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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133)

倒是杏儿还正奇怪,以为她是想上官房,可谁知裴世泽离开之后,纪清晨便拉着她的手掌,恨不得原地转圈,“杏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吗?”

“姑娘这是怎么了?”杏儿一脸不解地看着她,裴世泽不是说了些要在靖王府的事情吗?怎么就把自家姑娘,开成这般模样了?

可是纪清晨又是满面羞红又是欢呼雀跃,脚尖微翘,欢快地原地蹦了下。

杏儿何曾见过她这幅样子啊,当即也是笑着问道:“世子爷究竟与姑娘说了什么好消息啊?”

“就是,就是,”纪清晨拉着她的手,却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

“姑娘,您怎么能戏弄奴婢呢?”杏儿轻轻一跺脚,忍不住说道。

纪清晨淘气地笑了起来,谁知就听到旁边有人道:“表妹这是怎么了,这般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

没想到竟然殷月妍回来了,本来她还以为堵住了裴世泽,谁知竟是他身边的那个侍卫,气得当场就变了脸色。谁承想,这回来的时候,竟是遇上了纪清晨站在外头,似是极开怀的在笑。

“表姐,这是去哪儿了啊?”纪清晨也不在意她的口吻,轻笑着问道。

她这算是把殷月妍给问住了,毕竟她去了湖边总不能告诉人家吧。所以殷月妍尴尬一笑,随口道:“屋子里头有些闷热,我又喝了些酒,便在外面走走。”

“表姐这会可好些了?要不还是叫丫鬟去煮一碗醒酒汤吧,”纪清晨温和地说。

殷月妍哪里是因为喝酒头晕啊,她那是被活生生地气地。

“哪里用得上醒酒汤啊,对了,表妹我这会要回去了,你要一起吗?”殷月妍看着她,问道。

纪清晨点了点头,两人便携手往回走。

倒是路上的时候,殷月妍又似不甘心一般,开口问道:“对了,表妹,你方才站在这处,可瞧见什么人没啊?”

“人?谁啊?”其实她心知殷月妍想问什么,不过就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罢了。

不过她随口又说了句,“我就瞧见裴世子回去了,旁人倒是没看见。”

倒也不是她故意的,只是殷月妍摆明是问她,若是她说什么人都没瞧见,待会回到宴会里,她瞧见裴世泽回去了,肯定便知道她撒谎了。毕竟方才她站着的那个路口,可是回兰芷厅的唯一一条路。

“裴世子已经回去了?”殷月妍跺脚,都怪她身边这个笨丫鬟,竟是连人都能瞧错了。说什么裴世子去了湖边,结果在湖边是他的侍卫而已。害得她还上前与那人说话,当真是荒唐。

因着心底存着事情,殷月妍有些意兴阑珊的。

待到了席间的时候,她就见裴世泽果然已重新坐在了堂哥身边。

“表姐,你脚上怎么了啊?”只是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的陈蕴,瞧见她鞋子上竟是沾了好些湿泥,有些惊讶地问道。

殷月妍心底厌恶她的多管闲事,却不得不笑着,柔声说:“外头有些黑,一不小心而已。”

“表姐这鞋子上绣着的是东珠吧,怪可惜的,”陈蕴一脸惋惜地说道。

殷月妍瞧着她心疼鞋子的那样子,嗤笑不已,还说什么大姨父乃是湖广的学政,却是将女儿养成这般眼皮子浅的。

她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一声。

因着纪清晨坐在她们中间,所以陈蕴与殷月妍说话,总是要隔着她。纪清晨往后坐了坐,叫她们能好好说话。

谁知一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对面正端着青花瓷酒杯的裴世泽,正朝这边看了一眼。

她似乎瞧见他眨了一眼,这一眼,叫她心底犹如开满了漫山遍野的话。

**

殷月妍带着丫鬟气呼呼地回了院子里,可谁知还没坐下喝口茶歇着,李氏便过来了。今日的晚宴她一直都在,只是没想到这会竟到了她的院子里。

“娘,”殷月妍素来就怕李氏,立即站了起来。

李氏朝着她身后的丫鬟看了一眼,“你们都先出去,我与大小姐有话说。”

