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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秦国师(37)+番外

这尊大佛怎的又来了这里?其他人都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他们就听见刘奉常开口为他们解去了疑惑,“王上召徐太卜与王太卜入咸阳宫。”刘奉常说完,都惊疑地看向了王柳和徐福的方向,大概在他心底,以为徐福这是告了状了。心底顿时还暗自庆幸不已,没有将徐福得罪得太狠,就算有何处不对,那也是受了王柳和邱机俩小人的挑拨。

那刘奉常在心底将自己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以为这样便能免受徐福报复了。

那边王柳脸上掩不住震惊的神色。

虽然赵高待徐福十分礼遇,那又如何?就算赵高带着他进了宫又如何?那又不代表徐福真的便与王上有交情了。从一开始,王柳就是笃定徐福在说大话,徐福定然不可能请到堂堂秦王来做裁决。他都难见秦王一面,何况徐福?

偏偏老天似乎专与他作对。

王柳目光沉沉地看向徐福,还能瞥见徐福对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王柳狠狠咬牙,“徐太卜,先请。”

徐福就喜欢看王柳一脸憋着气,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他大大方方走在了前面,走出去以后,徐福便一眼看见了候在那里的小内侍。

那小内侍是认识徐福的,对徐福的态度当然更为柔和了,他笑了笑道:“徐太卜,这边请。”而王柳呢,自然是被他无视了。

事后王柳对那小内侍多有冷眼时,小内侍也十分想不明白,那王柳本来长得不出彩,一出门来便被徐太卜夺取了光辉,自是注意不到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小内侍感觉到很委屈。

再说这头,王柳憋屈地走在徐福身后,几人一同进了咸阳宫。

王柳还是许久以前有幸得见少年秦王一面,那时秦王还未掌权,王家也未将这位秦王放在眼中,若不是后来多出了个嫪毐与吕不韦争权,导致王家摇摆不定,恐怕王家早就向吕不韦示好了。如今见识到往秦王的手段之后,王家便老老实实效忠秦王了,连王柳在家中也多被嘱咐,要找机会入了秦王的眼。

嬴政跽坐于桌案前,神色肃穆冷然,王柳平日里十分傲气的一人,却在见了嬴政的脸之后,不自觉地就低下了头,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这时,走在他前头的徐福就显露出独到的气场了。

徐福浑然无惧,闲庭信步地走到了殿中,向嬴政行了礼,比起真正上了台面便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王柳,徐福显然更像是出身某个士族之家,仿佛从小就接受着良好的礼仪教育,因而举手投足才满是仙气。

两相对比,嬴政不需要看王柳如何展露本事,便已经心中对这人低看一眼了。

“今日召你二人来,是寡人听闻你二人有一赌约,要比试龟甲占卜之术。”嬴政全程目光都放在了徐福的身上,连一丁点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王柳。实在是嬴政不觉得王柳有什么值得可看的。

王柳不敢抬头去看嬴政,还以为嬴政正盯着他呢,登时觉得背后仿佛铺满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气势太过强盛了。

王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其实如果他要是抬一下头,注意到嬴政与徐福深(大)情(眼)悄(瞪)对(小)视(眼)之后,肯定得被气吐血,不服于自己的存在感竟是如此之低,还不值得秦王看上一眼。

“你们可约定赌注了?”嬴政又问。

王柳这时来了精神,抢先道:“若是徐太卜输了,便请他自辞其位。”

赵高在旁,心底暗骂了句蠢。

这王柳可不是蠢么?

徐福做太卜令,那是秦王之令,若是徐福输了,那岂不是也相当于在指责秦王瞎了眼,选了这么一个没本事的人做了太卜令。

不管王柳与徐福有无私怨,以此做赌注,都是在与秦王过不去,王柳岂能讨得了好?

嬴政心中再不快,面上也不会显露出来,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王柳,问道:“若是你输了,又如何呢?”

王柳怔了怔,咬牙道:“若是我输了,便也自辞太卜一职,离开奉常寺。”

徐福在旁边笑了,“何必辞去太卜之位呢?我瞧,若是你输了,不如与我做个仆人可好?”

