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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混吃等死记(63)+番外

厉行风心乱如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就在此时,门环“咚咚”地响了起来,声音沉闷。

温子归刚想上去开门,厉行风却伸手拦住了他,沉声问道:“门外来者何人?”

门口忽地一下便没了声息,良久,才有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响了起来:“在下邹亦沐,来接公主殿下回家,叨扰主人了。”

成宝贝一听,立刻飞快地越过厉行风和温子归,咯咯地笑着应声说:“木头!木头你可回来了!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我的礼物呢?”

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身材挺拔,一袭青衣在暮间的微风中轻轻飘扬,眉间的印记浅淡,双眸狭长有神,显得分外桀骜不驯。

他的目光仿佛刀锋般锐利地扫过温子归和厉行风,却在看向成宝贝的一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

“宝贝,我一回来就去公主府看你了,我走以前怎么和你说的?怎么还这么调皮,居然连个侍卫都不带,偷偷溜了出来,让我好一阵担心。”

成宝贝吐了吐舌头,亲昵地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在府里呆着无聊嘛,你别一见面就板着脸训我,你本来就比我老,这副模样就更难看了,快笑一个。”

邹亦沐眉间的紧皱慢慢舒缓了开来,嘴角微微上翘,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敢训你,每日都只有你胡闹得我头疼的份儿。”

成宝贝心里高兴,拉着他说:“来,介绍一下我刚认识的两个朋友,神医温子归,还有一个风……风什么来着?”

厉行风呆呆地看着他们,这么多日子以来,虽然他早已知道成宝贝已经和人定亲,也知道那邹亦沐就是她的未婚夫,潜意识中却一直拒绝去想这件事情,总盼着成宝贝能快点想起来,那么,她还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宝贝;而现在,现实却撕开了他刻意的自欺欺人,给了他血淋淋的一刀:眼前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有着一种别样的默契,难道说,他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投进别人的怀抱吗?

许是他的脸色太过苍白,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悲哀,成宝贝有些不安了起来:“喂,你怎么了?不会因为我问你要个东西就心疼成这样吧?”

邹亦沐在一旁看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握着成宝贝的手紧了紧,若无其事地说:“看来你的朋友不欢迎我,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只怕我带来的小玩意要被绿敛她们瓜分光了。”

厉行风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宝贝”,只是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嘶哑,仿如破锣一般。

“我姓厉,叫厉行风,”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你再也不要忘记了。”

“厉行风……”成宝贝喃喃地跟着念了一句,名字吐出嘴唇的一瞬间,心里莫名悸动了一下,“我记住了。”

邹亦沐把成宝贝往身后一拉,冷冷地说:“抱歉,我不认为公主有必要记住阁下的名字,萍水相逢,转瞬即逝,还忘阁下自重。”

厉行风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勉强地笑了笑。“邹亦沐,”他慢慢地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明人不说暗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样,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邹亦沐迎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怒意,一闪既逝:“阁下妻妾成群,进你族谱的也另有其人,你有何面目来和我说这是一桩婚事?你有媒人吗?下聘了吗?你迎亲了吗?更何况,你如此卑鄙无耻,趁人之危,以他人之名强占民女,遭天谴的只怕是你吧?”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自然会给她个交待,不容你这外人前来置喙!”厉行风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说。

邹亦沐冷笑了一声,嘴角带着几分恶意:“我这个外人?阁下说笑了吧,谁是外人,这不是很清楚吗?”

成宝贝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邹亦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不必懂,走,绿敛备好了晚膳,你嫂嫂也在府上,我和你们说说这一路的趣事。”

“趣事?”厉行风仰天长笑了起来,“邹将军,你莫不是要和公主讲一讲你如何自以为聪明,暗下杀手,结果却铩羽而归的趣事吗?”

邹亦沐的身子僵了一僵,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成宝贝被他拉着往门外走去,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厉行风站在暮色之中,双目赤红,眼神带着几分绝望,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整个人一碰就会化为灰烬一般。

她的心口顿时突突地抽搐了几下,莫名地疼痛了起来。她抚了抚胸,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不甘心,便朝着他挥了挥手:“厉……厉行风,你别难过了,我不怪你了,下次你和子归再到我府上来玩,还有你的香囊!”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乃再不想起来,黄桑要桑心而屎了,呜呜呜,

52

厉行风一夜未眠,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便起来了,满腹痛苦和郁闷无处发泄,取了宝剑在院中舞起剑来,剑光凛凛,剑气逼人,剑尖时而飘忽,时而凝炼,时而急促,舞到酣处,眼前仿如看到万骑驰骋在无边的黄沙之中,铁马金戈,傲笑沙场,又如怒浪席卷而上,冲刷着悬崖,气势无边……

骤然之间,厉行风身形一变,掌中箭宛如金箭破云贯日,激射而出,“噗”的一声定定地射入青砖之中,三分之一莫入墙中,那剑身犹自嗡嗡作响。

一声叫好在一旁响了起来,厉行风一看,只见温子归站在檐角下,击掌惊叹:“陛下好剑法!

“又有何用!“厉行风怅然地看着天空,流云变化万千,却找不到成宝贝那张初识的笑颜。

温子归走上前去,将那把宝剑从墙上拔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拭了拭剑锋,看着它重新散发出冷冽的光芒。

“陛下且看这青峰剑,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淬炼才能有这迷人的光华;感情也是一样,只有经历了磨难,才会让陛下和公主之间更情比金坚。难道说,陛下遭受了这样一点挫折,就灰心丧气了不成?”温子归的语声中带着浅浅的责备。

厉行风愣了一下,大笑了起来:“子归说的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总有一日,宝贝会回到朕的怀里来!今日且不去想这些事情了,先去会一会这盛景帝再说。”

厉行风和卫阳待城门一开,便出城和上翊的使团会合。使团在离定安城不到十里的一个驿馆驻扎,一见厉行风,那负责使团护卫的羽林军中郎将赵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差点没掉下泪来:“陛下,你万金之躯,却如此冒险,要知道臣这一路,这颗心可一直吊在喉咙里没放下来过,若再是如此,陛下还是爽快些,一刀赐死臣算了!”

厉行风笑着把他扶起:“朕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要不是朕提早到了定安城,只怕我们还在和那些悍匪纠缠呢。”

“陛下神机妙算,那些匪徒设计埋伏,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抢了銮驾就走,没想到,却中了我们的金蝉脱壳之计,想必他们冲进銮驾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真是大快人心啊。”赵楷一提起此事,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有没有探查到那一行人的身份?”厉行风沉吟了片刻问道。

“他们很谨慎,都是一袭黑衣,训练有素,拼杀的时候也不说话,用口哨和手势指挥,无法辨认口音,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说着,赵楷从怀里取出了一大块黑布,上面依稀有些黑褐色的血迹,“这是厮杀的时候从他们身上砍下来的碎布,摸上去手感和普通的不太一样,陛下请看。”

厉行风接过来一看,只见那黑布算得上是块质地良好的丝绸,上面带着一些黑褐色的血迹,粗看和普通没什么区别,用手一捏,只觉得有些涩手粗糙,没有象丝绸一样柔软,更别提和大盛那有名的江南织造相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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