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生死边缘(16)
您老人家挑牙刷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槽点太多，黑子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吐起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和普通的小俩口一样，话题尽是些细碎的小事，偶尔拌两句嘴。
赤司爱极了这种氛围，不需要打叠十二分的注意力去应对，不需要开口前深思熟虑，不需要每件事在脑海里模拟几十种情况，想说什么就说，爱吃什么就买，悠闲又惬意。
他最珍惜的，从来都不是名利，而是这种平凡的幸福。
为了这份珍贵的幸福能一直持续下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黑子忙着挑选沐浴乳和洗发水，没留意身后的男人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
怜惜，溺爱，珍视，除开这些，异色瞳孔的最深处，潜藏着几分执着与疯狂。
自打从黛那里确认哲也的病情后，他就决定了。
哲也活着，他就不惜一切代价地帮他找医生，陪他治病。
哲也死了，他就把骨灰用漂亮的小匣子装起来，放进公文包随身携带，吃饭开圌会出差洗澡睡觉都贴身放着，寸步不离。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妨碍他占有这个人！
“赤司君，薄荷味的洗发水你讨厌吗？”黑子随口问，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答复，不禁有些奇怪。“赤司君？”见男人沉浸在思绪里，黑子只得祭出杀手锏，贴着他的耳朵唤道，“征十郎君？”
赤司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刚才一直在发呆，”水色的眸子透出担忧，“在想什么？工作不顺利吗？”
赤司当然不会照实说“我在想把你的骨灰随身携带”这种话。看四周没什么人，悄悄环住恋人柔韧的腰，简略地回答“我在想你。”
※
“生病后，常常被当做易碎品看待，唯独赤司君，对我的态度没什么变化。
和他在一起，我总会不小心忘记自己是个病人。”
——摘自《黑子哲也的日记》
TBC
作者滴废话：
写文最快乐的事，就是能把YY的脑洞写出来~每个CP都脑补得好开心~
最近疯狂恶补百音太太的赤黑本，脱线的赤司司和天然哲萌哭我w不小心让赤司君犯二了一下，意外地带感~【捂脸】
大家看文愉快w
章12
看看需要的东西都采购得差不多了，黑子和赤司一道推着车往收营台走去。赤司刚要去掏钱夹，黑子按住了他的手，“我来。”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决。
在钱的问题上，黑子有自己的坚持。他不喜欢被人请吃饭，也很排斥别人帮他付账，一开始搬进赤司公寓的时候，还提出过要给房租——在床圌上被当成女人那一方已经很郁闷了，他可不想在别的地方也被当成女人来养着。
“您好，一共是18231日元。”负责收营的女孩接过黑子的卡，熟练地操作划卡后，将卡和发圌票递还给他，还附赠了一个小小的纸条，“今天购物满一万有小礼物，请两位到服圌务台领圌取。”
服圌务台离这里很近，不过五十米的距离。所谓的小礼物，其实就是个马克杯。工作人员指着落地柜，里面摆得满满当当，五花八门的杯子看得人眼花缭乱，“你们可以随意挑一个。”
赤司感觉到口袋里手圌机的震动，拿出来一看，来电人是实浏，大概是某个项目或者会圌议记录出了问题，需要他这边仲裁，随即摸圌摸身边人水色的头发，“你慢慢看，我出去接个电圌话。”
赤司的工作电圌话通常都比较长，没个十来二十分钟不会结束。黑子也不着急，一边看杯子一边等。这次活动送的马克杯质量不错，用瓷细腻，花纹精美。看了半天，黑子最喜欢的是一个黑白款，上面的小狗图案有点像二号，很戳他的萌点。
营业员见他喜欢，微笑着问，“您选这个吗？我帮您包起来？”
黑子点点头，“麻烦你了。”
在她打包杯子的当口，黑子随意地上下看了看，忽然注意到第三层架子的角落，有个白色勾金边的马克杯。那个杯子个头很小，比旁的要小一整圈儿。大概也是因为这个，被扔到了角落里，没人擦圌拭，表面积了一层灰。
黑子把那个小口杯捧在手里，拍净上面的尘。
杯壁上用彩釉绘了一对极可爱的小鸡，红蓝配对，两只圆圌滚滚的小东西中间还有颗大大的爱心，旁边用花体描了一串“Red & ВLue”的英文圌字符。
不知怎的，看到这个杯子，黑子立刻就想到某人一本正经地凑红蓝色牙刷的场景。
“抱歉，可以换成这个吗？”
