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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恩仇录同人)[书剑恩仇录]何不带吴钩(2)

朱维棠不置可否,向身后二人道:“没听见吗?陆兄想瞧瞧你们本事呢。”

陈家洛手想从他们出手判知宗派,却似乎被朱维棠看破,他倒也不惧,一拱手道:“请。”

那壮汉想露一手暗器功夫打鹊,却被心砚顽皮破坏,枯瘦老者瞧出心砚身怀武功,出手试探,陈家洛假装无意,挥扇挡开。

那枯瘦老者凝神看着陈家洛,想判断他是否身怀武功。朱维棠道:“陆兄的扇子似非凡品,不知何人墨宝,可否相借一观?”

陈家洛把折扇递了过去,朱维棠展开细看,喃喃道:“纳兰词,果然相得彰益。”陈家洛不知他在说谁,疑心是自己,但两人初见,未免无端。

朱维棠抬头道:“此扇在下极为喜爱,斗胆相求,不知可否?”

陈家洛道:“兄台既然见爱,将去不妨。”

朱维棠翻转扇面,见是一片空白,遂道:“此面还请兄台挥毫一书,以为他日之思。”便递给了陈家洛,请他当场作诗,似乎对他文才极具信心。

陈家洛也不负所望,命心砚打开包裹,取出笔砚,略加思索,在扇面上题诗一绝,诗云:“携书弹剑走黄沙,瀚海天山处处家,大漠西风飞翠羽,江南八月看桂花。”

朱维棠默念一遍诗,便合拢折扇收好,而后双手捧起古琴,放到陈家洛面前:“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此琴便赠与陆兄。”

陈家洛总疑心朱维棠是哪个隐世门派的,江湖中人重义轻财,何况他是相府子弟,见惯了珍宝,此琴虽然珍贵,还不致让他不敢接受,当下命心砚抱在手里,也不出声道谢,拱手一礼。

朱维棠微笑还礼,带着两个随从转身而去。

两人就此分别,陈家洛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遗憾,慢慢摇了摇头,带着心砚继续往山上去了。

朱维棠三人走下天竺山,朱维棠用折扇轻敲着手心,道:“龙骏,落下一条街再追上我们,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发暗器的那名随从应一声,没入人群。

朱维棠支开了他,向枯瘦老者笑道:“白老看那两人怎样?”

白振摇摇头:“看不出路数。但是不似凡人。”

他是见朱维棠有意结交,以为他想招揽这“陆嘉成”,是以把话往好了方面说,但也确实觉得那一对主仆来历不简单。

朱维棠摇摇头道:“其实也好猜,这个时候到杭州来的,摸不透深浅的人物,九成是……”

白振已经明白过来,接口道:“红花会的。”

朱维棠点一点头。

白振请示道:“要不要派人盯着?”

朱维棠一展折扇,凝视扇面,淡淡道:

“不必,他很快会来找我。”

不一会儿龙骏赶上来,报告无人跟踪,朱维棠便回了巡抚衙门。

他白天吃喝玩乐,入夜才沐浴更衣,召见地方官员,一连见了五六个无功无过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更天。

朱维棠估摸着陈家洛应该差不多来了,才道:“宣布政司尹章垓。”

尹章垓在偏厅已经被晾了半个晚上,进得屋来,首先三跪九叩的行大礼,朱维棠百无聊赖地看他行完了,才道:

“你胆子挺大。”

他声音温和,尹章垓却冷汗淋淋,一声不吭,只是磕头。

朱维棠道:“成啦,你别再磕了。不妨说说,朕要的军需十万粮米到何处去了?”

尹章垓道:“奴才惶恐,奴才尚未调集齐全。”

朱维棠问:“原由呢?”

尹章垓道:“奴才万死,实因今年浙江歉收,百姓很苦,一时之间征调不及。”

朱维棠淡淡道:“今年各地上来的折子,没说浙江歉收罢。那么即是地方官作假政绩,欺君罔上了?”

