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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宝玉奋斗记(149)

尤氏听了半晌无语,贾府的这个规矩她也是知道的,只能忍了,因说:“你且忍一时,她那个脾气,哪个男人能长久?你伺候好琏二爷,有个一男半女的,也好有个倚仗,到时候老太太、太太谁都要高看你一眼。”说到脾气不好的女人,又想起尤三姐来,不由开始抚胸口顺气。尤二姐看她这样,越发不敢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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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想想,现在还不能气倒,便问尤二姐:“三妹妹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你姐夫不愿意发嫁她,我却不能不管你们两个。”尤二姐十分感激,又听尤氏问她,如何能令三姐嫁了。尤二姐道:“只要她自己愿意了,姐夫也强她不得。”尤氏道:“她那样的脾气,能看得上什么样的人?必得慢慢问出来才好。”这话错了,如今不是尤三姐看不上别人,而是有点条件的男人看不上她——世上如贾琏的人毕竟不多,持贾珠看法的人倒是不少。尤氏姐妹还不觉,尤二姐这时方笑了:“这个我知道的。”尤三姐喜欢的就是柳湘莲。

贾珍是强不过尤三姐的,因尤二姐也知道了,设若她托了贾琏提亲去,自己便是恶人,想到尤三姐把自己当恶人来对待,贾珍坐不住了。既如此,不如做个好人,便托了个狐朋狗友,向柳湘莲提亲。柳湘莲不是原著里半道上急着去找姑妈,如今人在京中并无急事,自然要细细打听一下才好[1]。媒人那里与贾珍关系近些,又不好揭贾珍的底说是贾珍的小姨子——以宁府的名声,说了,事必不成——但是也不敢得罪柳湘莲,只从中搭个嘴,说:“是个绝色,是荣府琏二爷的一个小姨子,再细的,你问他们家去。”并不提贾珍。柳湘莲以为是贾琏提亲呢,得了空,来问知情者。

贾珠沉着脸:“那样的女人,要来做什么?”柳湘莲一愣,情知事情不好。贾珠先骂贾珍,说他不厚道,才委婉地说——这个女人,恐怕不大合适。柳湘莲一听是宁府的,啥都不用问了,因说:“要知道是宁府的,我都不用来问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1]说明一下,原著里是贾琏提的亲,贾珍不愿意把尤三姐嫁掉,他还想那啥啥的。尤三姐的婚事,是尤二姐掇撺的,让贾琏找个熟人嫁了。

原著——湘莲听了大喜,说:“既如此说,等弟探过姑娘,不过月中就进京的,那时再定如何?”贾琏笑道:“你我一言为定,只是我信不过柳兄。你乃是萍踪浪迹,倘然淹滞不归,岂不误了人家。须得留一定礼。”……湘莲就将路上所有之事一概告诉宝玉,宝玉笑道:“大喜,大喜!难得这个标致人,果然是个古今绝色,堪配你之为人。”湘莲道:“既是这样,他那里少了人物,如何只想到我。况且我又素日不甚和他厚,也关切不至此。路上工夫忙忙的就那样再三要来定,难道女家反赶着男家不成。我自己疑惑起来,后悔不该留下这剑作定。所以后来想起你来,可以细细问个底里才好。”

表示柳湘莲是要打听的,但是被贾琏给忽悠了……私以为,柳湘莲是要个绝色,但是前提条件必须是生活作风没问题。不料,在贾府这里,认为给人家说媳妇,生活作风问题这个前提条件如果别人没有写在备注栏里都是可以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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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甄家败相贾琏出差

柳湘莲匆匆与珠、玉二人道别,去寻媒人算账。

不过因为辞不过贾珍的面子,才搭几句话,媒人酒没喝到,反招来了个扳倒算账的,倒霉催的‘媒人’变‘霉人’。当下也顾不得所为世家公子的风度了,抱头鼠窜,口中还道:“你不愿意就罢了,又不是我的主意,贾珍托的,我有什么法子?”话说完了,身上早着了几下,柳湘莲听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住了手。挨打的见机忙道:“他们那个窝子,你我都知道的,然而也是熟人,我也是面不辞人。你原说要个绝色的,他打的这个主意也不算很错,也是你没说明白。如今你不愿意,直推了就是,何必这样?弄得大家都知道了,也是无趣。”柳湘莲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又觉着没意思,他原有往外面逛逛的意思,此时更打定主意,整顿行装出京游历。

珠、玉二人催马回家,进书房说话。贾珠道:“东边儿越发昏聩了,这会子偏又上赶着惹了个硬脾气的。”贾宝玉道:“横竖没定下来,各听天命罢了,早已分开了过了,再不沾他们的晦气。”贾珠横了他一眼,要不是国孝家孝时贾琏偷置了外室,他还未必真能狠下心来让两府分开,毕竟此时以宗族繁盛为荣,大家大族总要枝叶繁茂才好。

