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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瘫了怎么破(76)

作者: 一盅茶叶 阅读记录

叶秋朝他点点头:睡吧。

此后几天秦冉几人皆在此处修养。这位秦冉大爷会时不时混出废宅,从附近捎来几颗还算鲜嫩的野果子,吃得河伯面如菜色,到后来看见野果子就发呕。

以至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有别的吃的吗?此物实在难以果腹......”意思是:不仅味道奇苦,还吃不饱啊!

秦冉其实伤的不重,就是经脉由于真气冲击之后缓不过来,仗着他病怏怏的身份,这骨头就越发懒起来了。但在外人面前他多多少少会克制一点,只绷着一身骨头不至于歪斜丢了身份,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果不其然,下回秦冉从外面捎回来一条半死不活的鱼,闻着还有一股子腥味儿。但总算是除了野果子的鲜货。

直到他又旁敲侧击得知这条鱼来自于泡了尸体的河里......泡尸水里长的鱼能是什么个玩意?就算吃了死不了那谁敢吃?谁知道吃的鱼肉是不是吃人肉长大的?

想想都能把隔年隔月的馊饭呕出来。

他突然追忆起早年和车队从南走到北,寒冬腊月下雪的天,一车人拥在车厢里,掀开帘子看青山上落下的一层茫茫新雪,喝着绿蚁新醅酒,手捧红泥小火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哪。

而这位秦公子,一看便知是不会过日子的。另一位叶公子倒是因陋就简,给什么吃什么。给的几枚酸掉牙的果子,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说来也怪,自从那夜叶公子布了阵法之后,再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在他刚进废宅,经常听到佛像穿出咯吱的声音,活像闹鬼。

只是秦冉隔天看到地上的阵法,那一整天对叶秋的脸色霜气逼人。他这才知,叶公子原来重伤未愈,只是一向面色如常衣着整洁不染,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修养之余的秦冉会倚靠在堂屋的红漆剥落的门口,手里摆弄那支洞箫。有次河伯正巧抱着一捆干柴路过,会发现他手指贴了贴自己的唇瓣,不知思索着什么。

但更多的时候秦冉是不在废宅的。河伯问叶秋,叶秋简简单单答了两个字:寻人。

大概两天后,果然燕琛沉着脸随在秦冉身后,自此四人齐聚。

这时的叶秋真灵差不多七七八八,勉强施展一些小术法。秦冉请他叠了一只死蝶灵带封口信,在废宅的后院放了。

站在他身后的燕琛冷不丁出声打击他:“你要找谁?秦家军副将远在京都救不了近火,让他率兵赶来可来不及啊。秦子开,我的秦大侯爷,你未免做事太天真。”

秦冉轻声道:“来不来得及总归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燕琛冷笑道:“那你做过之后告诉我感觉何如?你可满意?”

他说的是李琳琅的事情。

秦冉不吭声,半晌从腰间的摸出一枚贴身的略带温热的玉佩,给了燕琛。这半块玉佩半个掌心大小,看成色是难得一见的羊胎白玉。薄薄的玉身上雕刻有足见功力的“秦”一字。

然而这并非只是一块普通的白玉。

秦家在朝廷的显赫地位燕琛自然是知晓的。秦家每一代的子孙不出便罢,一出便是可称“护国柱石”的将相人才。所以尽管他这一脉人丁凋零,朝中显贵仍然诸多忌惮。

但奈何秦家每代都是死心眼的。秦家祖训逢乱必出,护的是大好河山,天下黎民。约莫是刻在书简上不显分量,还在自家宗族祠堂立碑立牌。每代刚能记事的子孙都要跪在宗族祠堂,焚香书贴,立誓为万世开太平。

直到秦冉这一脉亦是如此。

所以即便许多人不满秦家的威名显赫,秦家人好歹善始善终。

但不是每一代子孙都心甘情愿把一生让给山河百年不衰的。至少秦冉不是。他想的从来都是小义,大义是父亲秦月白临终压给他的。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过得太苦了。骨子里的忠义注定要把自己燃成一捧余灰,方对得起秦家满门忠烈的名声。

关于祖训的有些事情,传承了多少代,秦冉自己也记不大清楚了。但唯有这算是父亲遗物的玉佩秦冉印象深刻。这枚象征身份的物件,燕琛自然是知晓的这代表什么。

燕琛双手捧着玉佩,只觉得泰山压顶,光是手里颠着薄薄的羊胎玉佩,都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他差点当场翻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冉面色平和道:“交给旁人我不放心......你知道我既没有娶妻又无子嗣,秦家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若是我有什么不测......”

光听这句都像托孤的。

燕琛脸都要炸开了:“你给我作甚?啊,你秦子开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死便去死,干什么拉我一个旁人下水?秦子开你说你做事亏心不亏心,你还嫌害的人不够是吧?我告诉你,老子不干你这破事!把这玉佩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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