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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宋(116)

“留守的衙役呢?”时穿跳过这个话题,继续询问徒孙。

几名徒孙还没有搭话,豆腐西施赶紧插嘴:“那两名衙役守了几天,因为都是年轻人,加上街上热闹的很,便耐不住性子回家了。端午节最后几日,他们也就是早晨过来探望一下,一听说时大郎还没有回来,转身就走,从不做片刻耽搁。”

时穿哈哈一笑,并不介怀,又问:“我走这几天,海州城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豆腐西施想了想:“特别——哦,城外某家族坐化了一个高僧,端午节这几天,最大的事就是它了,据说城中的士绅都赶过去上香,很是热闹。”

豆腐西施随即描述起那场热闹,时穿心不在焉的听着,姑娘们听说坐化的就是来他们院中算过命的“大师”,也低声谈论着当日大师的预言……正说着话,顾三娘赶过来了,她也不看时穿阴沉的脸色,只管盈盈拜下:“大将,三娘我也是急得没法子,不合言语冲撞了大将,如今,三娘知错了,请大将务必原谅……”

时穿皱着眉头,看豆腐西施快手快脚的接过顾三娘赔礼的绸缎,并一边抚摸绸缎,感受绸缎的柔滑,一边抢着替时穿应答:“三娘,什么得罪不得罪,都乡里乡亲的,平常过日子难免磕碰,倒是三娘客气了,这绸缎一送二十多份,奴家实在担当不起。”

时穿不耐烦这样虚情假意的寒暄,看到黄娥也收下了绸缎,还装模作样的跟顾三娘寒暄,他指了指英迪拉:“这里你照顾。”说罢,他抬脚向屋里走。

豆腐西施赶紧低声向顾三娘解释:“他呀,脑子被拐子打坏了,不懂人情世故,三娘心里别有疙瘩,这赔礼的绸缎,我觉得留三份足够了,一份给时大郎,一份给黄姑娘,剩下那份我就不客气了,其余的,请顾三娘拿回去。

三娘,你这次回娘家,大约是要寻个小郎嫁了,我是嫁过的人,知道女人的苦处,你如今没了出息(进项),还如此大手大脚,将来万一花光了手里的钱,可怎么得了?”

顾三娘郑重向豆腐西施行礼:“原是小妹无知,冒犯了李家姐姐,今后还望李家姐姐不计前嫌,多多提醒我……时大将那里……?”

豆腐西施摆手:“瞧你这称呼,都是左右邻舍,不见外的话你喊一声‘大郎’。大郎他脑子虽然不灵光,可也是个直爽人,你如果老是用官名称呼他,那就见外了。”

豆腐西施唠叨着,黄娥那头早不耐烦了,她频频张望时穿的去向,这时实在忍不下去,微微福了一礼,领着英迪拉告退。等她赶到时穿屋里时,时穿正在收拾床铺,黄娥赶紧上前,挤开时穿,快手快脚地铺上新床单,收拾被褥等等,英迪拉只好在一旁站着,吐着口水泡看着黄娥唠叨:“一个归门的妾,也如此张扬。平常这样的妾,都巴不得人忘了她的过去,以便全心全意对待新丈夫,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过去,还说给知县送名帖。

嘿嘿,每年这样归门的妾不知道有多少,各地知县如果每个都尊重,他还要不要当官了?再说,知县凭什么尊重她,难道她现在还能找自己的夫主沟通?”

环娘兴冲冲地跑进来,见到英迪拉闲站着,黄娥在收拾床,时穿正埋头码放行李箱,她诧异的问英迪拉:“咦,你们那里,‘仆人’都闲站着,指望‘主人’干活儿?……哦,我想起来了,哥哥说这种‘仆人’叫‘公仆’——可你是母的耶!”

