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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意难忘(27)

“那又要叨扰了。”宝钗笑道。

两人缓步想那亭子走去,不多时,便有婆子已将那收拾好,几色酒菜果子也已放上。宝钗与黛玉便就着月色,浅酌起来。

正当二人说着闲话,赏着月色的时候,附近的花丛动了一动。早有婆子察觉,莺儿皱了下眉,喝道:“何人在此?”

一个后生低着头走了出来,“学生秦钟,不知两位姑娘在此饮酒,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林黛玉打量了秦钟一眼,便不再言语。薛宝钗笑道:“原来是秦公子,想来是迷了路。孙嬷嬷,将秦公子送回芙蓉榭吧。”

一个嬷嬷出来,将秦钟请走不提。

“姑娘,你太好脾气了。”莺儿抱怨道,“一个大男人在后院乱跑,真不知尊重。”

“哪有如何?”薛宝钗淡淡地说,“人家只是迷路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见莺儿还嘟着嘴,黛玉笑道:“那按照莺儿应该怎么做?找人将他打一顿丢出去?这一打可不打紧,咱就将宁府的蓉大爷得罪了不说,怕是宝哥哥日后见到我们也没好脸色。”

莺儿见黛玉说道此,方大悟。“难怪姑娘们都不说,可想是我想岔了。”

宝钗笑骂道,“知道错还好,就怕你乱闯祸。”

黛玉与宝钗喝了一会酒,见夜色凉了,便散了酒席,各自回了院子。

次日,黛玉醒来,紫鹃笑道:“姑娘可算醒了,想来昨日与宝姑娘喝得尽兴,这都什么时辰了?”

黛玉一看房间里的落地钟,心下一惊,“我还没跟老祖宗请安呢。”

“不妨事。”紫鹃忙安慰黛玉,“老太太知道姑娘昨夜与宝姑娘喝了酒,一大早就打发鸳鸯来说,让姑娘好生歇着,不用去请安了。”

黛玉见如此,方放下心来。叹道:“希望宝姐姐就此解开心结吧。”

却说这边秦钟自从见了宝钗与黛玉之后,心里便起了心思,对宝玉也有点爱理不理了。过了几日,宝玉拽着秦钟的衣袖道:“可是我得罪你了?我这边给你赔不是。”

“不曾。”秦钟见宝玉的模样,叹道,“只是我们日后都得过正经日子不是?这些事儿,咱能断了便断了罢。”

“可是你遇见喜欢的人了?”宝玉面容有些暗淡,“我只求与你能好生过上一两年,不曾想这点也求不得,可想我也是没什么福气的人。”

秦钟见宝玉说的伤心,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宝玉的手,叹了一口气不提。

却说那秦钟与宝玉自以为说话的地方隐蔽,须知这贾府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哪有个隐秘的地方?而这回撞见秦钟与宝玉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宝玉的庶出弟弟——贾环。见贾环撞破这等事情,宝玉与秦钟均羞红了脸,好在贾环还不通人事,并不知晓二人的心事,于是宝玉想了个主意便把这事掩了过去。

真是:鸳鸳想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张太医问诊宁国府

荣国府内种种的秘辛暂借略过不提,这宁国府倒有一番喜事。再过几日便是宁国府太爷贾敬的寿辰。这贾敬本是乙卯科进士,圣上见其既是显贵出身,又却有些本事,便朱笔一提让其袭了官。这贾敬的官声不错,吏部给的考评为“卓异”,原本就要擢升,未曾料到这贾敬忽然对道学有了兴致,便奏折一上,以病请辞。圣上虽知晓此事,但见贾敬去意已决,便应了他的请求,将官位予那贾敬之子,贾珍袭了。

虽然这贾敬的寿辰临近,但是宁国府并没有太大欢喜,因那贾珍之子,贾蓉的妻子,秦氏身子不好,瞧了好几个大夫都无甚起色。这秦氏乃贾府重孙媳中第一得意之人,你让贾珍等人如何不急?且贾珍去道观与贾敬请安之后,贾敬丝毫不起意,断不会回到宁国府,只是说了句,“我是清净惯了的,我不愿意往你们那是非场中去闹去。你们必定说是我的生日,要叫我去受众人些头,莫过你把我从前注的《阴骘文》给我令人好好的写出来刻了,比叫我无故受众人的头还强百倍呢。倘或后日这两日一家子要来,你就在家里好好的款待他们就是了。也不必给我送什么东西来,连你后日也不必来,你要心中不安,你今日就给我磕了头去。倘或后日你要来,又跟随多少人来闹我,我必和你不依。”

