上的一片水面上,“小小荷尖刚露头,蜻蜓欲立不自由”。不远处的东山郁郁葱葱。琼花无心欣赏湖光山色,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时她多么渴望有一位神仙能为她指点迷津,希冀有一位武林高手能够把她救出险境。然而在中午时分,东湖上除了吹过的微风之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更不会有神仙和武林高手出现。琼花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决定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对大春来一次实话实说,但是前提条件是大春不能把真相告诉金花和老爹吴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