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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37)

卿卿没答应,代言人开了口:“虽然今天没人受伤,但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不管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意外。”

钟擎背过去的身子轻轻一震,但他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震:“目标我有了,在以前的基础上多了一样,不该属于我的,我不会觊觎,可不试试,谁也不知道是该属于谁的。”

他的话挺有哲理,暗示性也挺强,卿卿隐约琢磨出点意思,但实在找不到语言反驳,索性任他缓步离去。好像有些落寞的背影看在她的眼里没激起太多想法,她只注意到钟擎不自然的驼背,不知道与朱自清的《背影》里提到的驼背是否一致,但她的注目绝对不是出于亲情,只以全然陌生的姿态冷眼旁观钟擎的退场。

钟擎的消失让卿卿心情稍微好点,就像是去银行发现没带卡,一转眼又发现卡就在屁兜里的庆幸,但很快的,卿卿就意识到钟擎存在的重要性了,因为自他离开,娄澈的存在感瞬间得到了升华。

或者应该说是娄澈的怀抱升级了,本来它像是冬天的暖气,夏天的空调,春天的微风,冬天的暖被窝,自然存在,不突兀,不慑人,但此时此刻,竟让她产生一种无处安放自己的情绪,浑身不自在的扭动,试图躲开他纠缠的手臂。

“我说,观众都散场了,咱俩的戏还有必要继续么?”

卿卿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刚才在电梯里大义凛然的用光了气力,如今扯动声带时竟有点微微肿痛,心情也像经历了更年期似得的阴有多云,她立刻就将这种着急上火后的正常反应归咎于钟擎的恐吓。

“走吧。”娄澈手没拿开,特别自然的搂着她往公司外走去。

卿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走了两步就停住了,一瞬不瞬的盯着侧头望来的娄澈:“咱们去哪儿?”

娄澈随口答:“买喉糖。”

不会形容娄澈的声调,卿卿下意识皱眉道:“金嗓子有点呛,我不想吃。”

话一落地,卿卿又怕被娄澈误以为是撒娇耍赖,又顿觉这种口吻俨然女友自居般,立刻在他充满笑意的眼神下改口道:“这样吧,买川贝味的吼糖,我就吃一块儿,剩下的全归你,才十二块钱,要不然我请吧。”

阐述完毕,卿卿就被自己的大方打败了,随手摸着屁兜里的十元钱,清清嗓子又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吃,要不然还是买金嗓子吧,全归你,我一块儿也不要,我说真的!”

说着话,两人已走到公司大门前,娄澈突然停下脚步,好笑望着她:“那我也不吃了。”

卿卿有点诧异,没想到娄澈这么任性“啊?你也不喜欢金嗓子吧?那要不咱们都别买了,买了没人吃也是浪费,虽说钱只有花了才是自己的,可也不能便宜别人,委屈自己,那就不是花钱了,这是贱骨头。”

正文 Chapter 32

卿卿有点语无伦次,一边努力进行口头交涉,一边使劲儿掰着娄澈贴着她腰侧的手。但娄澈平时锻炼的太好了,典型的富家子弟没事上上健身房才能练出来的体魄,所以他的钢筋铁骨也绝不是小人物的臂力可以比拟的。

卿卿有点燥,没有理由的皱着眉,把耐性全都轰出了门:“我说娄澈,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开放,外表可以时尚,行为可要内秀。你瞅瞅,在大街上,纯洁的男女可都知道保持点距离。”

听到这话,娄澈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清澈,笑容也变得无比的可掬。

卿卿从没见过娄澈有这么认真的表情,但这种首次面对就发生在当下,使卿卿立刻意识到必然是自己的话有问题。

按照她的思路,问题就在“纯洁”二字上。指桑骂槐的讽刺已成了时下的流行趋势,比方说“同志”、“处女”、“农民”等曾经值得尊重与肯定的社会人士,如今已成了用来羞辱对手的普遍工具,道理就跟“纯洁”的背后意义是一样的。随着和谐期的顺利进行,“纯洁”也不再纯洁了,它也逐渐成为了指桑骂槐中的一员,被说纯洁的往往都不纯洁,真正纯洁的少男、少女也都惧怕被人说纯洁。

