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就是男人。
我说:“叫你大毛是因为亲切和我想叫,这是我在对你表达好感的方式。我问那个问题也是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可能发生呢,如果那个女人也像我一样对你的短信产生了兴趣,说不定你们也会在一起的,那就没有我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伤感,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心里发抖。
我的理智告诉我,那的确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出现了,但我的情感又告诉我,假如真有个假如,也许黎先生的妻子就会姓王,姓张,姓田,姓秦,都有可能,我们失之交臂,失去生命里唯一一次遇到真名天子机会,以后只会浑浑噩噩四处碰壁,就为了寻找躲在某一地方的某一个人,但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也许,找到了才发现,找错人了。
黎先生笑笑说:“可我已经有你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别人了。”
黎先生只用了一句保证就打消了我的所有庸人自扰,他说的那样容易,毫无破绽,尽管我心里明白,有些承诺只是为了被打破才诞生的,有些保证也只是为了蒙蔽别人的耳朵和拖延时间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喜欢听这句话,它来的也很及时,及时的打消了我的惶恐。
Miumiu得知我将她的故事和黎先生分享以后,对我很不满,我以为她是不满她的**被我消费了,可我想错了。
她说:“知道么亲爱的,永远不要在你的情人或丈夫面前夸奖别的异性。他们会吃味的,会以为你变心了,更会以为你是为了暗示分手而打讯号。”
我说:“你是同性,你是我最好的同性朋友,我没有异性朋友,也从不夸他们,那会让他们以为我给他们脸了。”
她对我摇摇手指,说:“同性更糟糕!知道么,专家说了,八成以上的男人都对自己的枕边人或女朋友的同性朋友产生过性幻想,但有的女人比较聪明,她们从不会制造机会给双方交流和深入了解,但也有一大部分的女人比较迟钝,她们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硬要三人行或是搞一团和气的套路,最后才发现被罚红牌出局的,是自己。”
我顿悟了,Miumiu说的确实是随处可见的某种现象。
我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该对他提起你?你们又不来电。”
她说:“任何事都有可能。我可不是暗示你我们会有什么,只是叫你防患于未然,怎么样,我够朋友吧?”
我乐乐,不接话。
以前的我,总以为只要不在伴侣面前夸奖别的异性就是明智的,但现在我明白了,在伴侣面前,连同性都不要夸奖。夸奖的多了,令伴侣有了瞎想,令伴侣有机会在脑海里勾勒另一个女人的鲜明形象,那对于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因为他们对异性的的想象力从不输给女人。
黎先生和Miumiu是男人和女人,是我的丈夫和朋友,他们最大的不同除了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Miumiu会说很多只有女人才明白和愿意聆听的道理,那些在男人的耳朵里只会被划为无稽之谈和自寻烦恼。
而黎先生,他会哄我,逗我,骗我,还会爱我。
这就是区别。
在把Miumiu介绍给邹之明之前,我没有对他挑明意思,只是说:“我有个朋友,她是个爱情历险家,但她最近也遭遇了百年难遇的‘眼镜蛇’,她需要解药和开导,我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哦对了,她是您的忠实读者。”
邹之明欣然应邀了,不管是作为作者还是情感辅导老师,他都没有理由拒绝。
但令我惆怅的是Miumiu的反应。
她在见到邹之明的第一眼,已经落荒而逃,不仅撞翻了隔壁桌的咖啡,还撞到了一个侍应生,在奔出咖啡厅门口的时候,门口的风铃也被她撞的铃铃作响,那个风铃从没响的这么热烈过。
我追了两条街才追到她,不是我跑步快,也不是我耐性好,只是我在后面大喊“谁帮我捉住那个女人,我给他一百块钱”!
我本想用这句话引诱Miumiu自己站住脚的,我以为她愿意赚这个钱。
可在Miumiu反悔之前,三个小伙子已经见义勇为的把她拦在路当间,我心疼自己的一百块,也不禁思忖,一百块钱该如何均分给三个人。
我把Miumiu押回了咖啡厅,邹之明一脸镇定的欣赏我们的狼狈。
我说:“和老师,您也看到了,她是个爱情短跑冠军,她现在还得了强烈的异性恐惧症,所以一见到您就不知所措了。”
Miumiu瞪了我一眼,为自己解释道:“我是太激动了,又太害怕了!不都说距离产生美么,我太崇拜您了,不敢轻易见您。”
邹之明喝了一口咖啡,擦了擦嘴,露出一抹又斯文又神秘的笑容,他的一言一行充满了独特的中性魅力和书卷气,把我和Miumiu迷得眼花缭乱。
要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崇尚中性的病态美了。
邹之明说:“我一听到韦若的描述就对你很感兴趣,你不要害怕,我也不会为难你。我最近正要写一本新书,就是写一个女人的爱情历险的,她的性格一定要鲜明和立体,她的爱情经验一定要多变和丰富,这样的女人太难找了,可要是把一堆发生在不同女人身上的爱情故事拼凑在一起,又会互相矛盾,性格也会偏差的模糊难辨,所以韦若等于是帮我找到了女主角!”
Miumiu激动了,她反复问邹之明同一个问题,我真的可以当您的女主角么?
我也激动了,我也反复在心里问自己,那上次的两千块钱能一笔勾销么?
都说名人之所以会成为名人,是因为名人会撒谎,会装蒜,会斜插打诨,还会过河拆桥。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邹之明的行为让我信了。
他很快叫我离开现场,但要把Miumiu留下。
我问,难道我就不能旁听么,我也可以给意见的。
Miumiu却揭穿了我的本质,她说,我的恋爱经验少之又少,和她相比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志同道合,一个鼻孔出气,就像失散多年的知己,一致对外,很快就把我驱逐出境。
理由是,在书稿成型和出版上市前,所有内容都要绝对保密。
我带着对名人的唾弃和对朋友见色忘友的鄙视,愤愤不平的回到了我妈家,我爸早了我一步,正在厨房煮皮蛋瘦肉粥。
我小声问我妈:“您怎么这么没原则,让他进门是打算原谅他了?”
我妈说:“你爸和我说了,他已经和那个女人分手了,就是房子问题还没解决。”
我说:“那咱们可得盯紧点,好多情侣都是因为房子才分不了手的。”
我妈说:“大不了就给那个女人。”
我说:“我怎么觉得应该她给咱们补偿啊?凭什么让她落下一个房子?”
我妈说:“她不是不孕了么……”
所以我一直说,我妈是个心软又好说话的女人。
男+女=偷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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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打着绝不给我爸一个好脸色看的主意,但我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连让我插嘴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让我除了吃就没时间思考和玩针对了。
吃完了饭,我爸主动刷碗,把说话的时间留给我们娘俩。
我看着我妈打毛衣,问:“给谁的?”
我妈说:“给你爸的。”
我说:“我看也不像是给我的,这么深的颜色,只有老爷们才喜欢。”
我妈说:“你爸的毛衣破洞了,补了不好看。他出门跟人谈生意要穿得体面点。”
我不语,这句话我已经听过不下三次了,前几次是他们还在闹分居前说的。
我看着我妈的双手灵活的合作着,我就想,妈妈的手永远是最巧的,最粗糙的,最温暖的,不怕烫,不怕疼,不怕干裂,这是全天下母亲的共性。
我还记得小时候爬小平房摔了下来,膝盖上青一块子一块,血哗哗的流,我妈先往我的屁股打一下,看似用力实则不痛不痒,接着,她又心疼的把我搂进怀里,给我上红药水,她那时候总不忘警告我说“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