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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25)

第三支烟点起,被丰铭夹在指尖,他开始说话。

“月月,你从来没信过我,你的信任大多给了单町。”

阴月月很震惊,脑子再度被他的话挤掉了所有思绪。这样的颓废的丰铭她只在几年前见过一次,那时候丰铭刚和一个女生分手,在她之后保持了半年的单身,直到单町说那女生找了新人,丰铭又消沉了一个月,没去学校,没找消遣,除了和单町诈金花就是喝啤酒。后来他又和她见了一次,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更变本加厉。

阴月月放下了勺,意识到在“信任”二字上,她是不平等的。在单町变态的那晚之前,她信任单町,喜欢丰铭,在那晚之后,她害怕单町,质疑丰铭,不知道是事情改变了人,还是人的变令事情扭转。

“我承认我总对你半信半疑,这种心情我很难控制,自己就往最坏的方向思考,我害怕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可仍会去猜。”

话音落地,丰铭也放下了烟,看了过来,眼神深不可测,却比平时更迷人,因为那里多了一抹专注:“有时候我很无力,我总在想是不是开始的太早了,我一直在等,希望等到你成年,可是那天……我没控制住,咱们还是开始了,比我预期的早很多。”

在阴月月和广大女性的眼里,丰铭是那么的帅,雅痞的气质,冷漠的眼神,偶尔闪过的专注和兴味勾魂摄魄,然而,此时的他正对一个女生说“我一直在等”,令面对面近距离看紧他眼里的阴月月如何抵抗这种冲击力。

她想她必须反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很想信任你,可我总找不到你我之间的信任基础。今天在台上,齐萌亲你,当着众人的面,你只好接受,可我看着到现在都觉得膈应。还有那个女人,我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说谎骗我……她的口气让我没法不误会,就像是你的前女友。”

丰铭叹了口气,笑着拨了拨头发:“她是单町在国内的第一个女朋友,她为了出国和单町分了手,来这儿以后才发现跟的老外一无所有,花光了所有积蓄,正准备回国。她和你不一样,从小没过过好日子,对有钱人有种不平衡的心态,和单町在一起的时候极尽可能的挥霍他的钱,但真心可能只有一成。”

阴月月又一次难以找到语言,外界的讯息来得太快,她的脑容量和人生经历已经不足以负荷,也难以理解。

最后,她只能组织出一句:“我以为……单町会找你。”

“在这种时候,男人需要的是逃避现实,而不是比较的对象。”丰铭顿了一会儿,才说道,脸上晃过一丝落寞:“现实真让人无能为力。”

阴月月有点蒙,似懂非懂,意识到丰铭和单町,已经被命运划分在两个不同区域,就像站在起跑线上的两位选手,在枪声响起的刹那,一个成了离弦的箭,一个却被强力胶扯了后腿。

也许,单町确实需要一个了解他的女人,或者同样有仇富心理的诉说者。就像这个女人曾经抛弃了单町,又被另外一个男人抛弃一样,现在的单町也正陷入被全世界抛弃的颓废中,的确需要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同时方便他用现在的凄惨唤醒那个女人的愧疚,这就是为什么弱者往往能唤醒弱者的共鸣。

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令狭小的冰激淋店员也陷入了惶恐,先后三次借口服务上前询问,都被丰铭委婉的拒绝。

直到阴月月的手机响起,接起来一听,是Kinki。

丰铭看了一眼就接过手机:“麻烦你将我的电话告诉寄宿家庭,明天我会送月月回去。”

挂了电话,他又看想呆愣的阴月月,笑了笑,站起身,拿起她的包,又拽起她的手,往外走。

走了几步,阴月月停下脚:“明天?那我今天住哪里”

“住我家。”

又是一颗原子弹,阴月月脑海里的思绪只剩下断壁残垣。

“你家?什么时候决定的?”

