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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意难忘(26)

“哪的话。”林黛玉接过匣子,递给锦雯,“这物事我可稀罕得不得了,亏得嫂子家是理藩院的,要不然这物事妹妹想要也不知道找谁去。”

黛玉坐了会,与王熙凤聊了会闲话。不一会便有底下的管事嬷嬷上来回话,黛玉便借着这个由头离了王熙凤的房间朝葳蕤苑走去。

待黛玉回到葳蕤苑,见袭人正在房中等这自己。黛玉见有客至,便笑脸迎了上去,“袭人姐姐,怎么有功夫上我这来坐坐?”

袭人见黛玉回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林姑娘又不是不知,自从宝玉上学之后,我那院子里边清闲了起来。平日里或绣花,或与丫鬟们闲聊会。今日是宝玉嘱我请林姑娘帮个忙。”

“哦?”林黛玉心里想了许久,也猜不出这宝玉想些什么。“姐姐但说无妨,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的,又是宝哥哥相托,还说得什么‘请’不‘请’的?”

袭人见黛玉应承下来,便是了了一桩大心事,忙笑道:“宝玉说要请学上的几个好友来院子里喝酒,希望林姑娘能借老太太的厨房一用,能帮忙置一桌酒席。”

袭人话一出口,黛玉眉头就紧锁起来,那琇琴便已开口,“宝二爷请客便去请客,外面的酒肆饭铺随他去,即便是要在家里请,外面不是有厨房么?凭的要用老太太的小厨房?”

袭人见琇琴说的在理,而这也是她所忧虑的,只得尴尬地笑着。“这请客一事,老祖宗已知晓。所请之人不过都是贾家的一些旁亲,虽有秦钟,但也是宁府蓉二少奶奶的弟弟。”

“既然老祖宗说可以,我这也无什么意见,总归是底下厨娘做事,多置办一面酒席便也罢了。”黛玉道,“不过既然宝哥哥相托,我也不好拒了他的脸面不是?你去问问宝哥哥,他何时请客,请的何人,可有什么忌讳,我这边好安排席面,只是有一样事情还需袭人姐姐转告宝哥哥?”

“姑娘但说无妨。”见黛玉应承下来,袭人忙说。

“小厨房平日用的是老祖宗的钱粮,这次请客可要宝哥哥掏钱咯。”

“那是自然。”袭人见是这事,便应了下来,“宝玉说了,银钱不妨事的。”

“那就好。”黛玉道,“待你打听清楚了,我会将菜单及所需银子一并递上。”

“那就多谢姑娘了。”见事情已经办妥,袭人便笑着告辞了。

见袭人走远,锦雯冷冷地说道:“姑娘何必替他去置办席面!这是老太太的小厨房,姑娘虽然是个当家的,但毕竟不是他家的人,何须如此?”

“罢了。”黛玉挥挥手,“既然老祖宗应了,我也没什么法子拒绝不是?再者无非是让厨娘们多辛苦点,总比呆会他巴巴来求要好。”

见黛玉一脸无奈的样子,锦雯笑道:“亏得是姑娘好脾气,若是我,断不应他。”

袭人待宝玉回来后,将一干事宜告之,宝玉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忙将宾客列成单子递于黛玉不提。

却说这黛玉接了名单,略略看了一眼,果真是除了秦钟之外,全是一溜贾家子孙。既然是贾家的家宴,又是自家姑娘的表哥哥做东,葳蕤苑的一干人等也无话可说,便按照黛玉的布置忙碌起来。

话说这宝玉之所以想起宴请学友之事乃是秦钟唆使,这秦钟乃宁府贾蓉之内弟,生得是分外风流俊俏,那贾宝玉见过一眼之后便是喜欢上了。见自家宝玉如此喜欢,而且这秦钟也不是外人,于是贾母做主让秦钟伴着宝玉一同上学。宝玉见有如此清秀之人作陪,学校也去得愈发勤快了,让贾政着实欢喜了一阵。因为贾政高兴,王夫人自然也高兴得在贾母面前念叨,于是阖府上下对这个秦钟也越发喜欢了。