见自家父亲如此说了,贾珍便只得磕头回来了。

列位看官可知为何贾敬不肯回府?那贾敬并非一个看破红尘之人,如若看破红尘有如何会去娶妻生子并那十年寒窗?且贾敬仕途颇顺,断无看破红尘之心。之所以贾敬避着宁国府,乃牵扯到宁国府内一桩大事。

那贾蓉之妻并非什么秦业从养生堂抱来的女婴,乃是一名身份极为尊贵的公主。若论起辈分来,乃是当今的堂妹。只是为何以如此不堪的出身嫁入贾府则是牵扯到五十年前的一桩宫闱秘史。

当今圣上之祖父乃天朝中兴之主,开疆拓土,建立了赫赫功勋。想来本朝四王八公的爵位均是在那时挣下的。只是这圣祖死得蹊跷,于是当太上皇继位的时候,惹出了“九王之乱”,领头的便是那义忠亲王老千岁,后来老千岁坏了事,便被太上皇圈禁。在圈禁之前,老千岁身边之人说服贾珍,将老千岁的独生女托付于人抚养。而贾敬虽知此事,但是秉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及当今的仁慈,便瞒了下来。不曾想这贾珍却渐渐地生出不臣之心,那老千岁之子小千岁渐渐地在朝野之间有了拥戴,又有甄家的财力支持,那贾珍便生出“拥戴之心”。贾敬见劝说不住,便辞了官专心去做道士,一心想避开这抄家灭族的祸事。

这贾珍却还做这国丈之梦,心中想着那小千岁一朝登基,这贾府便又是有拥戴之功,又是皇亲国戚,这千载的富贵不是指日可待?今见这秦氏病恹恹的,这贾珍便心如刀割。可巧前日里治好林黛玉的张友士正在京城,这贾珍听闻之后,忙地下帖子去拜访不提。

却说那王熙凤得知秦氏之病后也闷闷不乐,这王熙凤素日里看人极是刁钻,平辈之间能看得过眼的不足十人,何况是晚辈?这秦氏虽为王熙凤的晚辈,但是王熙凤却甚是看重,平日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秦氏。眼见着这秦氏的病是一日不如一日,这王熙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平儿见王熙凤日日有心,便提议道:“奶奶如果烦心的话,不如带着林姑娘过去瞧瞧?”

“看了那么多的大夫都不顶事,林姑娘更不用提了。”王熙凤叹道。

“奶奶,既然瞧了那么多的大夫都不顶事,何不让林姑娘去看看呢?”平儿劝慰道,“一来林姑娘手上也许有些特别的偏方不说;二来,这药补不如食补,林姑娘就算只是开些药膳想来对小蓉奶奶的身子骨也是有好的。”

听得平儿如此说,王熙凤也起了心思。“只是如何去请林姑娘也是件难事,到底她也在我家做客的小姐,前些日子那宝玉让林姑娘去置办酒席,让老太太好一顿生气。说是家里钱不够了还是怎的,偏生去劳烦林姑娘作甚。如今我又去烦扰林姑娘岂不是自讨没趣?”

“奶奶未免也太小看林姑娘了吧?”平儿笑道,“置办酒席那事的确是宝玉不对,但是林姑娘并未说什么,是后来值夜的婆子说那宾客冲撞了林姑娘、宝姑娘二人才惹来老太太的一番训斥。如今奶奶不妨明面里说请林姑娘一同去宁府赏看那残雪红梅,暗里在跟林姑娘说明白。我想林姑娘也不是那不肯帮忙的主。”

王熙凤想了想,道:“也只有这样了,如今老太太将林姑娘看成心尖儿一般,亏得林姑娘素来好脾气,若是换了其他姑娘,怕早就恃宠而骄了。——罢了,随我去趟葳蕤苑吧。”

王熙凤吩咐完,平儿便领着一干丫鬟婆子与那王熙凤朝葳蕤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