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生死边缘(21)
只要能让哲也好起来……骄傲也好，尊严也罢，他都可以舍弃。
格林有短暂的动圌摇，但是很快，他硬圌起心肠，“放弃吧，我已经不是医生了。”走了几步，见赤司还在原地跪着，烦躁地跺了跺脚，“你爱跪就跪，随你喜欢！”骂完了，他头也不回地奔回小屋，猛地关上圌门。
这种大少爷，跪一下就会放弃了。他想。
第二天一早去清扫妻子墓碑的时候，那个赤发青年居然还在，满身的狼狈，显然跪了一天一夜。
“你……”格林瞠目，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僵持许久，脸上都感觉到有星星点点的雨滴。
雨点慢慢汇成了雨帘，最后瓢泼下来，打在皮肤上生生地疼。赤司纹丝不动，头发和衣服很快都湿圌透了。
格林终究看不下去，撑着伞走过来，“我家就在这附近，过来避避雨吧。”
赤司神色憔悴，目光却很坚决，“您答应手术吗？”
格林一口气哽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赤司的口袋传来震动声，有人打电圌话来。
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异色的眸子刹那间柔圌软圌了，“哲也，怎么了？”
“赤司君是在Woodstock吧，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有冻雨，晚上还会降温，请务必保重身圌体。”似乎听到了雨声，黑子不确定地问，“你现在在外面吗？”
冻雨，顾名思义，比一般的雨水要寒冷得多，几乎和冰水无异。
赤司跪在雨幕中，衣圌裤透湿。一阵北风袭来，冻得他脸色泛青。
“不，我在酒店，很暖和。”面不改色地撒谎，他叮嘱道，“倒是哲也你，下午还有放疗，不要逞强，注意休息。”
格林沉默地站在一边，等赤司结束了通话，问道，“你的妻子？”
“不。”赤司摇摇头。他们是同圌性，而日本暂时还没承认同圌性的婚姻。
他温柔地看着手圌机，待机画面是偷圌拍的哲也睡颜，不管是乱蓬蓬的发还是嘴角渗出的口水痕迹，在他看来都可爱得不得了。
“他是我的half-soul（灵魂的另一半）。”
※
“赤司君近来好像很辛苦……神明在上，请庇佑他身圌体安好。”
——摘自《黑子哲也的日记》
TBC
作者滴废话：
有姑娘说这篇文的赤司似乎显得比较弱气，不如其他几篇那么强圌势。
其实……该断则断，该跪则跪。
有些时候为了达成目的，敢于舍弃尊严的才是真?王者！
又进入了工作的死线，这会儿才赶着加班空隙更一章，有错别字不要大意地给我捉虫吧（没时间校对了）不说了，继续加班ing……
标签楼……
加班加班加班……【此人已死】
回复的姑娘都是小天使！等咱加班结束了一定来逐条看QAQ
章16
格林医生最终还是答应了手术的事。
“我并不是被你感动了，不过因为你一直跪在妻子墓碑前，太碍事了。”他恶声恶气地说，简单收拾了行李，便随同赤司一道去了机场。
那句话乍听之下，总觉得很耳熟。
“我并不是担心你，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麻烦。”——这是绿间训斥黑子的标准句式。
这年头，医生都自带傲娇属性吗？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两人回到日本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
实浏和叶山早早就等在那里，按照赤司的吩咐，准备了极其豪华的三层食盒，八菜一汤，外加品种繁多的手卷和饭团。他们一边填肚子，一边驱车往医院赶。
一路上，赤司简明地介绍了黑子的情况。医生认真地听着，当听说病人已经到了不能行走的程度，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都到这一步了，还是早些手术得好。”
虽然这么说，但格林却没办法立刻开始手术。
第一，他对黑子的情况了解不多，肿圌瘤的大小和区块，病人的身圌体状况等等，有了足够的情报，才能保证一定的手术成功率。
第二，就是他个人的问题了——整整十五年没碰过手术刀，手已经生了。尽管技术仍在，他还是需要时间来找回当年的感觉。
来到黑子所在的东京综合医院，来来往往的护圌士脚步轻圌盈，半点声音都没有。格林看着四周写着病人姓氏的雪白门扉，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在标着“黑子哲也”铭牌的病房前，赤司停下脚步，“到了。”
※
今天是例行的放疗日，在治疗途中，黑子不知怎的，一直很想吐，难受得嘴唇发青。
这是大量放疗导致的副作用，治疗一结束，黛就火速赶到病房，
黑子刚刚吐过，浑身发冷，即使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了，还是冷得直打哆嗦。紫原看他难受，急得差点哭出来，
