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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242)

此战过后,战斗英雄叔粱纥后来却死活娶不到媳妇,直到66岁才找了一个女生,那女子很年轻,才二十岁,她就是孔子的妈。根据司马迁目击和报告,孔妈妈和叔粱纥是“野合”。但也有不同意的人说,孔子是祈祷山神以后获得的,跟五百年后的耶酥基督一样,是处女所生。据说---不是赵武说的,是司马迁说的,孔子生下来以后,长相奇丑,脑袋上都是山丘,所以叫孔丘,他3岁的时候,战斗英雄叔粱纥去世了。

偪阳大战,实际是晋国的一步险棋。偪阳虽小却城坚池深,胜之不武,败之可耻。一旦拖延久了,楚军从背后摸上来夹击,晋国很可能全局被动。但幸运的是,楚国令尹愚钝无能,眼看着战略要地偪阳丢失,竟无所作为。

战后,晋悼公准备按约定将偪阳增与向戌,向戌坚决辞谢,说:如果承蒙您镇抚宋国,以偪阳增大我国寡君的领土,那么宋国群臣必然安心事晋,有什么能比得上这样的恩赐?但如果你专门把偪阳赐给臣,就等于是为我这个外臣,劳动诸侯求取我的封地,还有什么罪比这严重呢?外臣愿以死相拒!”

向戌坚持臣子的本分,悼公深表赞同。于是,悼公把偪阳转赠宋平公。为了感激晋国替宋国增加了偪阳领土,子姓(商王室后裔、宋姓起源)的宋国君主宋平公在楚丘(在今河南省商丘市)隆重款待悼公,并准备以《桑林》乐舞相款。

当年,商朝开国者汤曾在桑林求雨,故有《桑林》乐舞,这支乐曲属于专门为天子所设节目,悼公作为诸侯而用天子乐舞,便是逾制,所以荀罃获得消息,坚决推辞。

闻讯赶来的荀偃、士匄听说此事兴高采烈,荀偃劝解说:“元帅,诸侯之中,宋、鲁两国是大家观礼的地方。鲁国有禘乐(也是天子之乐),在接待贵宾以及重大祭祀仪式中就能使用,现在宋国以《桑林》招待我们的国君,不也顺理成章吗?再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天下间除了宋国会表演《桑林》,还有哪个国家能演出这个曲目?人家宋国人也并不是天天演出《桑林》,除了眼前这个机会,今后我们到哪里去看类似的表演呢?”

荀罃摇头:“不符合规矩的事情,不能由我这个元帅做出来,如果你们非常渴望观赏《桑林》,那么你们去,我留守军中。”

范匄有点不好意思:“元帅,《桑林》是表演给国君看的,你都不去了,国君怎么敢去?国君不去,宋国人还会表演《桑林》吗?这可是王室级别的歌舞表演啊!”

荀罃犹豫:“你们自己跟国君去说,如果国君也想看,我不会拦着。”

国君当然想看。宋国的桑林舞就是这时代的大型歌舞晚会,场面隆重而盛大。开场的时候,宋国乐师高举旌夏(一种旌旗,上有五色羽毛),率领乐队鱼贯而入。悼公一见旌夏,立刻被这阵势吓呆了,赶紧退入厢房躲避。

旌夏(装饰五色羽毛的旗帜)是王的旗帜,这一旗帜出现,虽然让场面显得更加宏大,气势逼人,但自小在周王室长大的孙周知道这不符合春秋礼节---你想,“王旗”竖在场中,他悼公坐在上首主席位子上,满脸嬉笑地观赏歌舞……这是对王权的不尊重。

避入厢房的悼公很不满,他责怪范匄与荀偃:“难怪执政不过来观赏《桑林》,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桑林》的开场要出现旌夏。”

范匄这位“晋国第二才子”羞红了脸,世家大贵族出生的他很为自己的无知而不好意思:“我以前只听人说起过《桑林》,可跟我说起的那人,自己也没亲眼见过《桑林》的表演,哪知道这演出开场打出了“王旗”。”

宋平公也很不好意思,因为身为主人,让客人感到羞愧,那么主人就应该羞愧。他整理好衣冠,去厢房请悼公出来,恳切地说:“晋公,我已经命令乐师撤去了旌夏,请君上安心出来观赏。”

荀偃惊疑未定:“我们还要继续观赏吗?”

