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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153)

韩起马上回答:“父亲身边留有两千扈从,我这就去找父亲,你等着。可惜我这里离不开,否则我会与你并肩而战。”

韩起没能劝住赵武,韩厥紧急招来齐策,询问齐策对这次战争的看法。齐策表情轻松:“元帅放心,当初我们在太原垦荒的时候,已经预测到这种情况。所以我们的垦荒点都选择在水源地附近,如今汾河两岸都有我们的垦荒点。另外,赵氏两年没有征农税,各地垦荒点里储存的粮草,足够补给军队的行动。而我们这几年垦荒,太原盆地的地理已经全部摸清,进退不是两眼一抹黑。大军行动,考虑的就是补给、行军、扎营、兵备。我们补给、行军、扎营都不愁,至于兵备戎人有什么兵备?以我们晋人的素质,需要考虑戎人的兵员素质、武器质量吗?”

稍停,齐策又意味深长的补充:“再说,元帅也看看我家家主身边带的都是什么人?远攻,家主既有武士昆,还有卫敏,这两大弓手已经保证了家主的安全。而林虎原本是林胡人,与戎人语言相通,且对家族忠心耿耿,有他在,招降纳叛不成问题。至于武清、武连,他俩出身山民,擅长追踪捕猎,两人所带的斥候队经讨了多年训练。从开荒的经历中可以看出,论追捕经验,连狄人都比不上他们,有此二人在,家主不用担心迷路。

此外,论近身搏斗,家主身边还有英触与武鲋。行军当中,劝谏、建议,管理军队具体事务则有师偃操心。还有,这几年英触的剑术越发了得,家主还特地为他定制了数柄宝剑,便越发如虎添翼了。另外,我们家主本身的武力也不低啊!”

齐策的话语嘎然而止。韩厥明白的点点头:“武士昆也去了,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知道吗?武士昆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因为原先的“天下第一”养由基已经过世了。”别人不知道武士昆的真正身份,韩氏知道,故此韩厥当着齐策的面,也没有避讳。

齐策一惊。他惊问:“养由基去世了?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他怎么去世的?”

韩厥递上来一份情报,情报上说:前去淮上迎接吴王的荀会空手而回,先前主动要求参加盟会的吴王失约了。

荀罃当即预测:“楚国战败了,吴国一定是刚战胜了大国楚国,自信心爆棚,所以对跟楚国抗衡多年而未分胜负的晋国,产生了轻视心里,这才失约不来。”

事后,荀罃马上派人打探消息。果然,楚军攻吴,一开始连连得手,攻克鸠兹(在今安徽省芜湖市东南),并一直攻到衡山(横山,在今安徽省当涂县东北)。随即派大将邓廖帅“组甲(以丝带联结皮革或铁片而成的铠甲)之士”三百名、“被练(以煮熟的生丝穿甲片而成的甲衣)之士”三千名,继续入侵吴国。这时,恰好是吴王紧急要求会盟的时间。

战争开始不久,楚军那支精锐部队被吴人拦腰截击,邓廖被活捉,逃回来的只有组甲之士十八人、被练之士三百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子重刚刚撤军回国三天,吴国军队就进攻楚国,攻取了驾(在今安徽省无为县)。是役,养由基死亡,有传言是寿终正寝,有传言是为楚国的失败羞愤而死。

驾,是楚国的重要城邑;邓廖,是楚国良将。于是,楚国国人(自由民)纷纷议论:“子重这次出兵,真是得不偿失啊!”子重听说后又羞又气,得心脏病而死。楚国因此政局变迁,今年已无法出兵救郑。

齐策看完情报,遗憾的叹了口气,将情报轻轻放在桌上,问:“如此一来,国君在鸡泽会盟,岂不是失去了意义?”