见黛来了，他赶紧站起来，“医生，黑仔他……”不等他说完，黛已经冲了过去，扶着黑子细瘦的肩膀，撩圌起他的袖子，往他静脉里推了一针。
“那是？”紫原一看到注射器明晃晃的针头就头晕，眼看针眼扎进黑子白圌皙的皮肤，好像很疼的样子，又是难过又是担心。
“营养针，还有点安定的成分。”黛摸圌摸黑子的脸颊，淡淡扫了紫原一眼，“放心，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不论何时，都不会伤害他的。”
一针下去，黑子舒服了很多，身圌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好点了吗？”黛坐在床沿，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很柔和。
“对不起，给医生增加了工作量。”今天是周末，按照正常排班，黛下午五点半就可以下班回去休息了，却因为不放心他，一直忙到现在。
黑子近来被病痛折磨，好不容易被紫原他们几个疼宠出来的肥肉完全消失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小只，缩在床圌上就像只小动物。一双浅蓝的眸子干净漂亮，心怀感恩地看过来，黛的心脏无端漏跳了几拍。
“对了，”黛努力转移话题，再被那双眼睛瞅下去，他可受不了，“之前给你看的那本轻小说出新篇章了，我想你应该有兴趣。”和黑子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在轻小说方面居然颇有共同语言。
他从口袋里拿出B6尺寸的轻小说，黑子愉快地接过去，“谢谢。”
住院生活很无聊，不能工作不能打篮球，只有靠看书来打发时间。
“不客气。”黛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看到他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会因此好起来。
又叮嘱几句，看时间不早了，黛准备离开。与此同时，房门忽然开了。
赤司站在门外，身后是一位银灰色头发的外国人，典型的欧洲人长相。
“你在这里啊，正好我有事找你。”赤司指指身后那个外国人，用日语给黛介绍，“这位是雅各布?格林医生。”说完，他又切换成英语，“这位是黛千寻，哲也的主治医师。”
“你好。”格林用蹩脚的日语打了个招呼。他只会用日文说这一句，还是当初他看日本动漫学会的。
黛却没有回话，只呆呆地注视着银色头发的男人。
雅各布?格林……神圌经外科界，尤其是他这样专攻星形细胞瘤的医生，对这个名字都非常熟悉。
且不说领域最有名的十篇论文里，有四篇都出自他之手，单凭他治好了两个肿圌瘤晚期病人，就足够给他戴上“神医”的光环。
在这个领域内，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黛从未想过，这个只会在教科书上看到照片的男人，居然会出现在他眼前。
总觉得，世界一下子奇幻了。
赤司走进病房，摸圌摸黑子的头发，“哲也，我回来了，”他笑容宠溺，“我不在的时候，有做个乖孩子么？”
“请不要把我当小孩。”黑子歪着脑袋，“工作还顺利吗？”
赤司去Woodstock前，只说自己有事要去一趟，黑子下意识就以为他是去出差的。
“我去那边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哲也你。”赤司温柔地看着他，“我帮你找了个新的主治医生。”说着就退到了一遍，把格林介绍给他。
黛站在一旁，看着格林去试探黑子的体温，查看他的舌苔颜色，询问一些体征问题……这些都是作为医生再自然不过的动作，黛却忽地觉得有些扎眼。
黑子明明是他的，是他的病人。现在却……
方才的愉快早已化为泡影，只余下说不出来由的心塞。
他叹息一声，默默转身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我的主治医师是黛君，不是其他人。”
他放在门把上的手猛地一颤。
得到病人全身心地信任和依靠，对医生来说，这句话无异于最高的荣耀。
不可否认，心中有一瞬间的欣喜，但是……
“黑子君，还是让格林医生当你的主治会更好。我明天就会把你就诊以来所有的资料都整理一份，让他尽快了解你的病程。”黛一口气说完，飞快离开病房。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跑到医院顶楼，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手里的烟瞬间就燃圌烧殆尽。他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取出第二根，第三根，一口接一口地抽。很快，脚下就多了好些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