贾宝玉心里吐了吐舌头,咳嗽一声假装低头翻着邸报,忽然手上一顿。邸报上零零碎碎有不少消息,最引人注意的是几年前林如海死后皇帝派为江南道御史的心腹上表弹了甄家,今天体仁院总裁甄某被责的消息。贾宝玉绝对有理由担心甄家要坏事,哪怕他不知道‘以假喻真’一类的事。贾珠也隐约有所觉,眼神中颇为担忧,他与贾宝玉不同,贾宝玉是知道甄家必不好因而对甄家都是远着走的,又因自家也是满头包,根本没心情担心甄家,贾珠却是秉承着甄贾两家的传统友谊,甄家也是体面人家,贾珠对于甄家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今见其将有祸事,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了。

皇帝之所以一听弹劾便发作,恐怕绝非一日之寒,派到江南的御史那是简在帝心的,这些年恐没少传消息到京中。只怕等皇帝拿到其他实证之日,就是甄家覆灭之时了。有些事情瞒上不瞒下,也瞒不了平级,所以贾珠才会不假思索的担心——甄家于江南近百年,盘根错节,所谓树大有枯枝,甄家这棵大树,却是烂到了根上。生活奢靡不说,动静皆讲究排场,这些也还罢了,最要命的事甄家盘据江南日久,渐渐有些尾大不掉的样子了,包揽诉讼的事也没少干,至如贾家、王家庇护薛蟠一般的事情恐也不少——俨然一方土皇帝,真皇帝如何能忍得呢?

贾珠嘴唇微动,贾宝玉抢先道:“甄家也算是到头了,

这般大事,怎会一点子消息都没有?如今却没什么动静,可见他们家女婿都不肯十分管了,我们又能如何?论起来他们家也忒不小心了些儿,他们管着南方贡上的东西,前番为薛大哥哥的事去内务府,听那里人说,他们贡上的东西比以前越发不如了,有些东西还要内务府另办着供上。我还听说他们家养的戏班子,光戏子的缠头都能花上万的银子,又放印子钱,两下对比,他们不是作死是什么?”

贾珠道:“前儿他们家在京中的族人还找过我,我也不敢十分兜揽,如今琏儿还惹下个大麻烦,大老爷那里也是一团乱麻。然而毕竟是老亲,能施一援手便拉一把,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要落井下石才好。”贾宝玉道:“我省得,咱们不帮人家,等咱们有事的时候,也没人帮咱们,做人不能太独了。甄家的事情,我劝哥哥还是不要当头上本为他们说话,一是他们该的,二来,也是为圣人面子。圣人发作他们也是有根有据,不发作他们也是恩出自上。真要救他们,等定下了罪来,再求情,圣人面子上也过得去了,甄家也得救了。否则,倒像与甄家抱作一团而与圣人为难一般,越发让圣人气恼。”贾珠道:“如此便依你,我还要与老太太、太太她们说一声儿,叫不要先应承了,或请娘娘在宫中求情才好。”贾宝玉笑道:“还是大哥哥想得周到。”贾珠苦笑道:“这值什么?又不是咱们家的事,周到不周到的,与咱们的关碍也不大。我所忧的,大老爷那边儿。”

贾宝玉心说,甄家除非也穿来一个,不然这回是倒而得起的,一面问道:“大老爷那件大事儿,不是已经与琏二哥哥说好了么?大老爷自己不愿意劳动,凡事必要琏二哥哥出面的,我看只要琏二哥哥于大事上头清楚了,再没什么的。”贾珠道:“但愿如此,等琏儿从平安州回来,过了孝期,把先头的事儿给圆了,迷了人的眼,我才算放了心了。终究不是个事儿,便是国法可逃,那忠顺王又岂是好惹的?记恨人难道也是依着国法记恨的?只要听到一丝风声,他记在心里你我能耐他何?”贾宝玉道:“太妃薨了有三个月了,只是还有敬大爷的孝,已经与东府分开了,这个却不是大褒贬。”贾珠还只是摇头。这两人正在为贾琏的风流债头疼,那边贾琏又犯了老毛病了。

前面说过了,贾琏于大事上还是挺明白的,然而一旦沾上男女之事,他的脑袋就不灵光了。尤二姐自被拘在荣国府里,碍于种种情由,贾琏与她并没有见过多少面,今番要远行,更兼尤氏来接了尤二姐往那边走了一遭,贾琏又想起尤二姐来了,见王熙凤并无很刻薄,贾琏也就腆着脸与王熙凤打了个招呼去看尤二姐。王熙凤牙都酸倒了,脸上还要笑道:“去罢去罢,横竖咱们是不讨爷的喜欢的,你自去,我与平儿看儿子呢。”贾琏涎脸上来逗儿子:“乖儿子,等我过来,过年了给你起个好名儿。”又逗得小孩子咯咯地笑,才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儿子出门。留下王熙凤肚里冷笑。平儿见了,劝道:“奶奶,看好了小哥儿,可比什么都要紧。”王熙凤咬牙道:“我岂不知这个?那边那个东西,还道自己有多金贵呢!打量着老太太、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呢?”平儿不说话了,拿着个波浪鼓逗孩子:“他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