韩厥敲了敲桌子,有气无力的说:“策,吴王寿梦不来,但这次会盟还有郑国的归顺。另外,我还听说楚国令尹子重于年初去世,接替他担任令尹的子辛贪婪,疯狂向归附的小国索取财物,引起广泛不满。楚国的附属国陈国因为不堪忍受,派人去鸡泽请求加盟。这样,我们虽然失去了吴国的会盟,但有了郑国与陈国,国君还算满意。”

齐策看到韩厥的表情不对,他原来就是韩氏的门客,所以对韩氏也不见外,主动提醒说:“元帅,陈国的加盟,对于晋国来说未必是福。”

韩厥附和说:“不错啊!我得到消息立刻去信给国君,建议国君不要接纳陈国。陈国离楚国近,而离我国远。我们修建虎牢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疲惫楚国吗,如今我们接纳了陈国,那就轮到楚国借陈国来疲惫我们了,如此一来,攻守之势逆转。而且陈国人因楚国而日夜惊惧,恐怕我们也守不住。”

齐策又问:“国君怎么回答?”

韩厥是个憨厚人,他没有指责自己的国君,轻声补充:“听说士匄也当场向国君劝谏,他的意思与我相似。但当时陈国国君已经抵达了鸡泽盟会现场,国君认为,推辞一个主动投靠的盟友,会使仰望晋国的人寒了心,所以……”

齐策叹息:“今后我们恐怕有难了!”

韩厥指了指北方:“如果真如你说,小武这次去,能够为我晋国夺取相当于国土面积一半的领土,或许晋国再发展几年,还能缓过气来。”

齐策挺挺胸,打保票:“家主这次出战,一点都没问题。在开发甲氏的过程中,我们已经使用了司南来指路,茫茫草原最怕的就是迷路。此战我们不愁补给,不愁兵力补充,论起士兵素质我们也占优,怎会失败呢?最近,我琢磨着,家主也不是傻人,只是我们这些家臣处处扶持过度溺爱,使主上显得优柔寡断。所以我这次才让主上自己出战,凡事由他自己决定,也好培养他的信心。这不过是一场武装大游行而已,没什么难度,请元帅放心。”

韩厥欣然笑了:“那就好。”

这一时间,赵武已经带着人赶到自己在东郭的庄园。

自从他担任卿之后,智娇已经带着两个儿子以及她从嫁的两姐妹搬到了国都的东郭,原本生长于国都的智娇重新回到都城如鱼得水。自从赵武走后,她在东郭的庄园每日宴请不断,每一天里,智娇都像一个勤劳的蜜蜂一样,卖力的向国都的贵妇人推荐赵氏生产的奢侈品。

赵武进门的时候,智娇正在门槛上送别一队车马,那队车马打着栾氏的旗帜,但护送的卫士却是范家的武士,智娇脸上笑盈盈的,恭敬的送走了这队车马。

赵武因为不好与妇人打交道,他先躲在一边,等这队车马走了之后,才进入自己的府邸。

智娇在门上迎接了赵武,此时,智娇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轻蔑的神情,赵武见此神情,调侃说:“这可不好,怎么人前笑的跟朵花,人背后却一脸的鄙视,你现在还站在我家的台阶上,可不能这样啊!”

智娇呲的一声,鄙夷的说:“你知道我刚才送走的是谁---栾祁盈,就是范匄的女儿。”

第八十三章强力党出击

赵武一听,赶紧拉着智娇向门里走,边走边说:“你这不是惹事嘛?栾黡是故元帅之子,卿大夫们看在故元帅的份上,人人都避让栾黡三尺。而范匄才华横溢,其祖先范文子、范武子深受国人敬仰,你怎么能对着士匄之女、栾黡之妻面露鄙视的神情呢?而且是在大街上,在我家门槛上?”

智娇边走边回答:“栾祁姐姐不正经。酒席之上,她与自己的家宰(管家)眉来眼去。她好歹是一个贵族,怎能与低贱的家奴如此毫无顾忌?”

赵武不满的抱怨:“别人的家事你少管,爱情,能弥平一切身份、等级差异。”

智娇勃然大怒:“夫主,你说的是什么话?栾军将常年出征在外,自家男人在外为家族争取荣誉的时候,身为贵族女子不操心养育孩子,管理家务,经营家族产业,却像女阁内卑贱的妓女一样搔头弄姿,与下人私通,这那是爱情,是奸情。身为贵族,做事像个妓女,也值得称道吗?论起来,栾黡上前线的时间还不如夫主,若是妾身耐不住寂寞,也去与家臣、家奴私通,你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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