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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466)

高尔夫本身就是贵族运动,占地百余亩的高尔夫球场,不种庄稼不建厂房,只种草。草地要施肥浇水,管理它们每天花不少费用,但场地每天容纳的人数有限,几个人进场,所有的球洞都必须给他留着,寥寥几人占据百余亩绿地,他们付的费用当然要超越土地上种农作物的效益——要不然干嘛建高尔夫球场,种庄稼得了。

因此,世界所有的高尔夫球场都只面对富豪,基本上,它们都频频疾呼自己能提供帝王般享受。而作为世界顶尖的高尔夫俱乐部,科尔雷恩三号球场也同样建设的富丽堂皇。靠近林荫草地的别墅都是城堡式建筑,球场办公大楼修得像中世纪王宫,恢弘雄伟,空间开阔。而俱乐部总台也是布置的极尽奢华。顶级的玛瑙石做台面,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柜台是厚重的橡木,客人登记薄的边缘都包着金边……

贝拉·西莱斯特没有在总台停留,她脚步囔囔的钻进总台后的保安室,立刻调出总台监视画面,查看着尾随的另个东亚人……可惜这对男女动作很快,贝拉进入保安室这一会儿,他们已跟着服务员坐上电瓶车,似乎准备上场。

贝拉立刻接通总台,问相熟的服务员:“刚才那两位亚洲人是……”

服务员马上接过话头:“是日本人!南郊‘东亚制药’厂的冈田先生今天包场,他们是冈田先生约请的客人。”

贝拉马上追问:“既然是事先约好的,冈田先生为什么不等他们,自己先上场了。”

服务员噎了一下,回答:“贝拉小姐,这个,我们没有过问,不过冈田先生吩咐过,有两个人今天要跟过来,想必他们并不是很重要的客人。您知道,球场每小时的费用很……,也许,嗯?”

“明白了”,贝拉·西莱斯特随后吩咐:“既然是冈田先生的客人,一定要招呼好。”

“是的!”服务员随口答应着。贝拉关闭话筒,想了想,决定放弃这个问题。她垂下眼帘询问保安:“方格林先生的财务总监、布莱尔过来了吗?”

“在练习场”,保安随手调出画面,指着二十号练习道上挥杆的男子:“他刚上场。”

“给我二十一道”,贝拉吩咐。

保安仰脸看了一下贝拉,小心地问:“我刚才听说,方格林被捕了,听说他杀了自己的律师。”

贝拉哼了一声:“这座城市真是太小了,城头有人叹口气,城西人人都知道了。”

保安回望了一眼保安室的房门,觉得一切安全,这才继续说:“这可不是叹口气的问题,我还听说,今早去对付纳什的人全被人干掉了,一日之间我们损失了十一个人。”

“三个”,贝拉纠正说:“剩下的都是些本城混混……给我安排一间绝对安全的房间,我有话跟布莱尔说。”

这时候,王成与娜塔莎……正坐在停泊于下班恩河的一艘游艇上。那两位进入三号高尔夫球场的日本人不是王成扮演的,作为一个资深暗夜杀手,王成还没有愚蠢到这时候暴露自己的地步。那对日本男女确实是“东亚制药”的客人,王成一点没在他们身上做手脚。此刻,他刚刚传输完当日数据,正等待百合的分析结果。

“贝拉·西莱斯特……委托名单上没有这个人”,百合远在斯莱戈,翻弄着资料回答:“方格林最近一年的通讯记录里,也没有这个人的电话——我们遗忘了什么?”

