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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31)+番外

作者: 轻浮的四隅诗 阅读记录

谢竞年死着劲儿也拽不动他,反而陈朽立在一旁抽着烟,深沉夜幕里只看得清忽闪的火星。

寒冷的刺痛掠过脸颊,手指也冻得有些僵硬。谢竞年围着周衍同直打转儿,拿他没辙,索性也站在那儿不动了。

谢竞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早就错过了回去的列车。

陈朽扔掉手里的烟头,让它和脚边落着的一地零散混在一起,突然回过脸看他,问道:“冷吗?”

谢竞年僵硬着摇摇头,实际上衣兜里的手指尖儿早已经没了知觉。

街上没什么人,偶尔会路过几个,无一例外的都纷纷投来窥探的目光瞥上一眼,然后又惊又怕地快步走开。

今天陈朽穿了身黑色的毛呢大衣,长长的衣摆垂到腿弯,往那儿一站莫名其妙的有股子黑.社.会大哥的气质。

谢竞年觉得好笑,又不敢出声。脸埋在衣领里,嘴角咧着,发出吭哧吭哧的闷响。

“笑什么?”陈朽上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嫌冷似的又把手揣回衣兜里。

“我没笑。”

谢竞年嘴硬的不承认,抬起脸对上陈朽的瞬间还是没忍住,笑着往旁边躲了躲,以防陈朽恼羞成怒收拾他。

可能是觉得太冷了,又或许是懒得动手,陈朽最后只是笑骂了他一句小傻逼。

周衍同的精力极其旺盛,过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他消停下来。

陈朽早就订好酒店,就在附近,几分钟的路程。两人架着周衍同,好不容易把已经昏睡过去的人放在了床上。

一共订了两间房,另一间就在隔壁。谢竞年看陈朽的意思是要把周衍同自己扔在这儿,他们俩住另一间。

这能算得上他们第一次住在一个屋里。谢竞年窘迫得只脱掉外套就钻进了被窝儿,暗暗忧心自己晚上会不会打呼噜吵到陈朽。

“朽哥,我那个、我要是打呼噜了,你把我推醒就行。”

“嗯。”

身后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后来大概是在洗澡。

谢竞年听见淋浴间传来淅沥的水声儿。这酒店的淋浴间三面儿是透明玻璃,还有一面儿贴着墙。

他捂在被子里鼻尖儿汗湿,不敢回头,冰凉的手脚在温热里解冻,又麻又刺痛。

谢竞年一夜没合眼,只盼着明天快点儿到来。

谁知道第二天也没走成。

周衍同昨晚上醉酒,吹了一宿风,先前以为是宿醉,后来量了体温发现那是发烧了烧的脑壳儿疼。

三十八度七。倔着非得不去医院打针,赖在酒店床上就不起来了。

陈朽看着他撒泼耍熊,就跟昨晚上的谢竞年似的,无从下手。周衍同整个人像软趴趴的牛皮糖,把他弄起来再多次,最后他还是会躺回床上。

“你死这儿吧。”

陈朽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儿去。

谢竞年连忙追上,发现陈朽没走远,正背对着他站在走廊里:“朽哥——”

陈朽是在和谁打电话,冲着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儿。

谢竞年放下心,又回去找周衍同。他发烧的时候比醉酒老实多了,不吵不闹——虽然他除了酒店的床上哪儿也不肯呆。

打的那通电话是喊来了周衍同的亲弟弟周衍杭,刚好他这两天在这儿出差。

周衍杭看着自家亲哥直抱怨,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还得给他当苦力伺候他。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却是打心底里关心周衍同。又是穿衣服,又是敷热毛巾。

到了医院也是他和陈朽跑前跑后,谢竞年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半点儿忙也帮不上。

“弟弟?你怎么在这儿,生病了?陈朽呢?”迎面走来的姚奚扶着钱珂,一连通地问他。

钱珂戴着白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略显憔悴的眼睛。她披散着头发,额头上缠着绷带,还能隐约看见些血色透出来。

谢竞年连忙起身让开座位,好让钱珂坐下:“我没事。他帮衍哥拿药去了。”

“周衍同?他怎么了?”姚奚问道。

“发烧。”

“怎么发烧了?严重吗?”

“昨晚吹风了。三十八度七。”

“你们不是要回去,怎么还能吹风吹到发烧?”

她现在好像已经掌握了和谢竞年说话的技巧。

不停地问。

谢竞年又不好意思不理她。结果俩人居然一直聊到内科诊室叫了好几轮儿的号。

钱珂仿佛也听不下去似的拽了拽姚奚的手指。这头儿姚奚立马放弃了和谢竞年的交谈,凑过去满脸温柔地问:“我在呢宝儿,怎么了?”

和昨天发脾气的时候判若两人。

“头疼,回去吧。”钱珂说。

姚奚一听她说疼,急得跟什么似的,问这问那,又匆忙地抽出空和谢竞年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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