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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术(11)

两人又一次较上劲儿,谁也不让谁。奇怪的是,最后走的那一段三环路额外的畅通,完全见不到别的车挡路,两人也顾不上别的,一路开直到开到戒严的路标前,一起停下车,走下来,见了面就挥拳头,很快就扭打成一团。

打了没多久,他们就被赶到现场的警察架开了。

警察怀疑他们是黑社会械斗,一来,他们没有进行口头争吵就动手,不像一般的交通事故,二来,这一段的三环路正在戒严,他们居然闯过了戒严路标超速行驶,就为了打一架,很像是黑社会的作风。

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查得知是误会一场,警察对他们进行了口头教育,我爸也透露道他和这个派出所里的副所长认识,于是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我皱着眉看着我爸,只说了一句:“你真丢人。”

我爸很不好意思,一脸尴尬,然后看向黎先生,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说:“这位是……你男朋友?”

我没理他,看着那个邹之明,说:“以后你注意点,要让着点老人家。”

邹之明一边道歉一边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惊了,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说:“原来您就是和老师!我妈特喜欢您,您的书她都看过了!哦,还有,我崇拜的人也姓和!”

邹之明就是和睦,虽然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和睦。

黎先生在我旁边轻咳了两声,我看着他,又看着我爸,收回自己的手,对邹之明说:“和老师,我能问您要签名书么,我是帮我妈要的,她要是知道是您打了我爸,一定不会追究责任的……”

我爸也轻咳了一声,瞪着我。

我没理他,继续说:“我还记得您的书里提到过男人都很冲动,用嘴巴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用钱解决,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就要用拳头解决,之前我还不信,可现在我认同您的看法了。”

一直到离开前,我都没再和我爸说上一句话,知道他脸上的伤不碍事,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当他已经死了。

黎先生把那两箱海货搬上了车,又和我爸客套了几句。

我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他们虚伪,默默拨通了我妈家的电话,告诉她和睦是个有为青年。

我妈说:“那是肯定的,我的眼光从没看错过人。”

我说:“那您怎么会错看我爸?”

我妈说,我爸不能算是人,还叫我以后一定要找个人结婚。

回到我租的套间里,黎先生没来得及参观,就和我一起忙着把海货放进冰箱里。

蹲在冰箱前,我突发奇想,拿起一条冰冻鱼,对着他的嘴巴,请他发表对我家这种混乱伦理关系的感想。

他说:“你爸其实很疼你。”

我说:“他更疼那个女人,就因为她的肉体比我妈新鲜。”

他说:“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是说不清楚的,可能双方都有责任。”

我说:“为什么你们男人只会帮着男人说话?和老师就不这样。”

他皱着眉,拿起另一条鱼,对着我的嘴巴,问我那个和老师是什么货色。

我说:“他是个伟大的作家、文学家、艺术家。他的文字充满了魅力,在我爸离开我妈的日子里,我妈全靠它们活着,他是我妈的恩人。”

我放下冰冻鱼,转身进了卧室拿起《解读女人》走了回来,递给黎先生。

他翻了一页,就妄下评断。

他说:“这都是纸上谈兵,两人相处没这么简单,也不是几个道理说得清的,很多事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我把书抢了回来,说:“难道吵架不讲理就能吵赢了!”

他不说话,低头弄鱼。

我拒绝接受他这样无理取闹的态度,于是转身回屋,坐在床上,把那一滩子海货交给他处理。

黎先生没有追进来,他逆来顺受的整理好一切,又洗干净了手,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

我把他推开,捏着鼻子说:“你一身鱼腥味,离我和我的床远点!”

他闻了闻自己,也皱起眉,说:“我想洗个澡。”

我眼睛一亮,立刻跳了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浴巾、浴袍、牙刷、牙膏,塞进他怀里。

他说:“这是谁穿过的?”

我说:“没人穿过,本来是要准备给张力的,可他还没来过就和我分手了,现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黎先生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叠东西,说:“我有洁癖。”

我不知道他洁癖的是张力,还是这叠东西,只是说:“那你就光着。”

他想了想,拿起东西,站起身,居高临下斜了我一眼,转身走进卧室。

我想,他真任性。

趁他洗澡的时候,我上了会儿网,又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Miumiu打来的,问我和黎先生的进展。

我告诉她,黎先生在我家,正在洗澡。

她说:“你决定今晚就奉献了?”

我说:“我没想过,只是我们都觉得他身上的鱼腥味太恐怖了。”

她说:“这事可不能拖,要趁热打铁。”

我问为什么。

她说:“和睦也说过了,女人总把上床看得很严重,有很多情侣都因为这个问题闹分手。对了,你今天没来大姨妈吧?”

我说:“她刚走。”

她说:“她走的可真是时候。”

我问Miumiu:“你说我们要进展的这么快么?我和张力交往了这么久,他连我的袖口都没解开过。”

她反问我和黎先生进展到哪里了。

我说:“今天出去之前,我在他家,正被他解开衣扣。”

她说:“爱情不分时间长短,你们交往几天已经这么开放了,这说明他就是你的命定天子。再说,要不是你爸坏事,你可能已经攻下堡垒了。”

她还举例说,有的人只见过一次面就能水□融。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力,替我把我的心声说了出来,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代言人。

挂断电话后,黎先生正从浴室出来,他裹着浴袍,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走向我。

我两手撑在床边欣赏他芙蓉出浴的美态,心里蠢蠢欲动。

我说:“黎鹏,你今晚别走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黎鹏,你今晚走不了了。

可转念一想,这未免太霸道。作为女人,我理应含蓄和羞涩。

黎鹏的动作停了,毛巾掉在地上,他隔着湿漉漉的流海看着我。

我继续说:“我的床有点小,咱们得挤挤。”

他看向我的床,以及我床头吹风机。

我拿起吹风机,对他招招手。

他坐到我身边,开始享受我用吹风机为他的头发做烘干。

我用吹风机吹开他的流海,看到他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我,就像我们出门前他解开我衣扣的那种眼神,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我又用吹风机吹开他的浴袍领口,不自在的用余光瞄他。

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被一个男人这么看,什么女人都得脸红,甭管她阅人多少次。

我问:“你在林若家过过夜么?”

他说:“没有,她跟我说她的床太小了,不够两个人睡。”

我说:“可以叠在一起睡的。”

他一定是明白我的暗示了,拿开吹风机,把我搂进怀里,问:“你准备好了?”

我也搂着他,虽然我的指尖在颤抖,反问:“我准备好了,你呢?”

他低头吻我的同时,说:“你可以试试。”

他说得对,我决定试试。

男+女=婚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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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一建议我试试,我倒不敢试了。

不是我有心愚弄他,实在是天生反骨,我总以为当一个人对你示好,一定是有目的的。就像黎先生,他对我的目的一定来自我们的交往关系,所以他对我有兴趣,包括我的一切,并且有意将这种兴趣发扬光大。

我说:“先等等,黎鹏,这回事我可是门外汉。”

他愣住,看着我,说:“门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