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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凤影锋芒(88)

院前远树徐徐稀稀,曲廊两侧垂着的紫晶琉璃灯氤氲着淡紫寒雾,曲廊转角处有四盏灯火向雾院方向离动,似是有人访雾院。安瑶凝眸看去,虽说有声如洪钟照耀可毕竟是为漆夜,无法看清来人是谁。如今搬了新府,四位主子院子都分得散,而主院又是在最前面,五个院子便像个凹形,一时间安瑶也无法猜出来她是哪位主子。

安瑶搀扶起雾落细声细语,眉宇里一片温柔忠厚。“公子,好像有主子来咱院里。”雾落站起身看了眼,也未看清,主仆两人便下了楼,亲自站在院门前等着。

“怎么站在外面吹风?”离雾落还有一丈远,便见青石玉砌楠木雕花的拱形门前有一抹纤瘦的人身影站在芙蓉灯下,我急忙走近,解下大氅,心痛着给雾落系上,“看看这小脸都冻得通红,站在外面多久了?”

两个大氅披在雾落纤细的肩上似有点沉重,雾落怔忡的看着来人,刚刚还在为她黯然神伤,尤自悲怜,这会子人便站在自己面前,用她清澈幽幽的凤眸看着自己,这七魂六魄像是攸地被惊飞般。

搓了搓雾落冰凉的双手,口气一语,不免有些薄怒质问,“安瑶,主子在外站了多久?”

“回主母,公子刚刚在阁楼上看到有主子们身影过来,便急急下楼在院口前等,没有站多久。”虽说主母动怒,安瑶却倍感欣喜,主母动怒说明是对主子上心啊,瞧这大半夜里主母还亲自过院里来看公子,若是没把公子放上心,安瑶还真不信!

雾落笑容清浅,清水双翦薄薄雾气浮上,男儿相思心一扫满心凄愁,“别生气,我也没站多会,安瑶刚刚还在劝我进屋里等,是自己不愿罢,你莫怪安瑶。”

“你呀,身子刚刚好,怎么就跑出来吹风?进屋去,我带醒酒暖胃的汤过来,呆会多少要喝点。”

“嗯,那苦不苦呢?”小猫咪般的轻问声似乎还带着异样的情绪在耳畔边流敞,“知道你怕苦,我特意让郁离添味甘草进去。”进了屋,只留安瑶一个在旁边伺候,蛊里倒出浅褐色汤药飘着淡淡药香与甘草的清馥香味,安瑶端起装汤的瓷碗在下面垫块巾帕才交给秀眉紧颦的雾落。

见雾落迟迟不肯接过汤碗,我让安瑶将碗递过,笑着轻哄,“乖,快喝几口,在宴上看你喝了不少酒,却没吃几口口号,刚才还在外面,这胃一冷一热便不好。”

雾落抿着唇一口气饮下半碗后,肩膀不住颤抖,显然是竭力控制不让药反出胃来,我连忙给轻轻抚顺他后背,“安瑶,快去拿些蜜饯来。”

“好些了吗?”见他双肩没有颤抖,我便侧过身去看他,结果[呕]地一声,半碗汤药夹着酒水一股脑儿全吐在我胸前衣襟上。顾不上脏衣,连忙倒杯温水给雾落漱漱口,看着他小脸苍白,我也心痛,“诶……你以后真不能生病……”要是有西药该多好。

待到雾落缓过气来,又急急呼呼拿起帕帛给我擦拭衣襟口的脏物,低下头,便见雾落柔美的白玉脸儿涨得通红通红,橙柔的灯晕细细铺在他脸上泛着魅惑的温情,墨色长发用一根比翼簪子绾好,耳侧长发如流泉倾落垂在两肩,粉红晶泽的耳垂在细发间若隐若现,很是撩人。烟青锦服衣襟处因刚刚进屋太过紧热,稍解微敞,现在我可以看到他纤细凝滑的锁骨在随着他给我擦拭衣襟而忽凹忽凸,极为诱惑。我心脏咯噔一下,开始严重越负荷跳起来,一跳就是一个心悸,一跳就是一股燥热,手心里开始泛出热汗。

