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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你做人(431)

读到这里,皇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操作简直窒息。

眼看都快到传膳的时间,他觉得头晕目眩气饱了,啥也吃不下,撑着御案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看。

后半部分就温馨多了。

乔越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委屈,说又想到富山县的农户们会被煽动干出鲁莽事完全是因为地里收成太差,他们的冲动行为可谅解,这回事归根结底是曹县令之过,乔越又惭愧的说,这位曹县令很不巧是他妻子的表兄,本来恨不得他流放八百里地,想到多少沾点亲,他打掉牙往肚里吞,单这回不计较了。

只是建议皇上斟酌斟酌,要不要留姓曹的在官场上,继续让他当官,万一以后他又来个立功心切再出了类似的事,老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官员们的名声也要被拖累。

想想富山县多少户人?田地减产那么多,这窟窿如何才能填的上?今年的地税还征不征?若不征亏了国库,征的话农家日子难过。

他最后还感叹了两句,说任何行业都不是简单的,包括种地也是一门大学问,轻视这门学问凭感觉胡来地里的收成总会让人知道厉害,专业的事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来做,希望皇上警示各地官员,不要眼红临州府的收成自己瞎学,富山县折半的亩产就是最好的教训。

皇上本来都要气死了,没想到官员之中还有这等蠢货,又想到可能真的有其他人也在眼红,说不准正要学……

有曹耀祖这个失败的例证,官员们应该知道厉害了。

这么看,富山县闹出来这桩惨事也不全是坏处,至少能让人吃个教训。

皇上稍微安慰了自己,他斟酌过后,觉得陈乡侯言辞恳切,绝大多数建议都站得住脚,决定酌情采纳。

又在同心腹大臣商议之后,最终决定罢曹耀祖官身,贬为庶民,罢其父曹瀚之官身,贬为庶民。曹耀祖好大喜功引来大祸拖累全县农户,罚他一脉三代不得入朝,曹耀祖杖刑六十,并且要他最迟伤愈之后亲自去陈乡向乔越请罪。

因为县令失职拖累百姓,富山免征田税一年。

又有朝臣提到这个闯下大祸的曹耀祖是岑州知府的女婿,问皇上是不是也该问责岑州知府游大人。

皇上没着急决定,而是命人前去调查,看知府是否牵连其中,他知情亦或不知情。

若不知,算作失察之罪。

若知情,则另当别论。

……

凭良心说,游大人真不知情,但是曹耀祖的夫人游氏给她娘写过信,她在信里提过这个事,说到时候相公立下功劳让母亲也帮着说说,使父亲早些提拔他上去,芝麻小官一当几年,真的够了。

前去调查的查到这信,凭这信以及三寸不烂之舌就把游知府拽下了马。

本来照皇上的想法,他要是不知情,罚两年俸禄即可,他知情,那这知府就不必当了。

三个月之内,不仅富山县换了县令,就连岑州知府也换人做了。游大人在这位置上做了两届有多,资历熬够了眼看就能升官,却被政敌逮住这个错处狠狠击垮,再没可能翻身。

曹耀祖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

明明应该是全县增产然后他飞黄腾达,怎么就这样了?

免官!杖刑六十!三代不得入朝!

他被人扒了裤子按在长凳上趴好,行杖的就一下一下重打起来,六十杖下去曹耀祖已经昏死过去,他皮开肉绽人事不知。游氏三番两次想扑上去,都被人死死拽住,她哭得好不惨烈,嘴上不停喊相公!曹郎!又问朝廷为什么要惩处她相公,明明是陈乡侯心胸狭隘故意害人!

她刚说完,就有衙差上前来抬手就是两耳光,抽得她耳中嗡嗡作响。

“你身为庶民,对堂堂侯爷不敬,该打!”

“这回赏你两个嘴巴子,记住了,往后张嘴之前想清楚,不知情就别乱说,有功夫给侯爷泼脏水不如问问你相公!”

