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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741)

而眼下的三钱对应的是小心牲畜,管理好牲畜。

满山传完令。

运酒队的小子们纷纷:好的嘞。

这些在家里都训练过。为记住口令,有些人还在家时死记硬背过。

运酒队伍的小伙子们,开始行云流水般调头。动作那叫一个训练有素,

调头的空档还能看到一奇景,多亏眼下没外人注意这一幕。

小伙子们一手紧拽住牲畜,一手纷纷从怀兜掏出一小块破血布,在老牛骡子面前边晃一晃,边呵斥道:“老实些,你慌个毛!”

他们还没慌呢,牲畜比人还惜命。

而到了此刻,守尾的六子成了最前排的引领者。

该往哪走,走多远,六子不知道,只知道总是要先离开的。

六子心想:盘山道那条路指定是不通了,他们后排的要是不动,离事发地点近的那些人就会被堵在那里。挪动着先调头总是没错的。

与此同时。

朱兴德赶到张大人和李知县身边。

张大人要不是靠护卫护着,早就被颠下马被踩踏个半死不活。

朱兴德的到来,帮了忙。

张大人刚站稳脚跟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

他眯眼望着,隐隐约约中看到依山而建的盘山路,到底经受不住泥石的冲击断裂,那盘山路一分几瓣儿掉向山涧。

“大人。”

张大人腿一软,要不是朱兴德眼明手快搀扶住他,他就要原地坐下了,官帽都已经歪了。

张大人一言难尽的后怕,心噗通噗通乱跳。

如若他催促着赶路要快一些,一意孤行。

如若他听了之前特意跑来说朱兴德坏话的小人谗言,训斥朱兴德拿鸡毛当令箭耽误战情,那么等待他们这支队伍的就是随着盘山路一起掉落山涧。

不是掉一小撮人,是搞不好正行进在中间,随着这一场泥石流全部掉下山涧,回头连个送信儿的人都没有。

其实他不怕死,怕就不会主动领命。

可他怕的是前线的将领、无数征战的将士想必还会死守、傻等物资的到来。

马上就要进入深冬,没吃没喝,边境频繁交手恶战,那些人流血流汗,还会最终因等不来粮食而活生生饿死。

那么,那些人在一天天期望中重复失望,他们在活生生饿死前会想些什么。

他想必将会成为朝廷罪人,百姓眼中的罪人。

“大人,建议速速撤退,重新考量路线,不能再耽搁在这里了,前方路不通”,朱兴德用双手扶着张大人正颤抖的胳膊,深深对望道:“天要黑啦。”

“对,你说的对”,可见其慌张程度,都开始附和朱兴德的话了。

此时的气度和语气,和普通老头没什么太大差别。

张大人准备上马前,看了眼脚下的地,不远处有几块地面居然呈现出蜘蛛网碎裂的状态,就可想而知这场泥石流冲击带来的震动有多大。不知道的以为是地龙要翻身呢,而事实上是山上石头砸的,能砸出这么老远。

山底下要是住着村庄,那就完了。

亏着这里没有百姓居住。

……

返回的路上,只能听到督运队的武官们不时申斥催促的声音,靠腿行进的普通衙役和脚夫们,大多数沉默不语。

许多人是惊吓过后缓不过神。

这也是出发后第一次见血,有一小撮脚夫已经被骡马踢伤咳血,随行医者们却无法让队伍停下给包扎治病。

大伙已经慢慢品出来了,队伍规定,一旦受伤不是哗哗流血需要紧急包扎的那种,只有到达驻扎地和歇脚地才会给看病。

挺不到那时候的就没办法了,就地掩埋,上“死亡名单。”回头家里能得个仨瓜俩枣的卖命银钱。

要是挺到了呢,可是病的却很重,不能再运粮的,仍会被原地扔下,也不知道这种情况给不给发点儿干粮让回去。

反正一句话总结,要是小病能继续效力必须一直跟随队伍,直到你没有送物资的力气。

要是大病起不来身,之后能不能活着回家,见到亲人,全靠命。

脚夫们不得不自我安慰:“行啊,最起码现在还活着。刚才要是过那盘山路,哪里还有空琢磨生病给不给救治的事儿,早就没命活着了,大伙一起玩完。”

也有好些人,直到这一瞬才真正意识到,领队官员的每一个决策才是关乎他们命运的关键。

要是遇到那糊涂的官员,一个错误决定就会让他们一死就死一大片。

求官员们每下一个指令,别拍拍脑瓜张嘴就来。

朱老二和朱老三在队伍里后怕的不行。

本来他俩刚才就吓的不轻,再一看有受伤的衙役被踢的直吐血,还没人给看病,更是心里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