“不对,我的意思是不纯洁的男女都知道保持距离了,我不是说咱俩纯洁,咱俩哪儿纯洁了,八岁以下的才能用这个词,你我加起来都过了半个世纪了,我那话真没别的意思……”

卿卿急于解释,但娄澈的眼神实在太亮了,他的话也特别有亮点:“你在暗示咱们要突破纯洁,更进一步?卿卿,想不到你这么急性子。”

卿卿眨眨眼,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提出质疑:“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不用突破纯洁,咱们都不纯洁了还突破它干嘛?”

仔细一琢磨,这话太不纯洁了,卿卿又道:“我的意思是,你跟我本来挺纯洁的,但是现在社会舆论太不纯洁了,就算那咱俩真的纯洁,别人也觉得咱俩不纯洁,索性咱俩就当做不纯洁了。”

绕来绕去,卿卿有点晕,不知道娄澈晕没晕,余光一扫,发现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俩瞧得报摊老板已经露出晕眩的表情了,她才意识到当街讨论“纯洁”的问题是不纯洁的行为。

“这不是娄先生吗。”报摊老板几个箭步上前招呼,随手还拿了当天的报纸,眼珠子特别灵活的在卿卿跟娄澈之间打转。

娄澈笑着接过,扫了眼头版便随手合上,遮去了卿卿好奇的目光,跟老板打了招呼,便拉上她的手往街边等候的轿车走去。

上了车,娄澈坐在驾驶座,卿卿在旁边疑惑的打量,之前不能想象娄澈开车的模样,如今亲眼所见心里还是没底:“老王不在?娄澈你会开车么?”

“怎么不叫哥了?”娄澈利落的插钥匙,启动,CD格里的《两只老虎》立刻想起。

专心欣赏了一下这首悲情歌曲,默默同情着没有耳朵跟没有尾巴的虎兄虎弟俩,卿卿不甚在意的回答:“叫什么哥?那不过是权宜一时的称呼,你也值得当真?”

“我是怕你当真。”娄澈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步到位的调转车头:“我可不想当你哥。”

“**”两个字往卿卿脑子里一过,她白了娄澈一眼,伸手就要去够被娄澈扔在后座的报纸,越过大半个身子悬在两人的座位之间,在娄澈的一句“小心,坐回去”的命令后,卿卿顽强的叛逆因子爆发了,更伸长了手臂拽着报纸的一角。

报纸顽强的坚持自我,只被挪动了一寸,反观娄澈似是妥协的叹着气,把车停在路边,一手拉回卿卿,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给她系好安全带,不可避免的靠近了一会儿,将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领口,复动作利落的侧身,伸手,拿报纸,递给她,表情一成不变。

当车再启动的时候,娄澈随口解释道:“不是不让你看,是我在开车,怕你太激动了影响我。”

卿卿又白了后照镜里的娄澈一眼,不吭不响的翻开报纸,立刻傻眼。

有关前几日的《童话还没有结束》的报道,引来广大读者的热烈反响,所以这家报社为了销量,为了揭发,也为了自我解闷,决定趁胜追击,将事实续写的如诗如画,可歌可泣。

大意如下——

“甄老千”自入行没多久就认识了娄先生。对于条件优秀的楼先生来说,她毕竟还显得青涩、稚嫩,由于两人不在一个高度,也实在难以用各自的丰富经验打败对方。但就是在这样背景全然不同的情况下,经过无数次的考虑与自我挣扎,“甄老千”与娄先生终于决定走近一步。然好景不长,钟先生的出现,将这点刚起萌芽的蠢蠢欲动就地掐死,间接或直接的造成“甄老千”默默远走他乡半年之久。

背情离乡,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十分艰巨,直到她收拾心情,决定重新面对失败的时候,再度遇到了娄先生。

在南锣鼓巷的某小酒吧里,“甄老千”与娄先生都忽略了杨姓导演的存在,很快就将其打发,一起坐上了娄先生的车,回了娄先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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