可惜英迪拉听不懂环娘的话,时穿在一旁叹了口气,解释:“环娘啊,你还小,不懂啊——她这种仆人,是被人专门训练,只会做床上活儿的。”

第一百三十章 摇曳的翘臀

黄娥脸一红,赶紧掩饰:“啐,哥哥说什么粗话,环娘,这不是好话,别理哥哥。”

环娘自然感觉不到什么话好不好,她挥舞小拳头,嚷嚷:“哥哥,石头,我要看石头。你在东海县买的石头,一路匆匆忙忙,环娘没来得及细看,现在好了,你快拿出来,环娘选一选。”

时穿冲桌子上呶呶嘴,环娘一声尖叫扑到桌前,兴奋地打开桌上的背包,把头钻进包里翻腾着,这一刻,她完全忘了英迪拉的存在。

黄娥停下手,走进英迪拉的身边,警惕的打量一番,挥挥手说:“英娘,你先退下吧,有事我招呼你。”

环娘发出一声尖叫:“找到了!”随即,她挥舞着一块蓝布袋,欢呼雀跃。

时穿乘机用阿拉伯语吩咐英迪拉:“你回去收拾,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召唤你。”

英迪拉鞠躬:“主人,我一定洗的干干净净的。”

她把“收拾”这个词,误会成“洗白白”。

时穿脸黑黑的看着英迪拉退下——果然是《爱经》教导下的贵女,走起路来,那摇曳的翘臀,让人心火旺盛,只想上去摸一把……

黄娥重重的咳嗽一声,把时穿的注意力转移到环娘身上,环娘尖叫着举起一块蓝色石头,喊叫着:“好漂亮耶,哥哥你看,像不像雨后的天空,瓦蓝瓦蓝的,这个颜色环娘喜欢,哥哥,你能把它磨得清清亮亮吗?”

时穿随手捡起那块黑色的钻石,把那块钻石在手里转着把玩:“环娘啊,你刚才拿的那块宝石,叫做‘克什米尔蓝’,这种蓝色就是人们常说的宝石蓝,可你知道吗?黑色的石头也能闪烁出火焰来——这块石头如果加工好了,你可以看到它那独一无二的黑色火焰,这就是黑色金刚石,黑金刚啊。”

“我不要,黑色的,臭臭的,我只喜欢这个蓝,哥哥,你帮我把这块石头琢磨了吧,环娘要拿它做个头簪,呀,做对耳环也不错,蓝汪汪的两滴水在耳边荡漾,是不是更好捏?”

果然,女人跟传说中的龙一样,谈论起这样亮闪闪的东西,眼睛亮的跟宝石一样。

时穿再度捡起那粒粉红钻:“这东西也不错,跟那颗黑金刚一样的性质,都能在石头表面闪烁出火焰……”

“红不红,绿不绿的,环娘也不喜欢,哥哥,咱们还是说这个,这个……”环娘终究是正宗宋人,对于粉红色的东西并不特别喜爱,她爱的红色是像血一样的红,像宋军军服一样的朱红色。

时穿一边跟环娘逗着玩,一边随口劝慰黄娥闲聊:“行了行了,别吊着脸,顾三娘只是一个没弄清身份变化,还没适应平民生活的普通人,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只要她别再来惹我,咱何必评价她的性子。”

黄娥轻轻地摇了摇头,颦着眉头说:“哥哥,刚才的英娘……咱们小门小户的,找这个一个妖精做什么,既然她无用,不如打发了吧。”

“怎能说无用?”时穿继续跟环娘闹着,随口回答。

“话又听不懂,事情不会做,哥哥,你留下她,莫非是……”

“哈,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女子一举一动都是受过训练的,充满浓浓的女人味,这就是用途——哥哥是男人,你们跟上哥哥,学不来女子的那些细微之处,但身为女人,知道怎么让男人喜爱,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有心留下她,以后专门教你们仪态动作……”

黄娥脸红了,她知道时穿想说什么,红着脸轻斥:“哥哥说什么鬼话……”

看态度,黄娥已不再反对——这年头没有报刊杂志,女人想学的化妆术、仪容仪态知识,都是来自母亲的教导,一群没娘的孩子,若是缺失了这一项教育,在古代中国,无论她们将来怎么能干,拢不住男人的心,终究是枉然。

时穿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蹊跷的话:“《爱经》上教导的哪些内容,大约千年之后依然有效啊——空姐的下蹲、起卧,走路姿态,可不都是来自《爱经》的教导?哥既然弄出制服诱惑,干脆就把它弄成完本。

娥娘,英迪拉是天竺王室教育出的女子,又经过大食宫廷的培育,你瞧瞧告诉姐妹们,注意观察英娘的举动,多跟着学,等咱们有机会了,再正式办班教授仪容仪态,哥要把你们各个培养成出色的、独一无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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