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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记(28)

作者: 痴娘 阅读记录

桓超庾慎常常欣慰,说上一辈的兄弟情传到了下一辈,以后也不能断了,要一代代传下去。

庾深这两年外放了,王峙又在广陵,来往少了,但只要一见面,依旧没有隔阂。虽然平时不同书信,但只要对方有求的,一句话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的。”庾慎笑道,“深儿今天一大早赶回的建康,回来第一句话就同我抱怨,还是迟了,没赶上你大喜。”

王峙本是随口一问,不抱希望,听说庾深竟真回了建康,顿时欣喜,冲桓超庾慎作揖道:“阿父叔叔稍叙,小辈先退了。”接着掉头急往庾深所住院落赶去,一路上听着脚步声急促响亮,胜过木屐。

庾深住处被竹林环绕,甚至劈竹做了栅栏和竹门,门前立着一张鼓,王峙看着发笑。进门后却不自觉收起笑容,见屋前立着两名婢女,凛冽扫过去,问道:“我来访庾郎。”

刚巧这两婢女是庾家今年新买的,都是广陵人,先前见一男子两袖生风闯入院内,冷面冷声,再抬头偷窥,竟是出了名了广陵府君,两名婢女本来只用行礼的,却被吓得“扑通”两声,双双跪下。

话也说不机灵了:“奴、奴婢这就去。”

连磕带碰跑进屋内。

不一会儿屋门大开,庾深亲自出来迎接,他与王峙一般个头,身着蓝衫,拍掌笑道:“暴戾狼君,哈哈,你这真是出了名,连我的下人都怕你。”

王峙不接话,与庾深一同进屋内,虽是客人却不客气,径直盘膝榻上。庾深随后,笑呵呵坐下。

屋内仆从婢女早被庾深屏退,两人各自面前的几上,分别摆着一只酒盏,满榻摆酒。

庾深不管王峙,自斟道:“你这让众人都怕你,不是个事,若影响今年的评议,便不好了。”

顷刻,听得王峙声音:“被惧怕才能少受欺负。”

庾深举着酒盏,原本是要喝的,听得这话,手举在半空,过会,转头盯着王峙,笑道:“比起被惧怕,不如试试被尊敬?”

王峙不言。

庾深自己喝起酒来,一盏接一盏:“你怎么突然就成亲了?原本我以为还得十年,你才能觅着入眼的。太突然了,我都来不及赶回来……”

王峙哼哼:“赶回来了也没见你去看我啊。”

“我打算明天去嘛!”

王峙偏头倒酒,懒得理他。

庾深又道:“你这亲成的,真是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想着你莫不是对哪位女郎一见倾心了?但转念一想,你不是个能一见就入眼的了。”

半晌,王峙叹了声“唉”。

他将如何被王峤算计,又被王崇关起,与裴爱成亲,立下一年之约。

庾深道:“原来是个假的!”又问他,“一年之后,你真会同那女郎合离。”

王峙道:“我这边不会主动提,昨夜轻薄了她,以后要待她如妻。”

庾深立即哄叫起来,要问细节,却被王峙瞪了回去。

这么一闹,王峙脸红了,庾深立刻笑他:“薄面皮的!”又说,“就你们这种初经人事的,面皮最薄!”

庾深是个有经历的,又是个想闹王峙的,再问七八句,王峙含糊答了两三句,庾深立刻明白,嘘道:“当你破了童子身,却原来只是亲个嘴!”

接着,细细给王峙讲解,真正的人事,当如何如何,听得王峙面红耳赤,庾深却还在一旁鼓劲:“魔奴,房内拿出你赛马场和射箭场上的威武来!”

王峙的舌头突然就不利索了,说不过庾深,且一说他自己先羞,还怎么说?

王峙就一个劲自己灌酒,不消一刻钟,就大醉了。

庾深仍未闹够,在旁起哄道:“酒不醉人自醉啊!”王峙酒量一般,往常庾家喝酒,十有六醉,时辰晚了便留宿了。庾深给他单独备着一间酣睡阁楼,对外头一窗松竹。此时天色不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明显是留人迹象,庾深便问:“贤弟睡哪?”

若是照常,就命仆从给王峙铺床。

醉醺醺的王峙却嘟囔道:“睡家睡家!”

庾深对这个重色轻友的朋友连连摇头,命仆从驾着家中牛车,将王峙搀扶回王宅。

路上颠簸,吹了夜风,王峙的酒渐渐醒了,到门前已无需人搀扶,自己能行。冲天接上,问王峙要不要先偏房休息醒酒,王峙摆手,直入新房内。

第14章

裴爱早在屋内等他许久,见他带着一股酒气进来,兼带着湿风冷雨,当即命婢女生起炭火,让王峙好生歇息,自己则去给他做醒酒汤。

王峙伸手拉她,结果裴爱走快了半步,他手抓空:“你不必去,让他们去做。”做汤的事都是婢女来做的。

裴爱回眸,嫣然一笑:“我的醒酒汤,是家里祖传的方子。往日阿父喝得再醉,只需灌汤三口,便能完全清醒。”别人做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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