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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220)

作者: 姜允 阅读记录

想要发火,却又随着她的话,闪过几个片段。

当时的心情就算是现在也能感受到。

如同云销雨霁,一滴清露滚在竹叶尖头,沉甸甸一汪晶莹。

可惜在下一刻,落日海边,陆星盏载着南姝远去,一切便消失得好像从未去过傅惊野的心头。

傅惊野沉默了片刻,“这些你永远也别想了。”

南姝神色出现些微的茫然,甚至还有几丝傅惊野看不到,也根本想不到的无措。

但很快她又重新开心起来。

就算此生这些小小的愿望无法实现,她也不想在把力气用来哀伤。

“那好吧。“南姝站得累了,坐在桌边的小凳子上,手肘叠起,枕着高烧中越发沉重的脑袋,朝他很慢很慢地说,“如果你哪一天觉得我有点可爱,就送我一串糖葫芦吃吧,我要红彤彤的大草莓,或者是小金桔,反正千万不要山楂,酸得我腮帮子疼。”

傅惊野自始至终没有看南姝一眼。

没有奶茶,自然也没有糖葫芦。

南姝双目睁得大大的,视线望着虚空,没有什么神采。

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醒来后晨光熹微,傅惊野站在窗帘透进来的一缕光线前,把水银温度计横在面前,细致地转啊转,看到温度线逼近四十,眉头折了起来。

回头脸上的阴霾未消,看见南姝醒来后,霾色更添一份。

“真不要命了是吧?”

南姝眨眼的速度都十分地迟缓,说话跟小蜗牛一样托着壳往外爬,“我…一…开…始…就…没…有…骗…你,是…你…不信。”

傅惊野从冰柜里又拿出一条毛巾,换下她额头已经变热的那条。

换的动作不怎么轻柔,叠好打算放上去时,对上她朦胧半睁的眼睛,忽然用了点力,扔到了她额头上,以表心中之不快。

虽然他确实没用什么力气,但南姝还是被砸得脑子“嗡”了一下,继而她发出一声幽怨:“痛……”

毛巾斜挂在鼻梁上,把右眼睛遮了。

傅惊野这才又给她调整了毛巾的位置,放在了额头正中。

南姝冷得哆嗦,“早知道我就不去挨那花瓶一下了。”

傅惊野想她在抱怨额头那块淤青,疼不要紧,毁容才最可怕,这阵子听说南姝早晚都在涂抹各种祛疤的药膏。

“有什么好怕的,脑子砸坏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个智障欢乐加倍。”

傅惊野看着傅真带过来的药,眯起眼睛艰难地认着蚂蚁腿一般的外文说明书。

南姝没脸没皮接着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补充,“等发高烧的时候再去找你多好,温度计又不会骗人,真的假不了。”

傅惊野停下阅读的动作,意识到南姝的话,看她时眼中万般无语荒唐。

傅惊野正觉得奇怪,南姝是走投无路到了何种地步,跑到他书房去翻东西?

原来根本就是为了在他面前撞破头博取同情的苦肉计。

“病得都快要死了,还在想怎么诓骗我,也真是劳你费神,特意算计一番。”

庄园封闭性强,外人几乎不允许入内。

休假的医生回来以后,傅惊野就走了,没再有管南姝的意思。

苏言焉一起床就看到医生在主楼忙碌,她拉住其中一位护士,忧心忡忡:“惊野生病了吗?”

护工还没回答,楼上就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对经过的护工说,“姐姐,我想喝点水,可以吗?”

苏言焉心口一震,抬头看去。

南姝发丝凌乱慵懒,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布偶猫,病弱颓懒地倚靠在门框边,身上裹着男士的睡袍,脸颊毫无血色,一双翦水秋瞳却写满了明显的挑衅和宣示。

苏言焉眼眶刺痛,心脏狠狠地被什么捏紧了。

她昨天整理好行李,还在为自己的行动效率沾沾自喜,打算今天早上从送爱心早餐开始,没曾想昨天晚上南姝就已经捷足先登。

昨晚听见说话声,苏言焉起来查看过,可傅惊野动作太快,她只看到了门关上的瞬间,原来那个人是南姝。

南姝并没有多在意苏言焉。

从第一次和苏言焉接触,南姝就看出来了,这个苏小姐是个玻璃心,锦衣玉食从小都是被人奉承的那个。表面上的懂事端庄,是基于保守死板的思想,心智并不成熟。

果然,苏言焉一看南姝昨天跟傅惊野过夜了,有这么个漂亮的蛇蝎美人在身边,就觉得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一通脑补过后心碎了一地,一口气躲到几百公里外的学校拾补了。

傅惊野没有关注苏言焉在不在。

在生意场厮杀了一整天,好几个夜晚也没睡踏实,傅惊野回来的时候,熔金的夕阳正落在种满玫瑰的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