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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大秦国师(187)+番外

身边没有温柔小意,又能消忧解愁,还能出谋划策的龙阳君,再思及如今魏国内声势越发壮大的异母弟弟信陵君,魏王便越发觉得情绪浮躁不堪,发作过后,便叫了几名美人到殿中来取乐。

后宫之中好不容易熬到龙阳君走了,各个美人自然是好生梳妆一番,使出浑身解数,要将魏王留在自己的床榻上。

魏王自大,全然未将这点危机苗头放在心上。他寻欢作乐时,那韩王却是战战兢兢,心忧不已,担心那秦国与魏国合谋一番,将夹在中间的韩国给撂翻了。

有大臣看不过眼,便让韩王也派使臣前往魏国,问一问便知。

秦国在七国之中,向来不受其它六国待见,那魏国怎会如此轻易与它互盟呢?

众臣能有如此清醒的头脑,而年岁渐老的韩王却不如此想。韩王临了老,什么雄心壮志也没了,只想好好守着着韩国,至少不要被秦国这虎狼给吞了去。

他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急切地想要寻人来商讨一番,但韩国之内,无可用之人,韩王看来看去,目光落在了韩非的身上。

韩非是荀子的学生,早有声名在外,只是在韩国王室,反而没有什么名气,甚至还有人提起他为韩国王子,便隐隐发笑。只因这韩王生了个天资绝伦的儿子,这儿子却偏偏是个结巴。

韩王平日里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只因觉得这样一个儿子,出生便是辱没了自己这个韩王的脸面。但他身为荀子的学生,想来……也应是有几分本事的……

于是韩王便令内侍将韩非叫到了跟前来,问他若是秦国生出对付韩国之心,要如何敌对?

韩非抬起头来,压抑下心中激动,娓娓道来。

……

几日后,韩国向秦国送上一人。

·

徐福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专用补汤。

扶苏跪在他跟前说话。

徐福差点将汤都洒了,“……好端端的,韩国向秦国送人来做什么?”

这不是还没打吗?

韩国难道连半点惊吓都惊不起?真是好生……没脾气。

这简直是打了左脸,递右脸的类型啊!

扶苏笑道:“许是听闻了什么风声吧。”扶苏说话一派大人的口吻。

“这能有什么风声?”秦国还没开始调兵遣将呢,这就慌了?空穴来风,那个风都还没吹起来呢。徐福暗自摇头,随后他却看向了扶苏,“扶苏公子,知晓了?”

扶苏点头,“父王并未瞒我。”

“那扶苏公子觉得王上此决定如何?”徐福问道。

扶苏眯眯笑,“父王的决定自然是好的!”

“真的?”

“真的。”

徐福虽然对历史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历史上嬴政似乎和这个儿子并不太合得来,大概就是,一个喜欢征战的老爹,和一个有着仁善之心的儿子,两个全然不同的对立面。若不是这样,那胡亥也就不会趁虚而入了吧。

难道这扶苏的性子还能变?

不过想一想也是,如今胡亥都能成他儿子了,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不过这历史到这里,也歪得够厉害啊……

徐福的脑子里陡然闪过一道在智慧的光芒。

难道韩国送上来的人,就是那个彗星行过,留下来的所谓的吉兆?

这人能是谁?想一想秦史上,他还记得谁……徐福仔细琢磨了会儿。谁也记不起来。罢了,若是韩王亲手送个有本事的人来,那韩王只有自认倒霉了,拱手将贤才让给秦国!简直是为自己的灭国之路添砖加瓦啊!

·

韩国的这位客人,在路上行了近一个月,才到了秦国,之后又是拖拖拉拉一段时日,方才进了咸阳城中。

此时天气已经入冬了。

徐福裹着厚厚的袍子,出入奉常寺,他倒是突然间想起尉缭了。

尉缭远在他国,应当……不会过得太过艰难吧。

想一想总归是原身的师兄,瞧上去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徐福想起他来,心情便复杂了几分。

苏邑邀徐福过府与李斯,三人一同吃些小菜,聊些闲话。

还不等徐福答应呢,那李斯便在奉常寺外微微一笑,将苏邑拉走了。

苏邑皱眉,面带怒色,“你为何拽我?难不成如今目的达成,你便怠慢于徐典事了吗?”

