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生死边缘(15)
两边人意见不和，口若悬河地辩论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随着会圌议的拉长，桌上的火圌药味儿越来越重，尽管大家还是笑眯眯的，言辞却越来越激烈，差不多到了唇枪舌剑的地步。
实际上，不管他们吵多久，都得不到一个标准答圌案。
因为所谓的“标答”，一开始就不存在。
世上圌任何一件事都两面性，没有所谓的绝对正确。双方都是久经商场的人精，想法都很有道理，各有利弊，提出的方案也皆可行。不过此刻，他们显然忘记了“事物两面性”的道理，开启了无差别掐架模式，激烈互喷，不喷得对方示弱誓不罢休。
这次会圌议于两点准时开启，原本预期一个半钟头完成，但预料之外的掐架使得会圌议延长了许多，眼看已经四点了，还没有丝毫休战的意思。
赤司坐在最上方，在他身后，玲央和叶山两位贴身助理一左一右地站着。
“玲央姐，你说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叶山哀怨道。难得今天下午的日程只有会圌议这一项，他满心以为三圌点半就可以早早下班呢！秋叶原五点的演出他真的很想看啊！
“谁知道呢……”玲央摊手。
赤司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掀盖，吹茶，浅尝，合盖，一套圌动作一气呵成，流畅优雅。这些年锤炼下来，赤司早已将内敛练就到了极致，外人很难从他的表情或动作窥伺他的情绪。比如现在，一袭玄色衣衫的少主端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击实木桌面。
不熟的人看来，少主神色平和，心情应该还不错。
但多年伴他身侧的人，如玲央和小太郎，却能从他的动作里觉出几丝阴婺。两人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只听呯地一声，原本嘈杂的会圌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座首的少主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磕到了瓷碟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诸位讨论了这么久，也累了吧，玩个小游戏如何？”虽然是疑问句，但没人有胆量摇头。谁不知道现在赤司财阀完全是少主一人说了算，惹谁都不能惹怒他。
“小太郎，你过来。”叶山正努力把身圌子缩成一小团，希望不被少主的怒火波及，冷不丁被点到名，只得愁眉苦脸地往风暴正中心走。
“有硬币吗？”赤司问。叶山点点头，努力在口袋里翻找。他有囤硬币的习惯，只是前几天去秋叶原玩扭蛋，好些硬币都进了投币机，现在好像所剩无几了……让人发寒的压圌迫感袭上他的后辈，叶山愈发卖力地在一堆游戏币里寻找，最后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一枚500的硬币。
太好了，小命保住了！叶山喜极而泣。
赤司接过硬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转，硬币便被抛到了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儿。赤司连眼都不睁，只摊开手掌，那枚硬币便不偏不倚地落到他的手心里。众人噤声看了半天，暗自揣测少主此举的含义。
“诸位觉得，这枚硬币现在朝上的，是正面，还是反面？”
底下一人缓缓开口，“这……说不好，都有可能。”
另一人赞同地点点头，“在结果出来前，没人知道这个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
赤司脸上的笑意加深，扬手一抛，小小的硬币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只听叮当一声，硬币落到了宽大的实木圆桌的正中圌央。“既然你们无法判断硬币的正反面，又有什么理由断定对注资的猜想是正确的呢？”
此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几个争吵得最厉害的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满脸的羞愧。
赤司深谙领圌导者之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继续下去只会驳了部下们的面子，见好就收，微笑道，“好了，我们继续吧。”
他的恫圌吓非常有效。
接下来的会圌议，少了许多无意义的针锋相对，没了那些无谓的猜测和辩驳，很快得到了折中的方案，并一致通圌过。
四点二十，赤司宣布散会，第一个离开圌会圌议室，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实浏和叶山两人。
“多亏了赤司，不然还不知道这破会要开到什么时候呢！”叶山喜孜孜地说。
“四点半我有很重要的事，没时间让他们浪费。”赤司比了个手势，示意下人去准备直升机。往楼顶去的一路上，他频频看表，罕见地显出几分焦虑。
