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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惧(32)

佐助蓦然明白,鼬有些疑虑,他觉得不太对,但并不真正明白不对在哪里。

佐助简直不敢相信他可以这么冷静,几乎在瞬间摆出不满的表情:“哥哥早上怎么不说一声就出去了!?”

“我……有点事情。”

佐助轻易点头,不再追究——他从来不过问鼬任务之类的事。

鼬温和的说:“抱歉,下次不会了。”态度很是自然。

佐助心里充满喜悦。

鼬没有明白,太好了。

最好他一辈子也不要知道。

佐助放松了心情,把想问鼬什么忘得干干净净,高兴地去做了午饭。

兄弟相对用餐,饭后,鼬迟疑地问:

“佐助,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佐助一瞬间浑身僵硬,努力用最平常的语气回答:“没有。”

哥哥为什么会问这个?他还是察觉到了?佐助惶恐着,同时克制不住厌恶着这个话题。

他清楚即使对象不是鼬,自己也不会对女人有任何兴趣,这源于自身的不正常让他觉得恶心和痛苦。

“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连喜欢的类型也没有吗?”

“我接触的女人都没有几个……最多的就是奈良阿姨了,所以我可能喜欢奈良阿姨……或者哥哥,这样能照顾我的人吧。”

佐助尽力自然地说,忍不住悄悄透出点口风来,又拼命在心里斥责自己,努力克制着不去观察鼬的反应,他清楚以鼬的敏锐,自己的观察是绝对瞒不过他的。

鼬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佐助心一沉。

鼬已经不像上次鬼鲛提到这个话题一样全不在意了。

这代表、鼬猜到了什么?佐助浑身发冷。

*

佐助不敢放松,但也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他恐惧着、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他猜测着鼬想到了什么程度,祈祷鼬不要知道。

他不担心鼬会丢下他,却怕鼬想避开他。

哪怕鼬现在只是心存疑虑,也会采取措施来避免。

不幸的是,他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这几天鼬都稍微有些疏远他,有时说声有事,就大半天都在外面,即使在家,也不再和佐助一起。

佐助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太反常了。

以他一贯的表现,总喜欢无时无刻不在鼬身边,一起吃饭,一起训练,自己读书时,也喜欢跑到鼬的房间去。

鼬减少了陪伴他的时间,他不应当这么不闻不问。

但他害怕,根本不敢去找鼬。连他一直记挂着的鼬的身体问题,也不敢问鼬,焦虑折磨着他,但他每次积攒起的勇气,都会在见到鼬时消散。

克制着维持平静已经用掉了他的所有力气。

鼬却并没有觉得他的举动代表心虚,相反还稍微放松了些。

佐助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表现对鼬而言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他并没有对兄长依恋过分。

他骤然明白了兄弟之情与爱情的区别。

兄弟在长大之后会需要自己的空间,鼬愿意用所有的时间陪伴他,只是因为愧疚和对他实力的不放心。

他并不像佐助一样,有着对恋人的渴望。

被兄长的关爱填满的心又变得空洞,佐助感到这里像黑洞一样永远不可能被填满,鼬对于佐助不过分依赖他而欣慰放松,这让佐助心里疼痛甚至痛恨。

心里郁积着的狂躁无法发泄,他想要撕破这表面的平静,理智强压着他的一切举动。

佐助明白,自己在鼬的纵容下变得越来越贪婪。

他知道最想要的不会被握在手中,所以想抓住的越来越多。

*

不管怎么说,因为鼬的放松警惕,兄弟之间的平静下的暗流也缓和起来。

对于佐助的反常,鼬做了另一种理解。

一次饭后,鼬对佐助说:

“佐助这个年纪,其实已经可以结婚了。”

他才过了十四岁生日不久……

两个世界价值观的巨大差异让佐助无语凝咽。

然后鼬平静地说:

“佐助,你想去茶水屋吗?”

过来几秒才想起茶水屋是什么地方的代指,佐助的身体僵硬了。

几乎在意识到这种事情的同一刻他想起那个梦来,佐助在这一刻憎恨起写轮眼赋予他的良好记忆力,那个梦境在他的脑中经年不忘。

此刻那个背德梦境的对象正在他面前,他恍惚地想去亲吻他的嘴唇。

佐助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努力去忽视、去遗忘的罪恶感瞬间将他淹没。

“我不喜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停下来吧,他不知在对谁哀求,但同时也清楚地明白,这个问题已经不可能逃避下去了,“我喜欢哥哥。”

佐助心中的哀泣终于化成眼泪流了出来:

“我对女人没兴趣!我也不喜欢男人!别的男人会让我觉得恶心!我喜欢哥哥、只喜欢哥哥!”

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佐助以为他歇斯底里,但声音中的哀求过多嘶喊,他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小:

“我不想这样的,哥哥,你别讨厌我,我不想这样的,别不要我……”

鼬从来见不得佐助哭,他仅有的两次见到,一次是佐助溺水后险死还生,一次是相别五年重逢,每次见到,都觉得刺痛,想为他做一切事去慰抚他。

但这一次,他没有动,沉默地看着佐助哭昏过去。

从小鼬就感到佐助有超越年龄的智慧,并不想用“你还小,只是分不清楚”来敷衍他。

也不能拿这话来骗自己。

他是真的茫然了。

唯一的弟弟爱上自己……鼬觉得哪怕在挣扎于宇智波和木叶之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艰难过。

*

佐助在黑暗中醒来。

他没有睁开眼,一动不动,只有精神清醒了过来,在忍者学校的伪装课上他从来没有做得这样好,整个身体都未复苏。

佐助感觉不到鼬在不在他身边,也并不去想。

他知道,已经无法回头。

佐助想找什么来支持自己,最后在心中默念:

我需要你,只需要你——让我的心不停地重述着这句话。日夜引诱我的种种欲念,都是透顶的诈伪与空虚。

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我潜意识的深处也响出呼声——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正如风堡用全力来冲击平静,却寻求终止于平静,我的反抗冲击着你的爱,而它的呼声也还是——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他反复喃喃默念着,渐渐平静而坚定,心被洗得一片澄明。

*

清晨起床,佐助已经从最隐秘的心事被揭破的崩溃中镇定下来,重新变得沉静。

对鼬他也很平静坦然:“哥哥不用困扰……也不用回应我。”

“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上亲近的人最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我亲近的人只有一个哥哥而已,”他神色自若地说:“失恋什么的又不是大事……没有谁失恋一次就不能活的。等我能放下,就好了。”

“我想和哥哥做兄弟,没有别的意思。”

仅仅从理智的话来讲,佐助的话完全没错。

他前世还在青少年教育类的杂志上看到过例子,少年刚开始的春梦对象是姐姐,因此惶恐而想自残,经过疏导后就好了。

只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不是迷惑、被欲望支配的本能,或者其它什么。他放弃整个世界的时候,只有鼬不放弃他,多年下来……他的世界里也只有鼬一个人。

但是,但是。

歌德说:我爱你,与你无关。

他这算是……耍帅一回吗?

佐助的指节绷得紧紧的,但克制着没有没有收紧手指,让它们看似自然地放在腿边。

哪怕只是看起来,佐助的态度平静、条理分明,这让鼬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似乎没有任何话可说了。

鼬在只作为哥哥时,在佐助面前从来无法占到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