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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129)+番外

鬼兵见秦质这般做派不由争先恐后地离远了些距离。

白骨瞥见鬼兵压低声音嚎个不停,跟见了什么凶险之物似的你藏来我躲去,黑漆漆的面容看上去阴气森森,却莫名看出了惊恐惊悚惊吓等诸多不符它们模样的表情。

白骨默了许久,不由想到一点,“这些鬼兵好像怕血,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血出阵。”

“鬼兵虚无缥缈,无形无质,往生前刀剑饮血,不可能畏惧鲜血。”

可昨日它们明明就避开了她的血,白骨见他不信,凑到他面前轻声认真道;“是真的,昨日它们避开了我的血,不如将它们引来试一试。”

这般可是比往日亲昵了许多,再不和往日一般隔着的一层。

秦质看着睁着天真的眼儿凑近的白骨,眉眼微微一弯,眼中似含几分宠溺,“那便试一试罢。”

白骨便拿了烤鱼递给秦质,刚头便觉得它们盯着烤鱼许久了,果然二人吃着的时候离得远远的几只鬼兵又慢悠悠飘到了一旁,“阴气森森”地看着。

白骨拿起软剑,一扎一旁还未处理的鱼,沾了些许的血,然后一剑飞掷出去,鬼兵未曾如昨日一般化烟离去,其中一只被砸了个正着,盔甲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鬼兵:“……!”

一旁的鬼兵皆退离了些许,被砸中的鬼兵低头看看被弄脏的盔甲,不由难过地低泣,末了越发嘶吼起来,颇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架势。

几只避开的鬼兵又凑上前去呜呜呜,好似在安慰。

白骨等了半响也没见它有什么事,好像是在哭,便转头看了眼秦质,眼中含着几分疑惑不解。

秦质见状轻笑出声,抬眸看了一眼歇斯底里的鬼兵,弯着眉眼低声揶揄道:“向来是心疼盔甲弄脏了,毕竟千万年来只有这么一件。”

白骨:“= =”

随心所欲地操控阵法,是施阵人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就像武林高手练到最顶级的一层,便是通了天,秦质能招出千万年前的鬼兵,又怎么可能被自己的阵法困在阵中?

白骨不通阵法,只能和秦质困在林中数十日,关系也越发好。

秦质风趣健谈,受了重伤嘴巴却是甜的,哄得白骨晕头转向,每日如一只幼犬儿般绕着他转,嘘寒问暖个不停,惹得秦质心都快化了。

期间白骨发了一回病,每每总想趁着秦质溜出符阵外去找鬼兵玩,是以秦质将她看得特别紧,连睡觉都是卡着脑袋半步不让挪,就差拴在裤腰带上。白骨委屈好了一阵,每天坐在旁边拿着湿漉漉的眼瞅着他,很是惹人疼。秦质只得把符阵扩大许多,在林中诱捕了一窝软白小兔子哄着,才稍微乖了些。

月初十眨眼就到了,二人轻轻松松出了阵,徒步在林中行了许久才出了阵。

楚复等在外头,见到他们出来似乎送了一口气。

白骨见楚复在便放了心,转过身对秦质道:“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秦质微微点头,拿过楚复的剑递给白骨,眉眼微弯温和道:“小心些,你身上还有伤。”

白骨没客气,拿了剑点了点头便一个旋身跃上林,眨眼间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秦质平平静静看着轻轻摇晃的树叶,叶隙间微微摇晃的光落在他身上浮浮沉沉,明明林中大好晴日,林中翩翩公子温润而泽,却莫名显出几分深不见底的森然可怕。

白骨一路回了暗厂,才刚到暗厂,便见里头有条不紊,半点没有她想象中的混乱,而暗厂中的侍从见到她也没有如往常一般恭敬行礼。

鬼宗的人不见踪影,十鬼也未如之前约定好的来与她会和。

白骨心下一沉,随手拉过一个侍从,冷着声问道:“鬼宗的人呢?”

那侍从吓得不轻,却没带以往的尊称,“今日厂公要重立规矩,大人们全在大殿之上。”

白骨闻言冷笑一声,神情阴郁,“你竟敢胡言,厂公已死,又何来厂公?”

侍从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只颤颤巍巍举着双手道:“是……邱厂公……”

邱蝉子……!

白骨眉间狠狠一蹙,“杜仲和蛊二呢?”

“杜长老和蛊长老都在,只您……厂公说您以下犯上谋害厂公,居心不良,早几日前就已经将您驱……驱出暗厂,今日便要择新任鬼宗长老……”

白骨闻言气血翻腾,身上的伤隐隐作痛,眉眼渐染杀意,猛地推开侍从,“他算什么厂公!”

侍从被松开了面上再没了害怕之意,眼神阴冷看了四处,几道黑影在周边闪过。

白骨才行了几步,前头洞壁上已然落下数十人。

巨大的洞口阴风如刀利,在空旷的洞中呼啸而过,刮在脸上生疼。

“暗厂不欢迎居心叵测的小人,厂公念在你往日辛劳,才饶过你一命,莫做过多纠缠,速速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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