“啊咧，小征你还有安排吗？”实浏疑惑了。赤司的行程他再清楚不过，今天已经没有公事了才对。
“难道有急事？”叶山第一次看赤司如此紧张，好奇地问。
他们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见赤司掏出手圌机，熟练地按下快速拨号键，“哲也，下班了吗？我马上过来接你。”他一脸温柔，和方才的霸气判若两人，“要去超市买东西？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
——搞了半天，您发威的原因，居然是急着去幼稚园接媳妇？
真圌相太残酷！QAQ
一瞬间，两人从心底同情会圌议上被赤司恫圌吓的那些人。
赤司浑然不知已经被叶山他们贴上了“爱妻如命”的标签，直奔幼稚园。
利圌用直升机绕过容易堵车的道路，余下的部分开车过去，前后只花了十分钟，到幼稚园的时候，准点四点半。黑子刚结束工作，正一一送别孩子们。
这会儿已经告别了炎热的夏季，天气开始转凉。一早出门的时候感觉有点冷，黑子便穿了件卡其色的短风衣，搭配了条咖啡色的贴身长裤，色调温暖，很衬他的肤色。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赏心悦目。
黑子也看到了赤司，冲他眨眨眼。
大部分孩子已经被父母接走了，还余下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不住地踮起脚尖往远处看。黑子见了，便将他抱在怀里，陪他一起等。
没多久，赤司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人匆忙往这边跑，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黑子认出那人，微笑着牵起孩子的手，朝男人挥了挥，“快看，是爸爸。”
小家伙欣喜地睁大了眼睛，冲着赤司的方向朗声喊道，“爸爸！”
此情此情太过梦幻——
尽管知道那孩子喊“爸爸”的对象不是自己，赤司依旧稍稍发散了一下思维。
黑子送走那对父子，回过头来，“抱歉赤司君，让你久等了。”见赤司一脸严肃，好像在思考什么很严重的大事，“怎么了？”
“哲也，你说，我们是要个儿子好呢，还是女儿好呢？”
黑子被呛了一下。
“长得像我的儿子固然不错，但如果是跟哲也相似的女儿的话，让人无法割舍。”赤司眯起眼，眉宇紧缩。
黑子，“……”
“既然无法抉择，干脆都要吧。”赤司抚掌，对这个结论很是满意。
“赤司君，恕我冒昧，”黑子深吸一口气，“两个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
“哦？”男人笑得玩味，“如果可以找门路解决技术问题呢？”
换了别人，黑子只会一笑而过。但出自赤司，他就拿不准是玩笑还是真圌实计划了。
脑海里缓缓勾勒出一个赤发小正太的模样：圆嘟嘟的脸，短短小小的手脚，人小圌鬼大地说些深奥的话，想吃汤豆腐的时候，会扑闪着眼睛拉扯大人的裤腿。
好像很可爱呢。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停车的地方，关于孩子的话题也就中断了。
家里的日用圌品告罄，急需重新购置一批，两人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
同圌居后，超市购物变成了常态，赤司熟门熟路地去营业台找了个推车，黑子在前面挑东西，他走在后面，把选中的商品往推车里放。黑子侧过头，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知怎的，胸口忽然涌起一点点心酸。
还记得赤司第一次进超市的时候，把所有标价都多看了两位数，黑子纠正了半天，男人依然疑惑“衣服只卖5000日元不会亏本吗”，弄得他哭笑不得。
像赤司这样的天之骄子，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肯定不用同买菜、做饭、逛超市这些生活琐事有丝毫交集。
不过，这份心酸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头疼给取代了。
食品区。
“那边有汤豆腐。”赤司一动不动，盯着前方放冻豆腐的冷柜。
“家里还有四盒没吃完，下次再来买。”黑子扯扯他的衣角。
“四盒根本吃不了几顿吧，提前储备一点不好吗？”男人非常执着。
“豆腐不能放太久，储备多了，容易过期变质。”黑子耐心地解释，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语气，和哄幼稚园的孩子吃青椒时一模一样。
日用圌品区。
“家里没有牙刷了。”黑子停下脚步。
刚挑了一只黄圌色的牙刷，赤司就劈手夺下，“不要黄圌色，太扎眼。”
又挑了个绿色的，男人冷声，“看起来像发霉了一样。”
拿起旁边的黑色款，那人耸耸肩，“真难看。”
不等他看向角落的紫色牙刷，赤司已经未雨绸缪地嘲讽，“不觉得紫色很女气吗？”
饶是黑子再好的脾气，也有些愠怒了，“你究竟觉得什么颜色好？”
赤司挑了个红色，又挑了个浅蓝款，两只牙刷放在一起，露圌出满意的神色，“这两个看得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