“刚才,咱们需要重铸信任,三言两语说不完,彻夜长谈吧。”

丰铭说的很轻巧,阴月月难以抵挡。

“可我没拿换洗衣服。”

“现在去超市买。”

“寄宿家庭不会同意的。”

“我会告诉他们地址和我的联络方式,如果他们觉得必要,我们会签一个书面协议,以表哥带表妹度假的名义。”

阴月月松开丰铭的手:“给我半分钟,我需要考虑。”

丰铭不语,微笑的站着,直到阴月月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兴奋,并拉回他的手,说道:“买完睡衣我想再买点薯片和可乐。”

她从没尝试过夜不归宿或是离家出走,齐萌、刘琴、褚未央都试过了,她羡慕,她嫉妒,她没机会尝试,也没有煽风点火的帮凶。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莫过于丰铭,不用问便能随时满足她的各种诉求。

睡衣、录影带、零食、洗面奶,东西买齐了,阴月月怀着忐忑并亢奋的心情和丰铭回了家,用三个小时的时间补习,一起吃光了意大利面和配菜,然后懒坐着看录影带。

寄宿家庭果然来了电话,也果然被丰铭解决。

阴月月一句也没听懂,昏昏欲睡的躺在沙发上,直到丰铭挂了电话,将她打横抱起,才彻底惊醒。

坐在床上,阴月月想到一句诗“床上明月光”,立刻脸色绯红。

但丰铭并没用将这句诗实现,转身从柜橱里掏出新床单塞进月月怀里:“换上。”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在水流哗啦啦传来声音的同时,阴月月彻底兴奋了,换了床单开始想象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桥段,但当丰铭出来的时候,竟比她穿的还多,简直令人沮丧。

丰铭坐在床头,阴月月鬼使神差的拿起吹风筒胡乱扒拉他的乱发,问道:“你妈妈多大岁数了?”

“快五十了。”

阴月月再次感到沮丧:“那如果我告诉你我那玩意儿来了,你妈妈那儿能找到卫生巾么?”

丰铭僵住,缓缓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见阴月月干笑着:“我……我只是打个比方。”

“换床单不是为了那件事。”丰铭了然,说道:“原来的有烟味儿。”

阴月月被感动了,感动之余也差点冲动,但丰铭却很自然的躺上床,双手枕在脑后,笑着看她,不邀请也不拒绝。看着他这般欲迎还拒的嘴脸,阴月月压力很大。

丰铭说:“谈谈吧。”

阴月月点点头,僵着身子躺平了,一动不敢动的盯着天花板,又听他说:“你的那个同学齐萌,我一次都没碰过。”

阴月月也说:“她今天说我和单町的事也不是真的。”

“在国内的时候,我一早就知道你翻过我的卧室,床上也留下了几根头发。”

“还有,我还翻过这间屋子,和你在国内的东西都差不多。”

“未来两年我会很忙,可能要常去美国,要得到所有人的肯定,我不能只靠我父亲的关系。”

“还有一个月学校就放暑假了,我回去以后也想申请美国的大学。”

“想学什么专业?”

“不知道,也许是犯罪心理学。”

两人天南地北的闲聊时,慢慢松懈了情绪,阴月月先睡了过去,梦里的天上在掉钱,越堆越高,令她从喜出望外到惊慌失措,即将灭顶时被人拉上了半空,抬头一看,是一只大鸟。

丰铭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拉开她横放在胸下的手,把人搂进怀里,闭上眼,翘着嘴角,一夜无梦。

——影响别人的同时也改变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最近没有好电视剧看了。。。

╮(╯▽╰)╭月月回国后,一切峰回路转。。。

Chapter 20

阴月月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大梦初醒会迎接这样“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灌的透彻,直直凉进了心里。

丰铭去晨运了,秦敏莉连梳洗的时间也没给阴月月,堂而皇之的坐在丰铭房间的小厅里,翻着一本珠宝杂志,见阴月月如梦初醒的走出卧室,抬头露出优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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