王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徐福会在秦王面前便对他这样无礼,“徐太卜要求实在过分!”说完王柳还勇敢地抬起了头,看向秦王的方向,企图让英明神武睿智的秦王为自己做主。

只可惜,嬴政一直接受不到他的信号。

难得见徐福笑一次,嬴政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牵引过去了。

有美人儿看,谁还看你王柳啊?

做主?

做屁!

第34章

见嬴政不语,王柳不甘心地又往前抻了抻脖子,拼了命地企图引起嬴政的注意。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倨傲懒散之态?模样实在有些可笑。

嬴政这才分了一点目光给他。

对于贤才,嬴政并不吝啬自己的赏识,但是对于他不大瞧得上的人,他连目光和好脸色都吝啬给。

嬴政面对徐福时变得越来越不像当初初见的那个秦王,但是现在面对王柳,他又回到了秦王的位置上,气势威严冷厉,目光锐利,说出口的斥责也是毫不留情,“你要求徐太卜输了便辞去太卜令之位,便不过分了吗?而徐太卜只是命你做他仆人,你又何来的脸觉得他过分?寡人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自私之人。”

王柳听完这串斥责,脚下一软,陡然跪地,“王上……王上,柳并非此意,只是……”只是他的确想要坑徐福,而不是想坑到自己身上。若是真输了,他怎么会甘愿给徐福做仆人?那岂不是丢尽脸面,将他的尊严狠狠扔在地上踩!

王柳顿觉徐福好生可怕的心机,在王上面前以退为进,竟是这样将他狠狠坑了一把!

他转头看向徐福。

徐福无辜地眨了眨眼。他的确是想羞辱一下王柳来着,当初王柳故意出主意让刘奉常放他一马,排他去洒扫茅厕,用的可不就是这样的招数吗?看似为对方着想,实际却是将对方坑得更厉害。他现学现卖,就用在王柳身上了。徐福哪里知道,自己在王柳的心中,已经被脑补成了一个心机婊。

“赌注就此定下,输了便要履行,寡人会亲自监督。”嬴政一口决定,没留给王柳更改的机会。

“比试过程可考虑好了?”嬴政又问。

徐福没说话,将机会留给了王柳,这种复杂的脑力活动不适合他。

王柳果然没浪费徐福的“心意”,急急道:“王上,龟甲自古以来,测吉凶,测祸福,都有所应用。柳不才,初有所得,遂思考将整个比试分为三个阶段。容易,困难,极难占卜。这三个阶段。”

“卜什么?”

王柳听见嬴政回应了三个字,马上便道:“自然是卜……”

徐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自然应由王上说了算。”

王柳被噎了噎,倒是不敢跟嬴政抢话,只能跟着道:“由王上说了算。”

“来人,取龟甲来。”嬴政突然吩咐宫人道。

宫人下去拿了龟甲,端了火盆,带了木条来,一一摆放在徐福和王柳的面前。

“正好,那便测寡人近日的吉凶祸福吧。”嬴政淡淡道。

王柳准备都来不及,闻言愣了愣,“这……这,王上,柳更惯于用家传之物。”

“哦,放在哪里?寡人命人前去取来便是。”嬴政依旧没有开口让他们先行准备几天的意思。

王柳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后还是低声道:“王上,占卜之前,需得焚香沐浴,还要祭祀先灵。”

从前嬴政也并不知占卜的过程,还是见了徐福用龟甲占卜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些祸福吉凶的批语,是从这样的方式中得来的。如今听王柳将过程说的如此繁复,嬴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龟甲占卜之前如此复杂?”

所有人都一样,谈及自己擅长的领域,都会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王柳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侃侃而谈道:“龟甲占卜的方式从上古流传而来,曾有记载言,龟甲占卜,便是以龟甲为媒介,获得祖宗先灵的指示。每逢祭祀祖先时,规矩都十分繁复,如今要请祖先指点祸福吉凶,自然也要焚香沐浴、祭祀先灵,方能诚心求得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