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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41)

为此,阴月月时常规劝:“去看看中医吧,现在不条理,难道等结婚后想要孩子了再着急么?”

听了这话,于一一去看了中医,整日喝中药,但依然毫无起色,甚至连“一周一次”的便秘情况也没能好转。

阴月月总结道:“你这是顽固性绝经加便秘啊!”

于一一也随口甩了句风凉话:“看着你们每天早上抢厕所,我只感到身轻如燕。”

两人边拌嘴边走回宿舍,却发现平琰琰和钱幸幸正站在门口冲她俩使眼色,阴月月心里一咯噔,立刻把酒扔进宿舍区中间花园的草丛里,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上前,正迎上走出来的宿舍老师。

“阴月月,你的电褥子差点烧着了整个宿舍!”

阴月月大惊,这才想起自己夺门而出的一幕,立刻僵着脸低下头道:“老师,我错了。”

“没收,以后注意点。”

“是!老师您慢走!”

这时,刘芸和赵昭也正巧回来,看着宿舍老师手上捧着六张电褥子当场愣住,就听到:“全部没收,学期结束了再还。”

两人纷纷无语,又听老师嘱咐了几句,刘芸答应着:“嗯呢,您放心吧。”

这句话令宿舍老师留住了脚步,脸色都变了,瞪着眼问刘芸:“你是东北人?”

刘芸一愣:“不是啊。”

“那你‘嗯呢’什么?是嘲笑我们东北人还是咋地?”

刘芸白了脸:“老师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你们老‘嗯呢’是什么意思?”

赵昭连忙打圆场道:“老师,‘嗯呢’就是现在开始流行了,真没别的意思。”

宿舍老师没理赵昭,白了刘芸一眼,嘟囔着一路走了:“流行什么不好,非流行这个。”

钱幸幸比了一个“她脑子有病”的手势,打开宿舍灯,大家一起进了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场风波,最后,都将谴责的眼神投向阴月月。

刚从草丛里捞出啤酒的阴月月站在门口,笑呵呵道:“我请大家喝酒!然后再写一份声情并茂的检讨信,争取把你们的电褥子先要回来。”

刘芸脸还是白着脸:“我不会喝酒。”

赵昭连忙附和:“我也不想喝。”

言下之意,一听啤酒不足以化解这场干戈。

阴月月一愣,立刻说:“那您二位就看着吧。”说罢就从床底下的纸盒子里掏出一斤真空包装的鸭舌头、四只兔头、两包麻辣花生。

“来来来,为了一一的大姨妈庆祝庆祝!”

于一一掏出两颗乌鸡白凤丸道:“你们先吃,我得先调理内分泌。”

刘芸和赵昭互看了一眼,甩脸子出门找吃的去了,走进了小吃部,一人要了一碗盖饭,稀里糊涂的吃了个见底,刘芸却说还是饿得慌,不得已,又一起去了学校食堂,要了一大份炒面,当着赵昭的面,刘芸又吃了个见底。

赵昭惊讶了:“我说你这么能吃怎么还一个月瘦五斤啊?”

刘芸喝了口可乐,打出个饱嗝:“那个药对我管用吧?”

回到宿舍的时候,阴月月等人已经喝High了,又唱又跳。

见到此景,赵昭的情绪又来了,只能进浴室洗衣服发泄怒火。

刘芸则揣着一包盐一路赶到宿舍区的公共厕所,对准一个坑开始扣嗓子眼,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消耗掉所有晚饭的热量,最后扶着墙虚弱无力的走回了宿舍,捂着肚子倒在床上,声称又拉肚子了。

阴月月等四人玩累了,玩傻了,一同坐在桌边大聊心事,天南海北的,五花八门的,说起以前的事,不管是不是添油加醋的,只要生动感人就行,再说起现在的,客观的陈述事实,再由大家发表意见和看法,这就叫爱情智囊团。

于一一道:“按照数量来说,琰琰的恋爱经验是最丰富的,按照内容来说,月月的恋爱故事是最曲折的,幸幸呢目前属于初恋状态,精神头额外不一样,至于我……哎,我是真看不上班草小刘啊,可偏偏被他缠死了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你们说,我到底该找什么理由拒绝他,又能防止班主任给我穿小鞋啊?”

