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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在人间(93)

呃,有栾决定收回自己刚才的评判!无论对象是谁,即使爱得再深,他也绝不会愿意这样丧失尊严去乞求得对方的怜悯!爱得盲目且失去了自我,甚至给对方造成困扰,这样的爱,简直是可悲和可笑……坚持也只是一种错误。

有栾如是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又感悟多了一点。但是马上联想到,如果自己去找到风风,风风也是这样不愿理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呢?

正在有栾出神和发愣间,那个花落萱像是突然才注意到有栾的存在,疑惑地问着:“他……是谁?他是那天你在擂台上说的那个人吗?”

云无双沉默着,而有栾依旧在神游。像是默认了花落萱的猜测。

“……他有什么好?不男不女的!我知道我没有他美,但是,至少有一样我比他强,我可以为你生孩子,他不能!你为什么要选择他,不选我?”

爱情里,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何况,有时候,但爱情的深度超越了延续后代的责任感时,有没有后人,又如何呢?重要的是,跟随自己的心。

云无双皱眉,已经十分不悦。他要跟有栾在一起,云家的人都没有意见了,她一个外人凭什么来置喙?之前碍着花家和慕容家的面子,他不能明着赶花落萱走,也是想着,自己反正也快要离开北安城了,一直隐忍着她。

“花小姐,我郑重警告你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听到从你口中再说出任何诋毁有栾的话,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依旧是那样温和清雅的眉目,说出来的话却蕴含着有如寒冬里的冰雪般的冷。一直在撒泼着的花落萱被震住了,没想到云无双会有这样可谓生气的神情。

她渐渐地低下头去,听到了自己的心……死去的声音。突然间醒悟了。

果然呢,有些爱,坚持就会有结果,但有些爱,是坚持也不会有结果的。自己的,应该就属于后者吧。哪怕你为那个人放弃了你的骄傲你的尊严,换来的,依然是不屑一顾。看着云无双紧紧地握着那个人的手,这一刻,她突然明了,他爱的人,不是自己,永远也不会。

她带着略显牵强的笑容,道:“对不起。我为我说错了的话道歉……很抱歉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再见。”

有栾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嗯,啊?你要走了?不进去坐坐?”

花落萱收住原本欲转身的脚步,奇怪地看了有栾一眼。

有栾有点腼腆地笑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认为对的,想要的,就努力去争取和追求……就算最后得不到,至少也没有遗憾了。”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我要找到他。不管南北东西。”

有栾转首对云无双笑道:“呵呵,云云,其实花姑娘的性子挺好的,敢爱敢恨……你不要老是对人家这么凶!做不了情人,可以做朋友嘛!我想,皇甫安宁和云拉拉会喜欢她的,你带她进去跟她们认识一下吧!就当做是多交一个朋友。我就先走了……云云,保重!”

*****

辞别了云无双,有栾施展了隐藏自己身上光芒的法术,使自己看起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之后,便盲目地在街上走着。

他可以微弱地感知到风风大概的方向——他就在北安城!但是却不知道他确切的位置——谁叫平时可以当方向盘来用的小幻,还有它的新伙伴小银,现在都处在“精疲力竭”期呢?有栾第一次开始觉得它们很有用起来。

风风,你到底在哪里呢?云云和睿睿特地派探子去找,也找不到你,何况是自己出门都会迷路的我。

但是,很快地,有栾又安慰着自己: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定可以找到风风的。他手上,可是拿着云云特地为他准备的北安城的地图呢!

因为——在自己高度集中精力的时候,只要风风在靠近离自己方圆一里的范围以内,他就可以更加强烈地感知到他所在的方向!大不了,自己去游遍北安城好了。

也就多费点力嘛。

但是,两三个时辰后,还是一无所获的有栾,开始觉得,找人不应该光是体力活,还该是件技术活,否则,自己刚刚,离开了地方,风风刚好又去了怎么办?

还有,很忐忑,自己找到他之后,该跟他说啥呢?难道要说:“就算你不要我,我还是想来问个为什么。”要是等会风风跟他说一些很伤人的话怎么办?比如,反正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

有栾郁闷地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这里是一处偏僻的巷子。很少人来往,而他,就毫无形象地歪坐在一户中等人家的大门口前的阶梯上。

风风,你到底在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呢。或许,我真的很贱吧!明明你表现得很明显,不想要我了,我自己也另外有了云云和睿睿,可却还是忘不了你,放不下你。

很快,有栾又自我振作起来。北安城,还剩下三分一的地方没找呢!要在天色完全暗下来,找遍北安城。

看看手中标志得密密麻麻的地图,有栾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继续向前走着。他不是没想过要用隐身术,然后在天空飞行着寻探——但飞行的话也容易距离控制不好,忽略掉某些地方,并且在施展飞行术的同时,他就不能很集中精力地去感受风倾城的存在了,所以有栾打算,在后面找到北安城的外围时,再用仙术。

他想,风风比较大的可能是大隐隐于市,躲在城里的某个地方吧?所以,每一个角落,他都寻得格外的用心。

在有栾走远之后,他刚刚坐过的那栋中等人家的大门却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来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俊俏的男人。男人看着有栾快要消失在巷子尽头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在看到有栾的身影最终消逝不见后,又关上了大门。

回去书房,提笔便是奋笔疾书……最后把纸条绑在一只看起来很英姿潇洒的老鹰的脚上。“小八啊小八,找不找得到那家伙,就看你了!去告诉他吧,有人在找他呢。”

老鹰很不满地啄了一下那人的手,似乎不乐意那人居然叫帅气英勇的自己作“小八”!但还是又点了点头,然后,一个漂亮的旋身,飞上了天空。

最后,老鹰飞进了北安城靠近西边的一个小村庄里,落在一个小院子前面的一堵斑驳的泥墙上。

一个头发凌乱得看不清面目,身着玄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脚步歪歪扭扭地走进了这个简陋的院子。似乎神智很不清醒,也没注意到自己住处多了一只动物。并且一直在盯着他看。

终于,小八不得不犹豫地主动靠近那个人一点,提醒一下他自己的存在,于是飞到了那个人的正面前,旋转地飞着圈圈。

男人像是终于看到了它的存在,眉头紧皱地自语着:“哪里来的老鹰?或许可以抓来做下酒菜!”

小八被惊吓到了,明明是一只高高在上的老鹰,却偏偏学那乌鸦般地嘎嘎叫着:“嘎嘶!嘎嘶!”

男人高高地举着酒瓶子,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奇怪道:“咦,这老鹰的叫声怎么难听得这么耳熟!好像宫离殇那家伙家养的那只死鸟!”

小八悲愤了!我才不是死鸟,我是有用的鸟!主人的主人,你变得如此不成人样,我都认出你了,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

男人终于注意到了老鹰脚上的纸条,拆下来看着。

然后对那只还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他给出回应,没有功劳也很有苦劳的老鹰露出一个冷笑:“那关我什么事?!你家主人还真是爱多管闲事!……看什么看?你听得懂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会说话……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

毫不在意地把纸条揉成一团,往身后一抛。然后又灌了一口酒,走进简陋的小屋里去。

可是过了一刻钟之后,男人却一改刚才邋遢得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样子,装扮得整整齐齐,嗯至少干净清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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