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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1080)

从启航时的晴空万里惠风细浪,转瞬间风转浪起暗流涌动。汹涌的海浪不停地撞击小舟,小舟发出欢愉的歌唱!

她时而迎浪而上,时而沉没在波涛里,滚动的波浪一浪一浪,把她送到遥远的地方,她看见天际的海平线,白色的。

交织的闪电突然照亮孤立的屋子,一个沉闷的雷所在楼房的顶上,整个房子都震动起来,女人发出—声酣痛淋漓的失叫。

就在此时,那两只手突然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喘不过气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只脚在席梦思床上使劲地乱蹬。她拼命地抵抗,然而脖子上的力道却越来越紧,她的头被扭到枕头的一边。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渐行渐远,她听到雷鸣电闪风啸雨打发出的欢快伴奏,她看到一片空白的世界,她还看见一张脸映在卧室的窗格上。

狂风暴雨肆虐了一夜,到清晨时终于有所疲软,风小些了,雨淅沥沥地下着,天色阴沉沉的……

当十几个军装警员陆陆续续上山来时,新界的贫民村的村民们方才知道出了大事。当他们确认出事的是“鬼屋”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沉重、暧昧,可以看得出,他们在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恐慌。

警方在“鬼屋”里里外外忙碌着,贫民村的村民们或打着伞或披着雨衣,有的站在自家的楼顶、有的站在山道边的高地上,漠然对着“鬼屋”这边张望。他们三五成群,挤在一块窃窃私语。几个胆大的还跑到近前来围观,被执勤的警员斥退在警戒线外。

负责警戒的警员们也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一名军装警员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村子狗日的有邪气,最近年年有人死于非命,而且一个比一个死得蹊跷。”

“可不是。”另一名年轻的学警附和道:“我在警校时就听说了,前年无缘无故地吊死一个,去年那个死得更离奇古怪,竟然溺死在自家后院的水池里,水池里的水不过腰。今天这个……”

“不要乱说。”前面的警员对着他嘘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在这里乱说话,就不怕遭到报应?”

“大家对死者还是敬重点。”一名年纪较大的老警员说道:“这个村子阴气太重,弄不好冤孽就会缠上你。他或许真的不知道,前年那宗吊死案,最先发现死者的证人没过三个月也跳楼死了。而去年那宗溺死案,一名参与调查的警员在度假时,被当地警方发现溺死在海里。”

“你别吓唬我啊,我可受不了。”年轻的学警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老警员又说道:“我说得都是实情,消息早就在警界传开了。只是上面一再辟谣,说那是完全巧合的事。你相信吗?”

“我看——我还是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学警刚说完马上又感觉不妥。

“不要害怕。”老警员安慰他。“自古以来都是冤有仇债有主,我们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就行了。而且,命案很快就会转到……哎,现在外面有传言说,英国人走了后,中国人来了,这才带来了这地方的不平安哪。”

他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那年轻的学警回头一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山道上拥簇着上来一帮人,个个身着便装,男男女女,为首的男子身材魁梧,穿着一袭风衣,正大跨步地朝这边走来。

“军统特别调查组孔云华。”来人走到警戒区,亮了亮证件:“现在由我们来受理这个案子,你们辛苦了。”

那个年纪大的老警员点点头,没有太多的寒暄,他就带领重案组的人朝案发的屋子走去。年轻的学警总算见识了军统特别调查组办案的效率。

只见他们一走近现场,马上分散开来。有的去了屋前屋后,有的分布在大厅里,那个为首的孔云华高级督察则带着几个人,直奔二楼而去!

还没靠近卧室,孔云华马上感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案安现场的情况让他十分震惊,他发誓:那是他加入警队二十年来见过的最为诡异的现场。

卧室里一片凌乱,被子落在地上,床单被死者踢得皱巴巴卷到床尾。

死者全身赤裸,绷直了身体,好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离奇的是死者的双手,她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指头陷入肌肉之中。她的头发蓬乱,头侧向枕头的一边,眼睛圆瞪,眸子里流露出无限的恐惧。

老警员向他介绍发现案情的经过:“死者名叫杨阿花,半年前从广东到新界的。最先发现死者的是督导署的尹雪依女士,一天前尹雪依跟死者杨阿花约好今天见面,主要是讨论为她丈夫伤残认定的事宜!”

第九百九十四章 凶杀案(二)

老警员向他介绍发现案情的经过:“死者名叫杨阿花,半年前从广东到新界的。最先发现死者的是督导署的尹雪依女士,一天前尹雪依跟死者杨阿花约好今天见面,主要是讨论为她丈夫伤残认定的事宜!尹雪依今早……大概九点左右……她就主动上门找来。来到这里后见大门里锁,又敲门,但却始终没有人来开……尹雪依感觉蹊跷,就绕到后山高处,从卧室的窗户看到死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惊之下,尹雪依向警方报了警。警方来后破门而入,发现死者已经气绝。”

“死者死于窒息。”负责尸检王云说道。

孔云华面色铁青,目光很自然地随着死者的眼睛转到卧室的窗口,窗口装有防盗钢筋,钢筋外面的玻璃窗户紧闭。

“大门上的锁、窗户,以及其它的建筑部位都没有破坏的痕迹?”他问道。

老警员点点头,又指着卧室窗户说道:“不仅外面没有被破坏,室内的房间也没有翻动的痕迹。现场我们看到的是死者活活地把自己掐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自己掐死?死得真他妈的太诡异了……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老警员似乎急着要移交工作。

“还有更加诡异的。”王云停下手头的工作,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死者阴道内有大量的分泌物,床单上也有,死者的胸部和大腿根部有成片的淤青,显然死者死前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性生活。但尸体上没有发现男性的精液,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夜里1:30分到9:00分之间。其它的还有待进一步的尸检。”

“在高潮中死去?”孔云华自言自语。

“有可能吧!爽死的。孔SIR。”王云朝着他促狭地一笑。

孔云华心里一动,想调侃两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好收集证据,不要放过任何一件可疑的东西,重点是采集指纹,以及凶手可能的遗留物,不可放过一根毛发乃至一丝纤维。”

说完他走出死者的卧室,隔壁的一间房虚掩着,他推门走进去,那是一间书房。书房两壁书架上放满各式各样的书籍,排得整整齐齐,靠窗的地方放置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台破旧的收音机一些书籍。剩下的一壁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小木床,房间不大,显得有些拥挤。

孔云华拿起桌子上的书看一会,若有所思,回头又吩咐手下:“把这台收音机带回去。另外,马上联系死者的亲属。”

老警员在一旁说道:“死者是才移民到新界的,死者的丈夫叫花想方,是一位专为报社写文章的,也可以说是失业在家。至于死者内地的亲属,我们目前没有办法联系。”

“马上联系她的丈夫。”

手下不敢怠慢,他们最了解自己上司的个性,他办起案来向来是雷厉风行一丝不苟,谁要是在哪个点上出了岔子就吃不了兜着走。

孔云华点点头,一个人走出阴气沉沉带着一股子霉味的屋子。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爬到后山的高处,稀疏的雨飘洒在他的脸上,他感觉精神为之一振。山道对面的民房一栋接一栋,延伸到山脚。他心里疑窦丛生:为什么就这一栋房子孤零零地立在山道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