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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骗三生/兽逼男山(网络版)(56)

这世上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啊,莫珩说的话差点把我气背过去。

我骂了一句:“小人。”

师然也冷笑一声,抬手迎击,还不忘嘱咐我:“阿九,站过来!”

我“哦”了一声,立刻要过去,但迈了三次步子,却都被横插过来的攻击阻断,场面十分混乱。

我心急如焚的看着师然,生怕他被伤到分毫,一时不查,不妨莫珩的刀锋突然改换了方向,我下意识要躲,脚下一错,已经踩到了悬空处。

“啊”的一声尖叫,已经是我最及时的反映了,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人牢牢扯住。

师然苍白了脸,趴在崖边:“阿九,别松手!”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脚下没有着落,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但我还来不及表示害怕的程度,就见崖上刀光一闪,接着听到师然闷哼一声。

不过就是须臾之间,师然的手开始发抖发冷,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眼神虚晃,但嘴里仍在念叨:“别放手。”

我仿佛听到兵器交融的铿锵声,还有司徒好似在骂莫珩什么“趁人之危”的话。

趁人之危,到底他对师然做了什么?

师欣颜跑到崖边,伸手就要抓我:“嫂嫂!”

我将另一只手递给师欣颜,一边问:“你大哥怎么了!”

师欣颜说,师然背部中剑,中了毒。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说:“快给他吃药!”

师欣颜眼睛也红了,说药没了。

我惊喘一声,遂对着正和莫珩缠斗的司徒说:“别打了!快拿药过来!”

司徒连忙赶过来救人,但几次三番都被莫珩阻拦,眼见着师然的脸色越显苍白,我急得眼泪直流,一边喊着“司徒你快来”,一边伸手要去碰触师然的脸。

他的脸冰冰的,眼神逐渐模糊,我叫道:“别睡,快醒醒。”

却听莫珩的声音传来:“司徒大人,你何必非要救他,只要他死了,公主自然会跟你回宫,你得以复命,不是很好吗?”

司徒不答,刀锋更显凌厉。

师然的眼睛缓缓闭上,嘴角还挂着安抚的笑容,低低说了一句:“阿九,不哭。”

我没哭,只是被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我趴在崖边,捧着师然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嘴,好似……他的心口不跳了,好似……他的脉搏停了,好似……我的心也死了。

在这世界上,我曾被两种声音感动过,合欢的笑声,以及师然的心跳声。我也曾这么对自己说过:“就算漫天下银钱,就算那是多的能将我灭顶的数量,我也不会用它们交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似听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我的听觉,只剩下鼻下流窜着的浓重血腥味,交杂着师然嘴里的味道,又苦又甜,只是越来越淡,将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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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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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去看功夫熊猫2~~明天来更新。

ps,昨天干了一件2事。。。

小红发短信给我说:“我喜欢小黑,我觉得他也喜欢我,该怎么办啊。”

我道:“你喜欢小黑就大胆的上嘛,表犹豫,亲爱的,不要马不停蹄的错过,轻而易举的辜负,不知不觉的陌路啊,我精神上支持你!”

结果脑子里想着“她喜欢小黑”就发给了……

一个半小时后,小黑问我:“哦?谁要上我?!”

卷三 明日篇+结局篇 一九

山崖下起了风,盘旋上来,撩起了碎尸和黄土,风里卷着莫珩的笑声,师欣颜的啜泣声,还有刀剑的碰撞声。

我搂着师然的脖子,心头反而静了下来,双手慢慢收紧,将他往我这边拖拽,脚下悬空,只要我放手,没有人能再阻止,因为可以阻止的那个人,已经闭上了眼。

师欣颜很快发现我的企图,连忙一手拽住我的一角袖子:“嫂嫂你要做什么?”

我好像听见自己在说:“不做什么,只是找个新的活法……欣颜,你别带人来找我,我们。我和你哥哥想过二人世界,你早晚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别老腻着我们,时间长了,我们会烦的。”

我砍断了师然的一缕头发,揣进怀里:“你哥哥是一城城主,就算只剩下躯壳也要有城主的体面,你要让他要睡的舒舒服服,知道么。我有这束头发陪着,也是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双脚悬空的久了,久而久之也就不怕了,放开手虽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手腕酸了,自然也想放松一下。可能是基于这个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想追上师然轮回的脚步,在我自由下坠的过程中,我竟然只觉得解脱。

闭上眼睛,听着风声,气流飞速的滑过面颊,撩起衣裙,心里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

我们活着,都是为了等死,在等死的过程里,一并享受着等死的人生乐趣,在生命燃尽的最后一刹那,再幡然回顾曾经的所作所为,心里想着假如有来生我将如何如何。但到底有没有来生,没有人能较这个真儿,那只是用来骗别人,并骗自己的说法罢了。

而我,也只来得及想这么多。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只记得当我有能力思考的时候,是没有能力睁开眼睛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越来越多,有双温柔的手不停地将它们抹去,然后说:“孩子,别哭了,你会好起来的。”

是啊,我会好起来的,身体总会好起来的,只是心将死去,罢了。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绝望过?当你意识清醒的时候,你的身体是疼痛难忍的,可你动弹不得,即便用低微的呻吟发泄也成了奢望。然而这种疼痛却比不过心疼的万分之一,除了流泪,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抒发这种悲苦,你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睛。

忍耐,好似是我那段日子里唯一会做的事,因为我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也没有。

于是我便总在想,假如我能永远昏迷就好了,最起码睡着了不会想起什么,不用面对什么,可是在睡梦中又总能见到师然的睡脸,仿佛在无时不刻的提醒我,将永远不能看到他眼中的我的倒影,于是又希望醒一醒,苦逼的是醒来了竟连他的睡脸也看不见了。

这样周而复始的,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忍受这种循环的折磨。

直到有一天醒来,我好似能动了手指头,接着是睁开眼睛,虽然只能半眯着适应着微弱的烛火,也好过一直沉浸在黑暗中。

此后,我每天都有一点进步,正如那道声音说的一样,我会好起来的,只是身体上的康复。

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个女人,她叫王全,是个寡妇。

王寡妇说,救我的并不是她,是这镇上唯一的仵作,目前正在追她。

很多年后我想,假如当初遇到的不是王寡妇,我或许早就死了吧?因为那时候打我有力气自杀开始,我便开始自杀,没完没了的自杀,虽然都不能成功,总能被王寡妇及时发现。在我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王寡妇能不厌其烦的救我许多次的同时,她也不能明白我为何以自杀为乐,在这一点上,我们从没有达成过共识,倘若有,我应该已经死了,或者放弃了死。

我最后一次升起自杀的念头并付诸行动时,王寡妇终于恼了。

她问我为什么要轻贱生命,莫非这世上真的没有值得留恋的人了么?

我反问她:“那你呢,你嫁了七个男人,他们先后都被你克死了,你怎么不死?”

王寡妇说:“假如我死了,他们又怎么会被我克死呢?假如我死了,我又怎么去找第八个呢?”

值得我留恋的人已经相继离开,值得王寡妇留恋的人永远还没到来,这就是我们本质的区别,从这一点上来看,她活的比我乐观,因为总有希望,我活的比她现实,因为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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