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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199)

舒畅一脸的懊恼,他仿佛欲言又止,黑水公司代表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试探:“除此之外……我的意思是说,除了那个白痴脑袋之外,你还有什么收获?”

“海绵防弹衣,我在那里搜罗了一些小玩意,其中有一件仿照海绵体特性,能够瞬间改变硬度的纺织物……”

“海绵酶防弹服——洛杉矶有一家公司已经研制出来了,他们已经申请专利。”黑水公司代表打断了舒畅的话:“还有什么?”

“不,这技术不是那家公司所能比拟的,我听说他们的海绵酶防弹服反应时间太慢,瞬间改变的强度变化大约五千倍,但我手里拥有的这项技术却能达到五万倍,甚至五十万倍,你感兴趣吗。”

“我很感兴趣”,卡尔索斯基突然出现在舒畅背后,叼着粗大的雪茄说。最近他也染上了舒畅的坏习惯,总喜欢叼着粗大的雪茄,喷云吐雾来与人说话。现在船上两个烟鬼,差别在于,舒畅喜欢高斯巴,卡尔索斯基喜欢娉婷。

卡尔索斯基的插话让黑水公司代表有点慌乱,但那慌乱只是一瞬间,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静静的等待舒畅的回答。

对于卡尔索斯基的出现,舒畅并没有惊讶。因为这是卡尔索斯基的地头,他肯放舒畅与黑水公司代表私下谈话,本身就是个阴谋,没准他一直在旁边窃听——虽然说话的时候这两人特意站在空旷的船尾。

“你打算报价多少?”卡尔索斯基递上一根雪茄,甚至有心情悠闲的为舒畅点着雪茄烟。

“我并不贪心,这东西需要太多的辅助设备,自己建一个纺织工厂显然不现实,所以我打算把它出售,售价么,我想两亿欧元是个合适价格,因为这是永久转让。”

卡尔索斯基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你还需要那艘核潜艇吗?”

“我更喜欢现金!”

“成交!”

黑水公司代表心有不甘,他小心的提醒:“Happy先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作为最先的投资人,我想我们有优先购买权。”

舒畅眨了眨眼:“与决策人进行交谈,是最令人愉快的,卡尔索斯基先生可以当场拍板,但你呢,我想这么大的数目,恐怕你无权做出决定。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希望尽快恢复自由。”

“把你那白痴带走,告诉我你的账号,我马上把现金打过去”,卡尔索斯基爽快的答应着。

黑水公司的人显然领悟了舒畅的暗示,他心领神会让开了一步,可脸上还装出遗憾的表情,挣扎的说:“卡尔索斯基先生,既然你在不受监管的情况下,观察了埃德蒙先生一个多月,我想,我们也有权接走埃德蒙先生,进行恢复性治疗。”

“当然,这毋庸置疑”,卡尔索斯基很开心,原以为这是一场无效劳动,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

依照商量好的,黑水公司派来了两条船,一条船清空了船员,让舒畅他们携带伯爵棺木登船,然后自己驾船驶向任意方向。另一条船则装满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埃德蒙医生在几名专业医生的护送下,被带到那艘船上。

临下船时,凯瑟琳望着舒畅,神情既有点哀怨,又有点愤怒:“我恨你,你打碎了我所有的梦想,从此,我的世界不再有梦……告诉我,你和我的相遇不是偶然;告诉我,你对我没有爱,只是利用;你的目的是我父亲——你与那个俄国人的交易说明了一切,我诅咒你,下地狱去吧!”

舒畅喷出浓浓一团雪茄烟雾,神色漠然:“下地狱——我已经在里面了,很久以前就是了。”

凯瑟琳恶狠狠地瞪着舒畅,良久,她小心地展露一个笑颜,勉强轻吻了舒畅脸颊:“抱歉,我恨你,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我爱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三艘船在大海上分道扬镳,卡尔索斯基向东,黑水公司向南,舒畅的船则一路向北。

望着凯瑟琳消失的背影,那名叫博卡的青年人看着一脸冷漠的舒畅,悄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是不是早计划好了……嗯,你是脑电波专家,在她父亲的脑袋里做了手脚,不费什么事。所以你才会大方的交出埃德蒙。因为你知道:失去记忆的教授不再有任何价值,他终会获得自由,不是吗?”