诸位看官不知,时下这个朝代可谓是“男风”盛行,凡是大些点的城市,具有各式各样的私寓,里面豢养的便是娈童。君不知,这男风之盛在官宦名流之间愈是盛行,有好事的人还作过这样一首诗:斜街曲巷趋香车,隐约雏伶貌似花,应怕路人争看杀,垂帘一幅子儿纱。 说的便是当下男风之盛行。

这宝玉对秦钟便有这样的情愫,而在贾家义学之内,这事虽不多,但也不少见。故而受到义学之人点拨后,宝玉与秦钟之间的亲密也不同一般了。时下男子需满十六方可娶妻,但又有几个男子到结婚时还是童男子的呢?要么与自己的通房丫头有过了,要么就是在学里认识了几个契兄弟罢了。这事就算到了几百年后也不稀罕,只是后世的心理学家给这个现象起了名字,叫做“青春期同性恋症候群”罢了。

这秦钟在贾府得宠之后,又有宝玉在身边,便有点不知所谓了。他听闻得这京城都在传“贾府林姑娘所调制的佳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便起了心思,于是挑唆了几个素来与宝玉交好的人要宝玉设家宴请客,宝玉无法只得禀了贾母,贾母见是秦钟等人,便随口应了下来。于是就有了袭人上葳蕤苑请黛玉整治酒席一事。

黛玉在小厨房里明厨娘将酒席整治好之后,便命几个小厮将这些酒席送到芙蓉榭去了。这芙蓉榭是荣国府花园中的一个水榭,贾宝玉将酒席设在这个地方,为的就是不让人打扰。贾宝玉见酒席上来了,便将身边的丫鬟全部打发走了,只命几个小厮在一旁伺候。

不多时,秦钟等人便到了,贾宝玉见人都齐了,便让茗烟、锄药等人守在门口,房内只有几个清秀小厮伺候,一时间放浪形骸,众人是不亦乐乎。这酒席上的种种龌龊事实难一一备述,便略过不提。

这秦钟喝多了酒,又与几个小同学玩耍了一会,便闹着说要去茅厕。旁边一人笑骂道:“鲸卿,可要大夫开个方子好好调理?如此便不行了,想必日后娶了老婆便有些不便了。”

宝玉见有人唤秦钟表字,心内不喜,冷冷道:“浑说些什么?——你出门让锄药带你去方便吧。速去速回。”

这宝玉虽然也有些“龙阳之好”,但并非滥情之人。虽然酒席上的几个人都已经有些上下其手了,但是宝玉却还是端端地坐在一旁,冷眼看着酒席上的事情不提。

却说秦钟在锄药带着之下,去了茅厕。出了茅厕,冷风一吹,这酒劲便上来了,秦钟便有些脚步不稳。那锄药却为料得秦钟不胜酒力,早早回了水榭伺候。于是秦钟便迷迷糊糊在荣国府里转悠起来。

话说这一夜,黛玉忙完事情后便去梨香院。宝钗虽然身子大安了,但是心里的苦闷还是需要人排解。于是黛玉便抽空晚上陪陪宝钗,见月色不错,于是黛玉便约宝钗晚上去花园走走。那薛姨妈也怕宝钗在家闷坏了,见黛玉相约,忙不迭让宝钗收拾一下,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一起往花园走去。

“你瞧瞧我妈妈,”宝钗笑道,“还真不知是不是我妈妈,哪有将女儿往外赶的理?”

“姨妈是疼你,怕你在家里闷坏了。”黛玉道,“这才是真心疼,可叹我母亲已经过世。”

“好妹妹,姐姐说错话了。”见黛玉神色黯淡,宝钗忙安慰道,“不该出来看花还惹你伤心事。”

“不妨事。”黛玉道,“出来走走,心情会好许多。”

几个丫鬟提着灯在前面带路,这花园在夜间别有一番风味。夜来香、紫茉莉等花在月色下暗自吐着芳蕊,几声虫叫愈发衬得夜色温柔。宝钗与那黛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地边走到芙蓉榭附近,宝钗见芙蓉榭上灯火亮着,“不知是哪位在上面呢?”

黛玉答道:“今日宝哥哥约了几个学友在那吃饭,想是还没散吧。”

“那我们便不过去了。”宝钗道,“若是冲撞了也不好,这附近原有一处亭子,我们过去坐坐,也吃点果子喝点清酒吧。”

“如此大好。”黛玉笑道,“我那还有点点心与酒菜,我让人热了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