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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33)+番外

作者: 轻浮的四隅诗 阅读记录

“疼。”

“疼就对了。”陈朽松开手,越过他从窗台上拿起落下的手机,出去时带起一阵凉风。

谢竞年本来就洗的差不多了,见状直接用毛巾擦干,穿好衣服出去时陈朽正坐在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个棕色的药瓶,循声望过去,喊谢竞年过来躺在沙发上。

谢竞年的睡衣被陈朽撩了起来,下摆搭在胸口,身上因为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而起了层细密的小疙瘩。

陈朽在手心里抹上药,动作不算轻柔地覆在他青紫红肿的地方。谢竞年没忍住痛呼出声儿,但在和陈朽对上视线后又生生憋了回去:“朽哥……”

谢竞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又被人拉住拽了回来。

“忍着。”陈朽脸上没有表情,手上的动作也没见放轻。

谢竞年强忍着,却还是从喉咙里泄出了些微弱的气音。

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伤处依旧没有好转,足以见得那一脚踹的有多狠。

前一阵子陈汉霖和谢竞年说他把告密的人给揪出来收拾了一顿。

谢竞年不以为然。没想到过了两天就被找上了头。

他第一次见到告密的人是在教务处办公室。男生个子不高,一头自来卷短发油腻地盘在头上,戴着副眼镜。

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他的父亲,一上来抬脚就踹,给了谢竞年一个下马威。

这事儿被闹得挺大,副校长亲自来谈。不知道背着谢竞年说了什么,男生和他父亲二话不说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谢竞年白挨一脚,季合一急得团团转,非要给他讨个说法,但最后不出所料的石沉大海,久久没有收到回应。

陈朽没问他为什么受伤,心里似乎认准了他是和别人打架才变成这样儿,从头到尾都没个好脸色。

抹完药谢竞年双腿发软,整个右侧腰腹处又热又麻,都快要直不起腰。

陈朽洗了手,出来时看见谢竞年还坐在沙发上,问他:“还不睡觉?”

“我,我缓一会儿。”谢竞年的双手紧紧抓着沙发垫儿,脚趾埋在茸毛地毯里蜷着,见陈朽半天没动,又道:“朽哥你先去睡吧。”

谢竞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现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陈朽的脸。

他能感觉到陈朽打量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从头到脚,好像每一丝细节都没落下似的,看得他浑身发热,皮肤烧起来一样滚烫。

他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两条腿紧紧并拢在一起,心脏急促搏动的声响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快走吧。

谢竞年想着,在心里期盼着陈朽什么也不要发现。

第20章 不可说

室内的地热还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让温度一直维持在一个偏高的水平线上,想下来几度都难。

光是人穿着薄薄一层睡衣在这儿呆上十几分钟就受不了,浑身热得难受,更别提谢竞年整个人都捂在厚被子里,只留下些头发丝儿幸免于难铺散在枕头上。

闷热又潮湿的狭小空间里,谢竞年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闭着,耳尖儿像着了火一样热辣地疼。他侧躺在枕头上,额头的汗水尽数蹭在上面,其余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作了抑制声音。

他其实很少做这种事。

但今天,当陈朽的一双手按上来、触碰到他的身体,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充满了无数下流又卑鄙的幻想。它们像是被人强硬地塞进了谢竞年的脑袋里,涨得他昏昏沉沉,失了魂。他的大脑当场宕机,无法思考,像是最后的宣告。

宣告他谢竞年究竟是一个多么卑劣无耻的人。

他沉溺在幻想的欲望海里,和迷途中久逢甘霖的饥渴旅人一样,深深地贪恋着那来之不易的快乐。

谢竞年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也没有足够空闲下来的时间去思考判断,自己对于陈朽突如其来又猛烈的感情是什么。

可就如他身体此刻最直白的反应,陈朽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眼前浮现出陈朽低垂着的侧脸,视线从眉头,滑向了鼻梁,最后落在那张抿着的薄唇上——

谢竞年从被窝里钻出来,汗水沿着脸颊的轮廓滑落,滴落在他摊开的手心里,和那不可言说的欲望混在了一起。

他几乎下意识地想握住手,又克制着用纸巾将它们一点一点擦去。直到手心被擦得通红,谢竞年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挥散不去。

他怎么能想着陈朽做这种事呢?

夜风没了窗户的阻挡,疯似的窜进来,挟着几片雪花狠狠撞在谢竞年的脸上,让他发热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打开门,做贼似的从门缝往外看。客厅黑漆漆的,谢竞年悄声打开浴室的门,却和本应该已经回屋睡觉的陈朽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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