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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玉(48)

章之微撇嘴:“你说得真难听。”

“不然怎么讲这种偏颇的话?”陆廷镇夹开栗子,不紧不慢地剥壳,“恶和家境殷实与否无关,教育不好,富不过三代的例子比比皆是。哪里来的富家子弟就天真?你不是没瞧过,眠花宿柳,吃喝女票贝者的富家子弟还少?”

“哎呀,”章之微贴过去,咬住他手上干净栗子,“我和你聊天,陆叔叔又来和我上课。”

陆廷镇笑:“怕你读这些书,犯傻。”

说到这里,他又说:“其实我宁愿你傻些,天真也是幸福。”

章之微不开心:“我才不要傻,现在的功课做到我头痛,陆叔叔也不疼我。”

这样说着,她趴在陆廷镇膝上,闭眼撒娇:“陆叔叔不如别让我读港大了,还是让我去马来西亚。”

“嗯?”陆廷镇低头看她,“怎么又想去马来西亚?”

“……我爷爷奶奶住在那边嘛,”章之微又有些失落,她侧躺着,只给他看耳朵,“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现在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爸爸妈妈住过的地方……还有,马来亚大学的申请已经通过,要是你同意,我也不用再用功学习。”

后面那句话声音小,显然有些心虚。

陆廷镇大笑:“原来如此。”

他低头,抚摸她耳垂小红痣,怜惜:“谁说你没有亲人?我不是在这里?”

“你要想要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要紧,以后全部都喂给你,”陆廷镇说,“给我生个孩子,微微就有亲人了。”

第21章 离港 假死计划

章之微被他摸得耳朵发痒。

也不知陆廷镇哪来如此小癖好, 喜欢摸她耳垂,倒不是那种给个痛快的捏,他手指不用力, 顺着耳朵外轮廓, 从耳朵尖尖一路到耳垂,如羽毛拂脚心似的, 挠一挠,再捏捏,像有瘾。等她痒到耳垂发热发红,陆廷镇还不肯停手, 继续揉搓, 一定要将她整只耳朵都揉红、搓热了才放手。

章之微都不知他为何如此爱捏她耳垂,她没有耳洞, 之前佩戴饰品全靠耳夹, 好几次夹得痛, 就再也不想佩戴。价值千金的宝石耳饰孤零零地躺在丝绒盒中,一动未动, 陆廷镇也不在意,下次瞧见好看的,仍旧买了送给她。

等陆廷镇松开手, 章之微才捏上耳垂,小声嘟囔:“要捏坏了。”

陆廷镇意犹未尽, 低头蹭她脸颊:“哪里这么娇气?昨天瞧你快断气, 也没搞坏, 现在捏也不行?”

章之微将陈妈熨过的报纸盖在身上,阳光很好,将她原本的肤色晒得多了一层薄红。有些时髦女士效仿西方画报上的女郎, 也要将肤色晒成蜜色或小麦色,章之微也学着晒了晒,可惜毕竟在家中,作用并不明显,陆廷镇给她擦一层乳液,也只晒得微微发红发热。她凑过来讨陆廷镇手中栗子吃,专注甜栗,无心其他,陆廷镇就摸她浓密黑发,亲她脸颊,手也不规矩,像把玩一件珍宝。

章之微推开他的手:“等会儿陈妈就回来了。”

陆廷镇遗憾叹息:“早知该选更大的房子。”

“反正我要去读书,”章之微说,“等我放假回来,还是一样。”

陆廷镇未置可否,他将栗子丢开,唇贴章之微手腕上的这串砗磲佛珠,这东西很漂亮,在她手上更美,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既然大师说了能庇佑,那便聊胜于无。陆廷镇不信这些,这串佛珠戴她手腕上,竟有些安心。

大约是他做生意久了,潜意识中也开始喜好吉利。

章之微最近又乖又听话体贴,虽偶尔与他斗嘴置气,却也不会闹得太狠。等她气消了,或者陆廷镇伏低做小哄几句,仍旧乖乖过来向他道歉,与他床帏厮混。曾有人调侃陆廷镇,这是从小养的宝贝,将来是要自己用的?先前陆廷镇听这浑话,全都教训回去。他又不是那等色令智昏者,怎会对晚辈下手。

如今,陆廷镇倒不能反驳,他的确喜爱章之微,无一处不令他满意。骄纵也好,任性也罢,在他眼中都是可爱。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陆廷镇允许章之微去马来亚大学读书。那边七月份就要开学,开学在即,分离也在即,陆廷镇干脆和章之微所在的学校谈了谈,亲自接她回来,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准备异国他乡的第一次留学。

即使港城离马来西亚已经算近,陆廷镇也不放心她一人过去。花玉琼势必要跟随她,吉隆坡华人虽多,还是不如自己人更贴心方便。只花玉琼一人也不够,陆廷镇又从心腹中选两个得力人选,又挑出两个身手敏捷的下属,四个人,轮流值班,每两人在章之微那边住一个月,回来汇报近况。

花玉琼羡慕极了,低头为章之微叠好衣服,说:“陆先生真宠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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