“好像不行,潋儿,你换件衣裳吧。”雾落蓦地抬起头,我还来不及仰首,两人的唇瓣轻碰吻上。

屋里很安静,是安静到连两人急骤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四目怔忡相望,双眸内是两人互映面靥。微凉的唇很柔软,很舒服,鼻尖还有细腻的清香幽幽传来,我好像感到自己探出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轻一扫,雾落手中帕帛掉地,小手紧抓我两臂衣袖,纤瘦的身子软软扒在我怀里,温香软玉,心神荡漾,在温柔的灯晕下,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悄悄流动。

房内镂窗有料峭的微寒吹进屋里,抖落在暧昧薄薄气流中,有着沁人的凉意,有着动情的煽惑。

朝暮共飞还(中卷){情感篇} 第七十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看着怀中人,荡漾的心里挠痒挠痒,在氤氲的烛灯下雾落白皙的脸是带着粉柔象牙色,三千乌青长发垂垂而落,颤颤的长睫遮住他含雾的眸子,柔软的唇还在我唇瓣未曾离去,轻幽的体香迷惑着我的神思,我承认我真是看呆了!

[吱]房门打开,安瑶、安清走进了外屋,暖阁暧昧的宁静被细碎的脚步声打破,案几上灯火摇晃几下,雾落绯色小脸隐阴而晃,波漾的心蓦地曳回神,雾落措不及防被我猛地一推,纤瘦的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我犹豫不决伸出手想拉住他,却在半空中迅速落下,脸上是不自然的讪色。

“对不起。”也许对不起也不能挽回你对我的原谅吧。非礼……被亲……男儿家清白瞬间被毁。

雾落侧过头,轻声问起,“为什么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内心深处他很想听她说一句好听的话,哪怕是安慰的话也行,直到良久也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时……

[啪!]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我吃痛,手抚上被打的右脸颊,有点茫茫然看着他,亲一下也不至于被抽吧。瞅到雾落颤抖着苍白无色的唇,清水双翦雾气氤氲,我悚然而醒,他凄婉的神色刺得我心头一痛,再次涩涩低声,“对不起。”

雾落望着自己的手,是后悔,是恼怒,亲了自己便迫不及待推开自己,心高气傲的他怎受得这种委屈,打了她,很后悔,真的很后悔,可看到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很恼怒,她心里真的就只有祺哥哥、郁哥哥吗?心里真的没有他雾落一席之地?敛下眉心,他落寞的笑起,也许真的没有他一席之地,也许还有点讨厌自己吧,毕竟……她与自己成亲是被逼的。

雾落垂下头,掩落的长发我看不清他表情,他只是直直的伸出手对我一指,再对外面一指,我喉咙里涩苦咕哝几声,十指绻紧,豁然转身,经过怔愣看着我的安瑶、安清身边时停滞一下,两个聪明侍童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推开房门我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出雾院,脚不知道何时是踏叶而飞,只知道心里有一种很难受,很闷堵的东西塞着,吐不出也讲不出,郁闷到极点。等自己清醒时,竟又回到定王府的梅园内!踏雪而过御风而立冉冉飘落在一株梅枝上。寒风吹过,掠过我垂在额前的头发,是吹皱一汪心水,挑拨我心里一根细细心弦。

从来没有刚刚那般狼狈过,无意亲了雾落,诶,亲了也就罢了,都说是无意的,可是我伸什么舌头?明在已知的情景下,我还色色的伸出舌尖添他软唇一下,这不摆明就是我有意在非礼他吗?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一闭眼脑内浮出的便是雾落在灯晕下长睫微颤,清眸流盼的似嗔似怒千娇百媚的模样儿。

手摸上火辣辣的右脸颊,诶……明知那夜里他露出的拒绝心意,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他,今晚竟还似登徒子般非礼他,难怪他会生气,若惹得这般柔美性子的生气,看来……我真的是罪不可赦。我在这厢兀自郁闷,而被我非礼的男人却在满目悲伤。

在寒风中摆poss太久[请亲们自行yy,具体不细说是啥poss。],太久到我一口气还没运好,我四肢僵硬,面朝地从枝头上以媲美欧阳峰之绝招[蛤蟆扑地式]般的优美姿态一摔落地,额心不小心被一节树枝划破皮,一缕鲜血便顺着额心经过眉心再从鼻尖上掉入雪地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从积雪上爬起来,抹掉脸上一层雪,大怒,“奶奶个熊,今晚老娘是撞鬼了。又是被打又是流血的。”再看看厚厚的积雪上是个[大]字坑。我无语,这[大]字也未免写得太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