阴月月干掉了手上的最后一口酒,摇头晃脑之余又冲她摇摇手指头,说道:“没用,你说‘咱们性格不合’,他就会说你在找借口,你说‘我不喜欢你’,这就等于把人彻底伤透了,要是你找个第三者示威,小刘还不恨死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小刘移情别恋,再愧疚的对你说‘对不起,咱们实在不合适’,这样你才不会得罪班主任!”

平琰琰擦了擦手,也表示了看法:“我高中的时候交往过七八个男朋友,哪个都没更进一步,倒不是对方不乐意,实在是我觉得太别扭,感觉不对怎么相处都没用。那三年我只喜欢过一个男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觉得紧张和无措,可他就是不喜欢我,还跟我最好的朋友走到一起,哎……这感情的事吧,一厢情愿是真的不会幸福的!”

钱幸幸举臂高呼:“赞同!强扭的瓜不甜,一一你要追求幸福啊,不要踩在阴沟里啊!”

于一一彻底颓然了,倒在桌上,双眼无神的看向一角。

阴月月连忙安慰道:“没准明年咱们就换班主任了,要不你就等老刘被换掉,要不你就找个更硬的靠山!”

于一一眼睛一亮,“蹭”的一下坐起身,激动道:“我觉得咱们学生会主席不错,他老妈又是咱们学校的荣誉董事,这个靠山算硬吧!”

三人一起不语,互相打眼色,又一起说道:“你真是异想天开啊!”

“你瞅瞅他那个眼高于顶的贱样儿,谁都看不上!”

“切,长的就跟个日本牛郎似地,你到底看上他什么?皮肤白?眉毛细?还是眼神妖媚啊?找一个比自己还女人的男人当男朋友,你是寒碜你自己啊,还是膈应普罗大众啊?”

“一想到他说话的样子我就受不了,典型的同志脸!”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评论,再度把于一一推向深渊。

正在劲儿头上,阴月月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德国童声《Schappi》,那读音乍一听就像是“傻逼”,特别适合在阴月月心目中“单町”的形象。

阴月月一听就不想接,使了个眼色给于一一。

于一一立刻接起来“喂”了一声,又瞬间变了脸色,捂着听筒对月月道:“他叫我亲爱的!”

阴月月白了一眼过去,轻声道:“你放屁。”

于一一一阵傻笑,又对着话筒说:“单老师,那什么……阴月月同志不想接电话,委派我和您谈判,有什么话您就跟我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电话那边又说了些什么,于一一脸色都变了,连忙捂住听筒叫道:“报告,单老师准备殃及池鱼!他说要是你不出去听他说两句话,我今年的选修课就别想及格了!”

阴月月脸色也变了,抢过电话吼道:“单町你疯了吧你!”

“要不要我把你的分数也折半?”

阴月月一噎:“你在哪儿?”

“校门口。”

挂了电话,阴月月披上大衣就往外跑,甩下一句:“给我留个门,要是宿舍老师问起,就说我掉厕所坑里了!”

一路狂奔到校园最外围的铁栅拉门处,阴月月和警卫打了声招呼,就坐进了单町的车里,瞬间就被满车的骆驼烟味儿包围。

单町没有发动引擎,只是按灭了烟头,又喝了口水,仰靠在椅背上看着阴月月。

阴月月坐立难安,看着前方路面小声说:“你这个人越来越卑鄙了,有你这么当老师的么,要是我把刚才的对话上报,你这就是对学生性骚扰加威胁,会被开除的。”

“月月,如果我结婚了,你会不会阻止我?”单町答非所问,用抽了一晚上烟的破锣嗓子说道,贯穿了黑夜,有点渗人。

阴月月僵直了背,缓缓回头看他,蹙眉道:“你结婚就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学生,手上没钱,最多包个一百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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