范匄怂恿:“《桑林》,很难得的!我们家族好歹也显官为卿两百年了,可连我都不知道《桑林》的演出内容,可见这乐曲多么难以一睹。这次我们观赏了《桑林》,回去赶紧把今天的事记录下来告诉子孙,也不知道我范氏子孙后代,在今后两百年传承中,有没有机会再次目睹《桑林》。”

悼公毕竟是小孩子,他整了整衣服,问左右:“那就看看去?”“同去同去。”左右齐声鼓动。

随后,宋人撤去旌夏,演奏《桑林》招待了悼公。晋人回国,人马走到著雍,悼公就病倒了。荀罃派人占卜,卜兆显示是桑林之神降罪。荀偃、士匄准备再奔赴宋国请求祈祷,荀罃不允,大骂:“瞧你们两个混蛋做的什么事?既然做了,就不要怕担当。当时咱们已经向宋国人推辞过了,是宋人非要用《桑林》款待我们的,如果世上真有桑林鬼神,让鬼神降罪给宋国人吧!”

果然,悼公病情不久即见好转。悼公此时年方24岁。悼公病刚好,晋军准备重新启程,虎牢城使者连续不断报告:“不好,秦军再度入侵!”

荀罃立刻举起手,军中司鼓如丝响应,随即敲响了罄,一声清越的金属声刚落,无数青铜罄的响声如滚雷在大地上滚过。纪律严明的晋军青铜洪流嘎然而止,整个大军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便像一条长蛇般停顿在大路上。

荀罃抬眼北望,天际尽头是周王室的领地,再过去是晋国韩氏封地,然后就是魏氏、智氏封土。此刻,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无数道烽火直冲云霄,一条条烟柱组成一片巨人的森林……但这种状况并没有终止,附近的烽火台见到烽火传递到身边,也立刻点燃自己的烽火,一道道火光与烟柱像接力赛一样,继续向远处传递。

寂静的原野上,晋国庞大的军队中,唯有荀罃的声音响亮:“秦国来了多少人?目前战况如何?”

使者回答:“秦军突然出现在魏地腹心,武威堡已经成了秦军后方,如今武威堡情况不明。秦人正在向智地推进,并纵兵掳掠四野。现在国中到处是散落的秦兵,无法探知秦人兵力。魏舒只得闭城固守,并请大军迅速增援?”

荀罃再问:“赵武子呢?他战死了吗?秦人怎么会突过武威堡的?武威堡是否陷落?魏氏守卫者是否发出烽火?”

这时,栾黡低声嘟囔:“当初派赵武留守国内,是想着他比士鲂强点,如今看来,他强的也有限。”

荀偃厉声呵斥:“住嘴!大敌当前我们的敌人是入侵者,不是你的同僚。”

荀罃冷漠地扫了一眼栾黡,继续望向使者。

使者继续回答:“秦军出现在魏地腹心时,司徒(赵武的民政职务)正在虎牢城监督维修。我来的时候,新军将(赵武的军职)已带领赵氏武士迎战去了,他派我继续前行,来通知元帅。”

话音刚落,一声整齐的叹气声传来,数万晋军听到这消息,一起松了口气。

国君的高参、新军佐、中尉魏绛与赵氏并肩作战久了,对赵氏最了解,他首先开口评议战况:“我听赵武说过,赵氏骑兵最擅长追南逐北,秦人如果结阵对付赵氏骑兵,鹿死谁手还难以预料,但秦人既然分散士卒进入乡间掳掠,那么他们在赵氏骑兵面前,就是一盘菜。”

范匄附和说:“秦兵轻兵突袭越过崤山,进入我国后补给一定不足,因此,他们不得不四处搜掠粮草。但这样一来,分散的秦人虽然凶猛,但论单独打斗,赵武子该比他们还凶……”

栾黡对这点也无话可说:“秦人不跟赵武比堂堂正正之师,反而比突袭……论突袭,赵武子天下第一。如此一来,国内不用我们操心了。

荀罃摇头:“秦人作战方式诡异,上次用弱兵引诱士鲂攻击,这次又分散兵力四处掳掠,我们如果四处清剿,也等于分散兵力了……不行,全军卸下战车上的战马,挑选擅长单骑走马的士兵,组成一支增援部队快速回援。魏绛,我记得你军中有赵氏制作的轻车,有多少辆?全拿来!命令士兵脱下战甲,轻装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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