“可怜游大人,眼看都要调入京中,却被你们两个蠢货拖累。”

游氏还在想呢,她要同父亲好好说道,让父亲给相公做主,不曾想听见这话,顿时傻眼。

她顾不得脸上热辣辣的疼,一把拽住面前这衙差,问:“我父亲怎么了?你说我父亲怎么了?你说啊!”

任凭她从前多气派,这会儿脸上两巴掌印鬓发散乱神情癫狂看着活脱脱就是个疯婆子。

衙役一摆手把人甩开,本来想转身走,还是好心回了她一句:“游大人啊,倒是没受杖刑,他被皇上罢官了。以后就不是游大人,是游老爷咯!”

听到这话,游氏再也站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平常她晕倒得有一群丫鬟婆子围上来夫人太太的喊,这会儿听说游知府跟着曹耀祖一起折了,连个扶她的也没有,游氏就这么摔在地上。

第207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朝廷给的惩罚可以说相当重了,曹老爷并夫人房氏听说以后双双晕去,醒转过来仍旧不敢相信,说耀祖心系富山百姓,一心想为百姓谋利,有什么错?纵使他真有不妥,这惩罚委实过重,怎么能为这点小事又上杖刑又牵连老父还拖累儿辈孙辈?

他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不止他俩,整个曹家都觉得莫名其妙,金县令却不意外,听说朝廷对曹耀祖的处置之后,他点点头,心想都在情理之中。

做皇帝的最怕什么?最怕大范围的灾祸,比如干旱、洪水、瘟疫、地动……遇上这些都会搞得人心惶惶,皇上通常要下罪己诏反省自己做得不好惹来上苍震怒降下灾祸。

因为乔越的关系,现如今四海之内都在歌颂朝廷,觉得皇帝是盛世明君,朝廷吏治清明。日子过得舒舒坦坦的,平白冒出个搅屎棍,曹耀祖一声令下,富山全县减产,收成折半,看在曹家人眼里兴许觉得又没死人又没怎么不就是折了点收成?搁上面看来,这比死几个人严重多了。

最难消民怨,最难平民愤。

对农户来说收成折半等于要他们命,朝廷得费多少精力来安抚?为了安抚他们甚至还折进一年田税。

这消息放出来农户们都没觉得他们赚了,因为正常征税根本要不了五成,而现在他们折了五成粮食。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想想好的一面,至少有曹耀祖这个先例,别人再要做类似的事总归得仔细想想。

丰收的喜悦已经消减一些,如今康平县内说得火热的不是我家几亩良田收了多少,而是曹耀祖啥时候回来?烂菜头都准备好没有?

“烂菜头算个啥?我到时候提潲水去,从头到脚泼他一身!”

“这姓曹的同侯夫人还沾亲,他怎么下得去手抹黑人家?陈乡侯多好的人,是活菩萨!”

“以前咱们过的什么日子?拿我家来说,如今每天能吃三顿,百米黄米掺一起,一顿干来两顿稀。不仅粮食够吃了,拿糠壳还喂了十来只鸡,每天能捡好几个蛋。再想想以前,十年前我婆娘刚嫁过来,生的第一个娃都没养活,是活活饿死的,他要是晚几年生多好,二娃三娃前几年瘦成什么样,这两年都长肉了。”

那汉子常顶着大太阳干农活,晒得很黑,看着精精干干一个人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跟他闲唠嗑的赶紧拍拍他肩膀,让别想了。

以前生活是苦,哪怕年景好,收回来的粮食也禁不住吃,饱一顿饿一顿才能对付一年,要是遇上遭灾地里收成坏了,真是要饿死人的。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只要你肯卖力气就能吃饱,家家户户都屯着粮食,有稻有麦有棒子做主粮,马铃薯丢灶眼子里烤熟了能吃,切成丝炒炒还能添个菜。

陈乡侯可能都不知道他自己救了多少人的命,这两年都没听说谁家饿死人,也没听说有吃不起饭卖娃的,这样的日子从前想也不敢想,现在他们过上了。

想想自家粮仓里堆得冒尖的干稻谷,再想到这样的大善人还有人抹黑,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