“应该不曾遗忘”,王成回答:“方格林过去从事地下工作,手中有些暗势力不可能完全曝光。这个人,应该是方格林隐藏起来的。现在好了,明暗角色都将登场,我们的演出很成功吗。”

方格林过去之所以能够为所欲为,不在于他多凶恶,别人有多怕他,而在于他每次判断准确,总能打击到敌人要害。信息决定判断,他的判断准备来自耳聪目明,来自消息灵通——负责监控全城的警察局长,就是他的眼睛与耳朵。打掉这只耳朵后,方格林对局势变化失去了控制。

方格林的凶恶还在于他隐藏了一股暗势力,以及他对监狱系统的控制。当你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方格林用隐蔽的杀手恐吓你;当你被警察抓住了,送进了监狱,你依然不敢轻易开口,因为即使到了监狱,方格林也能让你闭嘴。

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倒下了,阻止骨牌继续倒塌的势力还有两股,贝拉·西莱斯特就是其中之一。

娜塔莎数度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插嘴:“我从不免费干活儿,这个女人……我们需要告诉委托人追加拨款。”

“现在不适合”,王成阻止道:“我们的委托人现在惊魂未定,而且一举一动处于警察保护下,根本没法联系上。”

“这不是一个人”,娜塔莎挑剔的耸起了娥眉:“委托人送了一份百余人名单,现在我们至少要追加……你猜是三十个目标,还是一百个?”

“我不猜”,王成摇了摇头,继续对百合说话:“立刻评估雷尼牧师的危险性,决定他是否撤离。”

三号高尔夫球场,布莱尔发觉旁边的二十一练习道有了预定,服务员送来果汁与毛巾,但预订人却迟迟不出现,布莱尔心中一动,假意过去擦汗,顺势瞥了一眼对方的果盘。

果盘上摆了一张酒店特制信函,信函封面印刷着俱乐部风光照。不知怎地,风光照上被滴了几滴咖啡,布莱尔目光一缩,默默记住了那扇被咖啡印渍污染的窗户位置,随手将擦汗的毛巾丢在二十一道桌子上。过了片刻,等他的练习时间结束,布莱尔趁人不注意抓起毛巾——也抓起毛巾内裹得那份信函。

信函里有张门卡,布莱尔用这张门卡打开预定房间,屋内坐着一女两男,那位女的布莱尔认识,是高尔夫球场的股东之一,寡妇贝拉·西莱斯特。平常这位寡妇很低调,今日却端坐在椅子上,背后站了两位雄壮保安,面前放了一束——“爱尔兰矢车菊”。

“爱尔兰矢车菊,居然是你?!”布莱尔脱口而出。

“很意外吗?”贝拉·西莱斯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布莱尔小心地看了看屋门,回忆了一下,确定说:“很意外,确实意外。”

十多年前,“爱尔兰矢车菊”正青春靓丽,作为交通员她被那些“有志青年”拥趸热爱,从而被大家口口相传。后来交通站不幸被破获,“爱尔兰矢车菊”被捕,转狱移监的时候,恰好方格林营救自己的战友而劫囚车,顺手把“爱尔兰矢车菊”解救下来,从此“爱尔兰矢车菊”开始追随方格林。但这个女人……

好吧,布莱尔是个小会计,以前曾负责替北爱组织购买军火,顺便从中赚点小差价。仅此而已,他对主义、事业什么的不太狂热,干这一行仅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他听说过“爱尔兰矢车菊”名气,但从不打听从不好奇。和平之后他继续提方格林管账目,方格林看中他的是:这厮一直很清白。在警局档案中清白,在北爱组织内部,诚信度也很清白。

“我听说了”,布莱尔并没有纠结与贝拉·西莱斯特的身份,他秉持尽量少知道内情的主张,张口问:“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出面与律师签署委托书,委托律师全权代理这一案件。我将以律师助手的身份前往监狱,跟方格林私下交流……这一切太突然了,我有点措手不及,你能帮我理一下思路吗?我需要一个旁观者角度。”

布莱尔找了张椅子坐下,话不离老本行:“我能帮你的很有限……我们会计做账,喜欢把账目罗列在一起,做成一个明细表,然后从中找到规律,你不妨把最近牵扯到方格林先生的事,都罗列出来,或许你会发现点什么?”

“这座城市,有什么事不牵扯到方格林?”贝拉揉着额头回答:“这是方格林的城市!”

“我去联系律师”,布莱尔站起身来,小心的问:“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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