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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112)

面对家长,阴月月和天下间所有孩子一样,任性,自主,独立,她永远能保持十分的热情和家里对抗,坚持己见,但对于外面的社会,仍会踯躅和忐忑,这就是为人子女们的天性,窝里反。

就在阴月月和丰铭再度携手的第五天,她联系上了失去联络两年的褚未央。褚未央回了国,约了几个同学出来吃饭,其中也包括阴月月。

褚未央学成归来,浑身充满了舍我其谁的骄傲和自负,她的话里话外、言谈举止都透着对社会和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她认为,只要她勇于踏出第一步,世界就是她的,她会跑在所有朋友前面,轻而易举的遥遥领先,再回头炫耀。这样的优越感,曾经出现在大部分的海归派身上,但许多年过去后,这些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自己错了,世界是世界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也从来不是有付出就会得到相应回报的,这就是社会的公平和任性。

阴月月早在几年前就被这个道理打醒了,而褚未央,至今仍在醉蒙蒙。

褚未央所说的话大多是围绕“加拿大”展开的,开头都是“我在加拿大的时候”,旁观者听多了有点逆反,但褚未央就像祥林嫂一样,停不下来。

阴月月时不时搭上一句,但大多时候不说话,只是微笑。

褚未央说,阴月月有些深沉了。那是因为以前的阴月月只会傻笑和直来直去的高谈阔论,现在的她,更喜欢用眼睛追踪每个人在言谈举止间的细微线索,在心里默默分析他们之所以会这样说、这样做的原因,和性格。

阴月月本打定了主意保持沉默到底,只是分享褚未央的趣事,但她想不到褚未央发起的新话题,将这一切打破了。

褚未央一听说阴月月和丰铭又在一起了,便神秘兮兮的和她分享了丰铭的秘密,当然,那也是她听说的。

“什么?你说丰铭有心理病?”

阴月月的吃惊根本掩盖不住,她是发自内心的惶恐了。

褚未央笑的胸有成竹,就好似她已经亲眼目睹了。

她说道:“我有个朋友和丰家走的还算近,他也是听他妈妈说的,好像这两年的他变化有点大,有时候喜怒无常的很吓人,在那边还打残了一个加籍的华人,他们家花了一大笔钱财摆平。后来经过医生鉴定,他是有点精神焦虑和忧郁症,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折腾出来的。”

——谁都渴望拥有浪漫的爱情,但不可能永远捧着它。平淡无奇的婚姻是不得不接受的归宿,却能相伴长久。若能爱情、婚姻两得意,那多半是命运的宠儿。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两坑的压力实在好大,所以这边更得慢了,但俺们保证,不会停更~~

亲你们~\(≧▽≦)/~啦啦啦

65、Chapter 64 ...

阴月月问褚未央说的这些话有几分把握,褚未央拍着胸脯说:“最少八九分,这不是我吹牛!诶,你认识我到现在,我骗过你么?”

这话问住了阴月月。褚未央骗过没骗过她,她没有印象了,一时也拿不出可以反驳的话。对于丰铭这个人,阴月月本来还是有点底的。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丰铭会有病,不管是外科、内科,还是心理科,都好似不会降落在丰铭的生命里似的。可现在一回想前几天丰铭的表现,阴月月又不由自主的犯了嘀咕。

那天的丰铭,似乎过分的狂躁。这到底算不算是精神焦虑和忧郁症的表现?

褚未央一脸笃定道:“八成就是了,你看他平时看上去就像个谦谦君子,谁能想到私下里会这么对你?”

阴月月更犹豫了。

阴月月对丰铭的心理病一事拿不定主意,又不想轻易对他妄下判断。

本来好不容易复合的关系怎么经得起折腾?这是阴月月最先考虑到的问题。

毕竟分开了两年多,别说是丰铭,就是一向喜欢逃避现实的阴月月也被迫成熟和成长了。所有人都在变,没有人会停下脚步等你先改变,再去迎合你,大家都在不断的适应环境和适应旁人。

站在这个角度上考虑,阴月月难以想象这两年多丰铭是怎么过的,他没有和秦玟订婚,却还能在秦敏丽的母系强权政治下站住一席之地,压力该有多大?可是这些,丰铭从没告诉过她,许是怕她担心,许是认为她无需知道,许是他习惯了一个人承受。但不管如何,能在这种环境下挺过来的丰铭,已经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了。这就是阴月月此刻的想法。

于是,阴月月请褚未央做个见证人,从第三者的角度去试探丰铭的转变。

褚未央出于好奇和看好戏的心理,答应了阴月月的请求,但是试探的进展并不顺利,丰铭藏的太深了,几次谈话下来,褚未央只觉得力不从心,阴月月更心虚的以为,丰铭看出了什么。

而事实上,丰铭也确实看出了端倪。

两人约会变成了三人行,丰铭表面上一片平静,心里波涛起伏。

起初,丰铭还搞不懂阴月月的用意,可依照对她的了解来看,阴月月是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的,她虽然任性,但做每一件事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丰铭发现,褚未央和阴月月会时不时交换眼色,褚未央的问话也充满了挑衅,而一向敏感的阴月月则好似感觉不到一般,除了她频频出现的小动作,加上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丰铭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试探。

褚未央向阴月月坦白了自己的看法,她说丰铭就和她听到的传言里说的一样,不像个正常人。

阴月月心里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丰铭,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却想不到,丰铭先提出来了。

“为什么每次约会,你都要带个第三者?”

阴月月支支吾吾,笑着解释道:“未央刚回国,找我叙叙旧,我又约了你,只好这样了。”

丰铭又问:“那为什么,她总盯着我看,还拿问题试探我?”

阴月月垂下了脸,脸上热腾腾的。

丰铭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慢慢眯起来,已经猜到了最可能发生的可能性。

阴月月知道瞒不下去,更知道难以收场,只好实话实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如果我说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丰铭摇摇头:“要生气的对象也不该是你。”

阴月月抿抿嘴,拉下丰铭的手,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下,摆出电视剧里最常出现的心理医生的样子,用一种既冷静又深沉的表情,说道:“丰铭,我明白你这两年多并不好过,你的压力太大了,肩膀上的重担也太重了,普通人都是难以承受的,所以……你就没想过找些渠道排解压力么?”

“想你,想我们在中国和在加拿大的日子,压力就没了。”丰铭轻巧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成功的打断了阴月月的思路。

阴月月的面部线条慢慢软化了,道:“那……你有没有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连想也不能帮助你的时候,你怎么办?”

“忍,忍久了就习惯了。”

阴月月的听的心头肉都拧在了一起,她突然觉得委屈,替丰铭委屈。她恨自己,恨自己当初逼他的嘴脸,恨自己当初的自私和成全。

“对不起……”

接着,阴月月不再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泄露了情绪和哽咽。

倒是丰铭,一如往常的将她搂进怀里,摸着她鬓角的头发安抚着,说道:“你和我之间,用不着说这句话。”

阴月月突然觉得丰铭太可怜了,她的同情心和母爱从来没有这么泛滥过,她一向是自私自利的,这一次,却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利益,只想到丰铭的病。

阴月月很怕那个敏感的问题一说出口,丰铭会很激动,于是她缓缓伸出手,抱紧丰铭的腰,缠住,这才开口问道:“丰铭,如果我问你一个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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