李斯叹道:“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今日大雪,徐典事定然是要急着赶回咸阳宫中的,你将人请过府去,晚一些,恐怕就是宫中来人亲至你府上请人了。”少请徐典事一顿饭事小,得罪了王上事大!

如今徐福日日宿于宫中,那李斯又不是眼拙愚蠢之人,自然看了出来徐福与嬴政之间的不对劲之处。苏邑虽然比他更早知晓,但若说起聪明行事,就远不如李斯了。

苏邑听罢,心中叹了口气。

被王上禁锢在身边的徐典事啊……何时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啊……

操碎了心的苏邑这才同李斯回了府。

全程一句话也没能插得进去嘴的徐福看着他们远去,无奈转身上马车,他正要放下车帘,却见奉常寺中突然奔出一人影来,那人渐渐近了,徐福这才看清是王柳。

王柳气喘吁吁地在马车前停下。

小内侍警惕地打量他了一眼。

徐福也有些疑惑。

却见王柳展开衣袖,露出掌心一只小手炉。

王柳将那手炉递到徐福脚边搁下,道:“今日大雪,徐典事勿要受凉。”说罢,他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徐福顿了顿,突然想起去年时,他与王柳打赌,王柳输了,不得不与他做仆人,端茶倒水,还要给他烧好火盆子。

王柳的身影被风雪阻隔,渐渐在徐福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了。

徐福放下车帘,微微挑眉。

还真的……转性了?

如今想来,似乎还有那么两分感慨。

徐福抓起那手炉放在掌心,在马车中摇摇晃晃,不多时便入了咸阳宫中。

天寒,近来事务多,不过殿中冰寒浸骨,嬴政便将处理政务的地点改在了寝宫之中。寝宫中燃着火盆,并未燃熏香,但嗅起来,却觉得清爽许多,至少不会沉闷。

徐福由宫人拥着走进寝宫中来。

恍惚间,徐福觉得自己这派头挺像那什么……

挺像那宫斗剧里边儿的皇后娘娘。

想到这里,徐福自己又忍不住恶寒了一阵。

嬴政放下手中笔刀,命人准备饭食,随后便起身迎向了徐福,只是他目光略一扫,便扫到了徐福掌心中的手炉。那手炉瞧上去还挺精巧,但是一看便知不是宫中的物事。

嬴政笑问:“奉常寺中也有手炉了?”

小内侍嘴快,道:“是旁人给徐典事的。”

嬴政虽然不悦那小内侍插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实际上对他看眼色打小报告的行为十分满意。

那小内侍也傻傻地笑笑,便退到一边去了。

“谁人给你的?”

徐福觉得这口气似乎有点儿酸?他倒也没多想,当即便道:“就是去年同我打赌,输了便给我做仆人那个王柳王太卜。”

“是他啊。”嬴政当即便笑了。心中彻底放心。

就那王太卜,论英俊不及寡人,论美貌不及徐福自身,又兼之曾与徐福有过节,徐福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眼呢?

徐福将手炉放到一边去。

嬴政便命人将手炉收走了。

虽然对那王太卜瞧不上眼,但嬴政也不喜欢旁人献殷勤献到徐福跟前去了。徐福用什么,穿什么,吃什么,自然是同寡人一道的。

嬴政的霸道与日俱深,只是并未显露得太过明显,而徐福对寻常事又不怎么上心,于是二人都没能发现。

用过饭食之后,徐福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胡亥是不是周岁了?”

嬴政点头。

这二人带孩子都没有经验,平日里嬴政忙来忙去,哪里会记得胡亥的生辰?徐福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也更不会关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