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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181)

作者: 何处东洲 阅读记录

如此一闹,庄曼吟看何惊年就看得更加紧。何惊年几天没机会见到原辞声,情况肉眼可见地恶化。

刚开始,他还会哭闹,做出一点微弱的反抗,可后来,他自我封闭得越来越厉害,每天不是沉睡,就是呆呆地坐在床边发呆。就算是医院里行将朽木的老人,也比他更有生气。

何惊年或许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可他的母亲能,庄曼吟能。庄曼吟有她的坚持,沈鹏来劝也劝不动,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定。

就这样,漫长而煎熬的战线被一天天地延续。然后,有一天,当庄曼吟一如既往地去给何惊年送自己亲手做的营养早餐,推开门,被褥凌乱,犹有余温,窗户半掩,有风流窜而入。

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在飞驰前往另一个城市的豪车上,原辞声紧紧抱着尚未睡醒的青年,心满意足,手都在发抖。

他吻了吻他紧闭的睫毛,粗重的吐息裹挟着热气扑在那张睡得红扑扑的脸上,梦呓般地喃喃,“真好,终于只有我们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来到了川源市周边一座小城的云洲市。和川源市这种繁华的超一线大城市不同,云洲市清静安宁,有很多山和森林。

原辞声把何惊年带去了山上的一栋宅邸,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透出沉实的历史感,但看得出来一直被精心维护得很好。

这栋宅邸曾是最疼爱谢丽思的外祖母过世前留给她的老宅,完全属于谢丽思自己的东西。

小时候,谢丽思曾带着他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一度成为他们躲避原正业的唯一的避风港。后来谢丽思去世,原正业不允许他带任何东西回原家,于是童年时的一切就都被留在了这里。

何惊年睡了一路,全程握着他戴戒指的大拇指,就像小猫抱着自己最心爱的毛线团,睡得无比踏实安稳。

原辞声快被他握得没有知觉,心里十分幸福,他已经算不清到底有多久,何惊年像现在这样被他抱在怀中,不用担心会被人抢走,也不用害怕自己会被厌恶。

俯下脸,他又去亲他。何惊年人胖了,脸上肉也多了,亲起来更香甜柔软。以前这种张脸实在太过单薄,一掐就碎,吻得用力点也要碎。

把何惊年的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原辞声不得已抽出了手指。感觉到手掌心一下子空了,何惊年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漆黑的眼珠滚动,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原辞声看着他好奇的样子,觉得非常可爱,又忍不出凑上去吻他。嘴唇已经肿了,就去啄他的耳珠,黏黏糊糊地贴着他耳廓,说:“我已经快十年没回过这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惊年被他弄得很痒,直缩脖子。

“因为这里太干净了,我怕。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何惊年看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又说:“其实我也是很胆小的。”

他听不懂,但觉得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十分美丽,于是也跟着抿了抿唇角。

男人还想继续抱着他,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可他有点不耐烦了,挣动着要下地自己走。男人有点不情不愿地放下他,伸出左手去牵他的手。他赶紧把手背到身后,跑到男人右侧,握住了他的右手。

戴着阿耳戈斯的右手。

原辞声一怔,胸口弥漫开喜悦。他推开大屋的门,厚重的雕花木门缓慢开启,伴随着铰链发出的刺耳吱嘎声,来自昔年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里封存着他少年时仅有的那么一点亮色,稀少的,微薄的,扔一颗石子进去就要浑散的。他的成长是断尾求生,血淋淋的一截尾巴,看都不能回头看。

但是现在,他牵着何惊年的手,走在长得光都照不穿的走廊上,心里升腾起一种奇异的做梦般的感觉,仿佛何惊年也参与了他的过去,从过去到现在,他们是一直在一起的。

空间隔绝了躯壳,但心的引力一直无可抵抗地向着对方而去。

手上传来轻微的阻力,是何惊年站在一间房间前不肯走了。他伸出另一只手,试试探探地去摸镶在房门上的一块黄铜铭牌,上面镌刻的字像弯弯绕的毛毛虫,他认得,他说不出来,但他就是认得。

原辞声问:“年年,你是想进去吗?”

何惊年不停地转着门把手,可就是打不开。

原辞声哄他,说钥匙找不到了,他还是磨磨蹭蹭不肯走。无奈之下,原辞声只好又去抱他,何惊年搂住他的脖子,像爸爸妈妈不让买玩具的小孩,委屈巴巴地扭头盯着那块刻有名字的铜牌看。

他一挣,原辞声险些抱他不稳,但是,这样的年年也很可爱。他就抱着他一层一层地逛,除了那个房间不能进,哪个房间都抱他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