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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42)

“你这个疯子!”卿卿“呸”的将口香糖吐到他身上,但由于平日疏于练习,致使关键时刻竟想不起任何骂人的字眼,被困在难以抒发的无言懊恼中。

钟擎的声音透着扭曲的压抑,断断续续的从捂着脸的掌心发出:“你知道吗……当我再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清楚……我要的远远不是一句‘我放了你了’,当我再一次看到你……我在电梯里看着你,我就明白自己又晚了一步,我甚至能想象到在那之前,你跟他都做过些什么,那时……我就决定再卑鄙一次。我知道电梯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看见,我甚至一直跟着你们,看着你们说笑,庆幸自己没有像个傻子一样在办公室等签约是对的……然后,他吻你,你没有反抗……我就决定一定要做点什么!”

“所以……你进医院的消息是故意放出去的,你要娄澈自投罗网!”卿卿猛然醒神,立刻把足狂奔,边跑边拨打娄澈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心慌意乱已不足以形容卿卿此时的心境,某种似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的纠结,深深压着她的痛感神经,耳鸣、心悸,莫名的恐慌……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一阵骚动引起她的注意,那一团人群里大多是媒体记者,卿卿隐约见到漩涡中间正站着孤军奋战的娄澈,疾步靠近,接近外围时正看到他的正面,依旧挂着淡漠、疏离的笑容,就像是她在遇到危险时张开的刺一样,那似乎已成了他最具代表的保护壳。

卿卿只愣了一下,便立刻奔上前,钻进记者们让开的缝隙中,一步步走向面无表情的娄澈。

此时此刻,卿卿明白,或许她永远也比不上娄澈与钟擎来的聪明,更不懂左右周旋的要领,可能当她年老体迈时依然是个傻姑娘,横冲直撞,即使那是不可避免的未来,她也从不畏惧,情愿凭借本能活着,情愿遵循生物法则,也情愿在此时站在娄澈一边,共同对抗这些毒蛇猛兽。

默默的,娄澈把卿卿撞进眼底,没有他人的介入。他笑了,与以往不同的笑容,在闪光灯频频闪烁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在卿卿眼里赫然成就了最惑人的一幕,散发着让她无法形容的味道,虽是极淡,却存在。

正文 Chapter 36

“娄先生,请问您弟弟钟擎先生进医院,当真是因为你们发生一点小口角吗,事情究竟是怎么引起的,到底是谁先动手的。”夹杂在众人的嘈杂声中,某记者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

瞬间,卿卿愣住了,事情发展之快容不得她反应,也容不得任何人反应。所有人都靠本能行事,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匆匆赶来同一个地方,将娄澈这只自投罗网的苍蝇围剿在中间,而她似乎也成了苍蝇。一般记者是传统苍蝇拍,缺乏快、准、很,又没有人力加速度跟着力点,基本成不了事;娱乐记者就是电动苍蝇拍,闭着眼都能轻而易举的撞着几只大头蝇,凌空触电的刹那还能闻见烤肉味。

堵的密不透风的苍蝇拍们举起了电动武器,“噼里啪啦”乱拍一通,将娄澈得体的笑容以及卿卿呆愣的神情全都记录在案。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目前我还没见到钟擎本人。”娄澈不疾不徐的回应,但这番说辞经过众人耳朵的过滤,也是半信半疑。

抬头看着娄澈的侧面线条,令卿卿陷入不堪的记忆里,上一回被如此众星捧月还是在半年多前的“争产事件”中,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为代价,将那唯一受伤的荣耀冠在她的头上,她也不得不带着堕落的名誉以及脚踏两条船的形象光荣退场。

一眨眼,再度身临其境,卿卿难免彷徨,空洞的眼却似乎较心脏的承受能力更强,在聚光灯的闪烁下,已经不再酸涩。

娄澈的手悄无声息的碰碰她的,表示安慰。

但这种**碰触的安慰显然持续时间有限,很快就在一位思路敏捷的记者嘴下,土崩瓦解:“请问甄小姐,您也是接到钟先生住院的消息才赶来的吗?为什么您是跟娄先生一起来的?刚才有人看到你们牵手,请问你们是否在交往中?是否有意将半年前的事情延续?这半年来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

究竟要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面不改色的周旋这一切,卿卿默默的看着提问的人,默默的走上前一步,默默的盯着那人的眼睛,准备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忽悠台词,却在此时听到人群里有人喊道:“快看,是钟先生!”