“我们注定孤独一世”,舒畅冷漠地望着远去的凯瑟琳,他平静地说:“我国有句俗话——象以齿焚身,鹿以麝丧躯;又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理呀!现在,教授安全了。”

博卡望着舒畅笑说:“那女人一直以为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但你却愿意为她损失一亿七千万,这是份昂贵的感情啊……我跟你混了。”

博卡后一句话说的很突兀,舒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说,你们将在北欧上岸,然后再隐入人群,你怎么……?”

博卡耸了耸肩:“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心中还有牵挂,而我却一无所有,拿着那份研究成果,我连个投资人都找不见,与其那样茫无头绪的寻找,孤独的生存下去,还不如跟着你混,你是个为了一份飘渺的感情,肯抛弃一亿七千万的人,跟你混不吃亏。”

舒畅倒也没推辞,他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这个西班牙裔的年轻人。这个人有着与他相同的黑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珠是灰色的。

小船摇到着瑞士,两个人登岸离去,而后又在挪威停靠,等最终停靠在芬兰时,船上最后一个离去的人也消失在港口。舒畅在码头以一千欧元的廉价,将那艘小游艇出售给一位当地渔民后,他与博卡一起,携带那副沉重棺木隐入人群。

芬兰是个小国,全国总人口比不上一个西安市的三分之一,在这样人口稀少的国家里,想租到空房间很容易。出租车司机很热心,干脆直接把舒畅拉到了自己亲戚家中,那位亲戚恰好有一个大套房出租。

“现在该怎么办?”安顿好了那副棺木,博卡坐在棺材上,好奇的拍了拍那副棺材,问:“卡尔索斯基竟会允许你带着这东西离开?难道他从没想打开来检查一下?”

“他检查过了,发现是具尸体,至于我为什么带着他走,我没有告诉他,由他猜想。”

博卡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这间出租屋充分显示了芬兰人的富足,依据芬兰出租法案,出租屋内应该配备有完善的取暖设备,以及一些简单的家具布置,以保证租房人能够直接入住。

然而这间屋子里的布置却远远超过了法案指定的范围,它各种家电齐全,还包括一幅巨大的,能够放下整个棺木的老式冰柜。

这座公寓在公寓楼的三楼,这也是整座公寓楼的顶层,连通公寓的是一个巨大的晒台,足可以让人在上面打羽毛球。博卡还在巡视自己的房间,舒畅已推开客厅大门,来到了露台上。

芬兰以前肯定经历过不少战斗,这座露台的女墙完全类似城堡胸墙,它高可及胸,厚厚的墙壁足可以横着躺下一个人。以前,苏联军队入侵芬兰时,也许芬兰人就是依靠这些坚固的城市建筑,与苏军展开巷战,并最终迫使苏军低头。

站在胸墙边眺望,芬兰特有的小矮楼鳞次栉比,许多楼挨的并不远,从一家的阳台上可以跳到另一家阳台。

此时已云近傍晚,晚归的芬兰人骑着自行车,在石板铺成的巷道上响亮的打着车铃,街道的回音让铃声显得悠长入耳,充满了懒洋洋的味道。

“回家,这幅景象真令人伤感”,舒畅站在阳台上低声嘟囔。

博卡这时来到阳台,他也望着这幅晚归图,怅然良久,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低声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待在这,我有几个手下,还有一条船,我需要联系他们,等他们来接我。”

博卡愣了半天,又突兀的问:“你在实验室里还拿了什么?海绵酶防弹服你卖给了卡尔索斯基,变色服很具有军事价值,你卖给了黑水公司……除了一堆钞票,你还剩下了什么,要知道钱总有花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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