尹章垓一边磕头,一边道:“奴才不敢……这个,或许有……”话音未落,想起朱维棠让他别再磕了,又慌忙停住。

朱维棠摇了摇头,道:“如此见来问题还不小,这样吧,先把浙江县令以上的文官全部收押,尹章垓,你到狱里去再写一份折子给朕,写清楚为什么粮食征调不及。”

一众官员全部大骇,纷纷跪下请罪,已经有侍卫进来把几个官员都拿了。这些官员个个面如死灰,盖因朱维棠登基至今已经微服私访不止一次,但都是悄悄进行,上次露出身份,就是把两省官员全部收押,最终杀了一半。

朱维棠也不看向那些官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叫傅恒来。”

一名内侍传旨出去,带了傅恒来,青年一进屋就笑道:“皇上又要清洗地方了。”

朱维棠将茶盏放回桌子,道:“那也不一定。”

傅恒面露诧异:“皇上还另有用意吗?”

朱维棠神色轻松了些:“有的,但现在不说给你听。”

傅恒拱手笑道:“全凭皇上吩咐。”

朱维棠点点头:“老规矩,你暂任督抚,再到下头挑几个合用的人先升上来,管一段日子。”

傅恒点头出去了,出门之前问:“皇上还见什么人?”

朱维棠凝神想了一想,道:“传李可秀。”

傅恒出门代他传了旨意,不一会儿李可秀就进来叩见:“浙江水陆提督李可秀叩见圣驾。”

朱维棠问道:“那红花会的文泰来怎样了?”

李可秀道:“这匪首凶悍拒捕,受伤很重,奴才正在延医给他诊治,要等他神智恢复之后才能审问。”

朱维棠沉吟道:“朕没什么非得问他的,也用不着审问。”

李可秀道:“是,奴才妄测,奴才知罪。”

朱维棠叹了口气,道:“小心医治,用心照料,留心看守。”

他一连用了三个“心”,李可秀连忙道:“奴才不敢丝毫怠忽。”

朱维棠便道:“你去吧。”

李可秀刚刚出门,外间就传来一声:“有刺客!”四下里竹梆声大作,巡逻士兵的脚步和兵甲声猛地响起来。

朱维棠唇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注二】《男儿行:杀人歌》仇圣,节选。

【注三】《忆江南》白居易。

【注四】《平沙落雁》,明代古琴曲。

☆、二 转成敌

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了几下,就渐渐远去,朱维棠慢慢敲着桌子,陈家洛所赠的那柄扇子被展开,平搁在桌上,指节隔着扇面,不断敲在“书剑”两个字上。

不一会儿,白振回来传话:“那陆嘉成应当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要臣对皇上说,‘湖上桂子飘香,素月分辉,如有雅兴,请来联句谈心,共谋一醉’。”

朱维棠笑道:“那就走吧。”

白振惊道:“总……”

一个称呼未说完,朱维棠淡淡扫过来一眼,就让他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朱维棠再微微一笑,不用吩咐,白振就道:“臣去回话。”

白振一走,朱维棠就吩咐各均开动,先是最近的骁骑营、卫军营、前锋营,然后是稍远的杭州驻防旗营、水师,待白振回来,叫他布置随驾侍卫,自己去换便装。

白振见此情形,抽空向他低语,有点忧虑:“您这么兴师动众,万一真拼起来……”

朱维棠笑道:“这是咱们第一次和红花会碰面,总不能被他们压过一头,是不是?”

白振闻言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朱维棠常微服私访,身边近侍都已习惯,待朱维棠出来,随驾的侍卫都换了便服,藏好兵刃,一行人来到湖边,这时西湖边上每一处都隐伏了各营军士,一层一层的将西湖围了起来。

湖上灯光晃动,陈家洛已经备下湖船来迎接,朱维棠仍只招了白振龙骏两人跟随自己上船,其他侍卫各自乘水师的船跟过去。

湖心停着的船只甚多,都点了灯,映得灯火辉煌,有如满天繁星,陈家洛在最中间的一艘船上,身边只有书僮心砚一个人,那艘花艇船舱宽敞,画壁雕栏,十分精雅,艇中桌上摆满酒盘盏碟,水果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