殷月妍的丫鬟自然不敢违抗她的命令,赶紧走了出去,只是殷月妍却满脸惊惧地瞧着她们离开。而当隔扇丫鬟从外头关上后,李氏淡淡地瞧了她一眼。

殷月妍不知道她怎么了,却知道会有不好的后果,刚要开口:“娘,我……”

可是她话音刚落下,啪地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她脸上,殷月妍因没躲闪也没想到,当场整个人往旁边晃了两步。

脸上的剧痛叫她想捂着脸,可是却又不敢动作。她的眼眶通红,眼泪一直在打着转,可就是不敢落下来。因为一旦哭出来,等待她的便是更多的羞辱。

“娘,女儿不知哪里做错了,”她抽着气,一手捂在脸上,只是细嫩的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

李氏的这巴掌可是一点儿余力都没留,只一会的功夫,殷月妍脸颊便有五根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贱人,”李氏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咬着说出来的。

殷月妍一直努力忍耐着,可是听到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只是她刚吸了下鼻尖,就瞧见李氏的手掌又抬了起来,她不是不想躲开,可她的脚却如钉在了原地一样,连动都动不了。

这么多年来,心底对李氏的恐惧,让她竟是连反抗都不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从宴会上出去做什么,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羞耻,想着勾引男人,你说你是不是贱人?”李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着,便又想抬起手。

殷月妍真的是被她打地害怕了,立即摇头,喊道:“娘,我没有,我没有。”

“我不是你娘,我没你这么下、贱的女儿,竟是胆敢在宴会上就做出这么不检点的事情,我要把你赶出去。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把你卖到窑子里头,叫你喜欢个够,”李氏越说越疯狂。

殷月妍听着她的话,不住地摇头,哀求道:“娘,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求求你了,别把我赶出去。”

*

靖王世子的身子一向不好,所以今日的晚宴根本就没有去参加。他正躺在床榻上看书,瞧着面色倒也还好,只是嘴色却与常人不一样,似乎过于地深了些。

李氏进来的时候,瞧见他手上的书,便有些不悦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看书,小心熬坏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殷怀谨拉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李氏也是一脸温柔地看着他,在床边坐下后,伸手给他理了理被角,有些叹气地说道:“我去瞧了瞧妍儿。”

听她提起女儿,殷怀谨立即问道:“妍儿怎么了?”

“没事,这孩子淘气,明明自个没什么酒量,偏偏还在席上喝了好些,可真是的,”她提起殷月妍的时候,不仅面容柔和,就连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舐犊情深,真叫人不相信殷月妍是她的心肝宝贝女儿都不行。

殷怀谨立即笑了起来,安慰道:“我瞧着妍儿一向乖巧听话,你啊,也不好太拘束着她。”

“你每次都这般,都是叫你当好人,我当这个坏人,”李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竟带上了几分娇嗔。

殷怀谨又是一笑,可谁知这一笑竟是叫他咳嗽不已,李氏吓得立即起身,抚着他的后背。只是一摸,那后背上都是骨头,骨瘦如柴地叫她眼眶一热。

这么多年来的夫妻了,殷怀谨见她一直没说话,怎么会不知她的想法,所以立即安慰道:“别担心,我这身子一时半会还没事,阎王爷还不想收走呢。”

“世子爷别说这些丧气话,这么多年都过来,妾身知道世子爷肯定能熬过去的,”李氏已是泪流满脸,痛苦地表情叫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倒是殷怀谨却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这几年来,我是在熬着了。”

他是王府的世子,可是这么多年来,未曾为王府做过什么事情,却一直缠绵病榻。这样的身子对于他来说,也实在是痛苦,而且是一场漫长地没有边际的折磨。几十年了,他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残破,就像是一只破旧的大船,虽然东补西补地,勉强还能在海上航行,可是离沉没的日子却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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