“当然可以。”对方爽圌快地把杯子包好，放在一个小纸袋里。看着里面相亲相爱的小红鸡和小蓝鸡，黑子忍不住翘圌起嘴角。
他怀揣着纸袋，推着装满东西的推车，走到超市门口等赤司。
十分钟，二十分钟……腿有些发圌麻，他换了个姿圌势，靠着玻璃，稍稍舒服了些。
这次的电圌话好像格外久，是工作上的事情吧？
如果能为那人分忧就好了，可惜他一直学的文科，完全帮不上忙。他能做的，只有耐心在这里等那个人回来，一起回家，做他最喜欢吃的汤豆腐，还有……送他一点小礼物，希望他看到的时候，能会心一笑。
以赤司君对红蓝配的执念，看到这个马克杯，应该会开心的吧？
他想，将怀里的袋子抱得更紧了些。
约摸站太久了，黑子头有点晕。身圌体渐渐不受控圌制，缓缓沿着玻璃往下滑。意识飘忽之际，他甚至没注意到有血从鼻腔滴下，落到怀里的包装纸上，晕染开了一大片。
“有人昏倒了？！”
※
另一边，赤司频频看手表，心里像有几百只猫在挠，却又要用平稳淡定的口吻和对方讲电圌话。
一般情况，实浏不会在休息时段给赤司电圌话。但这回，总圌部在审计账目的时候发现了巨额漏洞。此事非同小可，赤司不得不压着发飙的怒火，一边询问具体细节，一边交代后续的处理事宜。
“在金融审圌查到来之前，把不该让人知道的东西都处理掉。”赤司叮嘱道，压低的声线有几分肃杀的味道。终于结束了通讯，他看了眼手表，惊觉居然过去了将近四十分钟。
居然让哲也等了这么久！
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自责，赤司快步往超市门口走去，想着该怎样赔罪。奶昔也好，书也好……或者干脆买下一个图书馆或者M记？
前方十来米，再过一个转角，就是他们约定的等人地点。同圌居多年，类似的默契早已深入骨髓。赤司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哲也，不好意思，让你等……”
没有人在。
赤司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推车，里面的东西都在，满满的一车，一起买的汤豆腐、红蓝牙刷，都在里面。抬手抚上车把手，还留有那个人的余温。
看门的老大圌爷注意到他，“你认识那个蓝发的孩子吗？大概五分钟前吧，他被抬上了救护车，送去了最近的医院。”老大圌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纸包，“对了，这是那孩子落下的。”
赤司机械地操纵双脚走过去，道了声谢，接过那个包装精美的纸袋。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马克杯，两只小胖鸡仔亲圌热地依偎在一起，红蓝的配对，可爱的图案——很明显，这给他挑的。
黑子的个性一直如此。出去买衣服，总是习惯性地帮他们买，自己的就随便对付一下。出去吃东西，如果是他点菜，也会优先照顾他们的口味。除了看书、篮球、香草奶昔，他几乎没什么物质上的欲圌望。
赤司感觉纸袋背面有点粘手，翻过来一看，竟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门卫大圌爷似乎想到了什么，“说起来，那孩子一直抱着这个呢，人都昏过去了，一脸的血，杯子居然没有摔破……就这么宝贝吗？”
赤司脑海一片空白，耳畔传来阵阵轰鸣，仿佛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
赶到医院的时候，绿间和黄濑已经在了。
在黑子昏迷期间，他俩一前一后打了电圌话，护圌士便告诉了他们位置。两人火速赶来，却也没有能做的事情。只能守在急诊室门口发呆。黄濑把头埋在膝盖里，右手死死捏着胸前的十圌字圌架吊坠，对着不知名的神明虔诚地祈求。绿间则依靠着墙，凝望窗外碧蓝的天空。
“哲也……他……怎么样？”嫌电梯太慢，赤司笔直从一楼冲上了四楼。一贯气定神闲的少主难得一边喘气一边问话。黄濑依旧沉默，绿间看向他，焦距涣散的墨绿色眸子闪了闪，渐渐凝聚起一种近乎暴怒的情绪。
“你还有脸问！”温文尔雅的医生罕见地爆了粗口，一拳头抡了过去。赤司不闪也不避，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
知道今天赤司会去接黑子，绿间就没去幼稚园。下午看时间不早了，忍了又忍，还是不放心，给黑子打了个电圌话，打算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拨通了黑子的手圌机，接电圌话的却是救护车上的护圌士。
“你好，请问是黑子哲也的家属吗？”
那一刻，他的心脏都险些停跳。
绿间发疯般赶到医院，却被告知黑子一个人昏倒在超市门外，被好心人看到了，给他联圌系的救护车。而本应该和他在一起的赤司，不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