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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32)+番外

江心好笑:“念大学的时候,每天都能在宿舍门口看到一对一对的小情侣。”

有回还撞见他们班长跟男朋友激吻,只有她尴尬了,人家还大大方方打招呼。

程文东还是舍不得:“真的后天回来?”

江心难得在公共场合放得开,亲了他一口:“嗯,乖乖等我回来啊。”

她说完进了安检口,程文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这才转身走。

过安检还有一个小时才登机,江心拉着箱子去星巴克,买了杯热拿铁,坐在来消磨时间,一边祈祷着不要误机。

好在她今天运气不错,六点就到首都机场。

大过年的北京空旷了许多,江心打车到酒店,换上黑衣服,才去的殡仪馆。

去年,她在这里送走了亲爹。

殡仪馆在郊区,灵堂两侧有花环挽联,江心上飞机前也定了一个,已经送到。

她探头,其实还是亲戚比较多。

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亲戚走动得比较多,到了年轻人,好像都没什么交情。

江心一眼就看到守灵的江佩玉,走了过去:“佩玉姑姑。”

江佩玉本来是半跪着,搀着丈夫的手站起来,有些迷茫:“江心吧。”

两个人其实没怎么见过面。

江心应是,按规矩在灵前鞠躬。

江佩玉虽然难忍背影,但看着情绪还行,两个人走到一边说话。

江佩玉:“要不是听邻居说,我都不知道我爸前年住院,是你在陪护。”

江心搓手:“四叔公不让我说。”

因为不是大病,只是住院三天,人在千里万里也赶不回来,只是徒添烦恼。

江佩玉扯了下嘴唇:“我爸那人我知道的,主要是想谢谢你。”

江心:“是我该谢谢您。”

当年那一万块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江佩玉不肯接受回报,她有空的时候会去看看老人家。

江佩玉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长得跟个小洋娃娃似的,以至于多年后父亲随口提起亲戚间的八卦她还有印象,才随手帮了一把。

长辈好像都爱说这样的话,江心挠头:“我还记得。”

即使不记得,长年累月下来,佩玉姑姑对她来说形象也很具体了。

因为忙,也不熟,两个人没说几句话。

江心打发了问东问西的亲戚,快速逃离回酒店,第二天早早去送葬。

中国人有本事把所有场合都变成催婚。

江心一脸肃穆跟在后面,三叔公家的堂姑回头:“江心也快三十了吧。”

三十你妈。

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心勉强笑:“才二十三。”

堂姑:“你以为还小呢,得抓紧了。这要再不抓紧,可就过年纪了。”

江心实在不耐烦,可场合也不允许她发脾气,垂着头当没听见。

她自己亲姑姑跳出来:“她这跑到外地去,谁还能看得上她?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句正常人说出来的话也没有。

江心实在忍无可忍,要散场的时候才发脾气:“管好自己家的事,太闲就带你儿子去看梅毒。”

她说完拔腿就走,越走越快,生怕有人追上来打她。

到见陈秋云的时候还是愤愤不平。

两个人这会坐在咖啡店喝下午茶。

陈秋云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连衣裙,把咖啡推给她:“消消火。”

热拿铁,越喝越火。

江心翻白眼,才问:“过年怎么样?”

陈秋云叹气:“不就那样。”

再好的朋友,也不是只用来传递负面情绪的。和赵文杰的事情是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了,越说越烦。

她转话题聊八卦:“昨天不是同学聚会嘛。”

陈秋云其实也赶得及,但九成九的人她都不认识了,再加上是回来参加葬礼,总有些想冲的意思,就没去。

她把围巾解下来放膝盖:“怎么了?”

陈秋云神采飞扬:“就我跟你说的陈穗,她原来不是特别没存在感吗,我估计大家都忘了有这么个人。好家伙,带上她的亿万老公,人人都是……”

她话说一半,江心竖食指笔了一下,接起电话。

“喂。”

“喝下午茶呢。”

“忙完了。”

“明天十二点到。”

“好,那你少喝点啊。”

“嗯,拜拜。”

虽然只听得到一个人说话,陈秋云也猜出了大半剧情,揶揄道:“查岗呢这是。”

江心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其实两个人还在热恋,有空总是黏在一起,程文栋要不是知道她有正经事,消息早就一条接一条发了。

陈秋云笑笑,不被打断,把八卦讲完,最后感慨:“有钱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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