所有人的视线又立刻调转回头,向那位步履满山,面颊带伤的男人行注目礼。

很快,钟擎走近人群,立刻被包围进捕蝇笼。

某记者:“钟先生,请问您脸上的伤……”

众人使劲的盯着钟擎红肿的脸,鼻子都流血了,某女性记者甚至抽出纸巾递了过去,面带忧郁的看着他用纸巾慢慢稀释的动作,可以想见,她的一举一动基本代表了广大女性同胞们的向往,做出了钟擎粉丝们最想做的事,没准第二天的头条还能记录下此景,该女记者将饱受关注。

钟擎强牵着嘴角:“没什么,都是误会一场,很抱歉给大家带来麻烦,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希望还是不要惊动媒体。”

听了钟擎暗示等于明示的话,卿卿心头蓦然一惊,半响无言的看着钟擎,似乎已经能看到小人行径的最佳典范,对他的演技实在找不到最恰当的形容词——某人先是把众人引到医院,然后放消息将“兄弟阋墙”的谣言散播的铺天盖地,在娄澈被围剿的同时,某人又将她拉到一旁单谈,说了比平时多三倍的话,干了比平时龌龊十倍的勾当,又疯狗一般咬住她的嘴巴,终于将她激动,却又刻意放弃武力反抗,视高壮的身材于无物,任凭她这个一米六都不到的小女子打肿他的吃饭的工具,为的就是眼前这一刻,证据确凿,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记者们惊讶的看着娄澈、钟擎兄弟俩,在纷纷倒抽一口气的同时,毫不影响他们丰富联想能力的发挥,很快的,眼神里逐渐出现指责,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对着娄澈。

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娄澈神情自若,领口送了两颗扣子,露出他平静的喉结,并没有上下浮动的表示紧张,袖口也松了两颗扣子,露出来的部分皮肤上也没有青筋尽显。整体打量,此人从头到脚都找不到一丝破绽,将好教养、好出身、好气质的娄总形象演绎的出神入化,与脸上写着“隐忍的弱者”的钟擎,就像是穿着燕尾服的企鹅与披着羊皮的北极熊,隔着赤道,遥岸相望。

“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开口,卿卿就意识到声道发紧,敏感的注意到因她的突兀,而引起的身边娄澈的身躯一震,心里莫名的踏实许多,欲上前一步,却被娄澈一手拉住,将温暖与力量及时传递。

卿卿侧首瞟了娄澈一眼,对他的阻止表示沉默的反对,随即一个反握,将他的手牢牢抓住,甚至举的半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笑着道:“今天一整天我们都在一起,就在刚刚我们也接到了钟先生的消息,不过并不是跟谁发生口角,只是因为钟先生敬业,为了要将新戏里的精神分裂的角色诠释得更好,才会过分入戏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一切全都是误会引起的,究竟是谁散播不是的谣言,可能是希望从中取利吧。”

某记者不死心的立刻接话:“那请问甄小姐,按照您的推测,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

卿卿笑着看了他一眼:“别说你们觉得自己被耍了,我们也觉得被耍了,除了那个放消息的人,其他的所有人都成了受害者,要是当个笑话看的话,这可能会是受害人最多的了,你们说做这件事的人怎么就这么任性呢。”

娄澈无言的垂眼,没有人注意到。

很快的,记者们就带着落寞的情绪各奔东西,八成要回去赶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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