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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3)

作者: 也稚 阅读记录

陆津南没想过平凡的家有朝一日会成为摩登代表。陆韵诗却讲这不是第二春,而是上当受骗,新闻上屡见不鲜。

陆韵诗时刻堤防越南女人阿凤,钱柜、保险柜换了新锁,时常找不到的账簿从此好好放在抽屉里。

时至今日,没见家中丢什么东西,倒是咖啡厅多了位帮手。

一边是和丈夫分居,准备离婚的家姐;一边是和认识没几天就同居的女人,试图结婚的父亲。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二章

大风大雨,没法骑车,陆津南只得开家姐的车。刮雨器运作,忽见报纸飞到挡风玻璃上,陆津南紧急刹车,隐约看见一道人影闪过。

阿肯撑伞来接他下车,陆津南问:“你看见什么人没有?”

“没有啊。”阿肯环顾四周,雨雾让街巷几幢老楼都有些模糊。

走进封锁了的按摩院,阿肯拿出笔记本,说:“鉴证科根据指纹匹配到一个有前科的无业游民,叫施勇,人称肥佬勇。初步判断死于二十号凌晨,也就是前天。”

死者施勇,肥头大耳,一七二看起来像一六零。打小混社会,吸白-粉,嫖-妓,到今天还没混出名堂,靠卖散货和阿妈接济过活。

施勇的母亲,一位年过六十的阿婆,自称施太,却住旧社区一户笼屋,睡朝西下铺。

这样用铁丝划分出一个人狭窄到极点的生存空间,也叫作棺材屋。世人皆知,这里住的不是最贫穷的人,就是贫穷且上了年纪等死的人。

施太已然是这般境况,做儿子的不帮衬不说,还隔三差五来要钱。

“也就这几天没去……”

阿肯正说着,师姐从楼下跑来,急急忙忙说:“南哥,施太认了尸,确定死者就是施勇。”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杂物间,依然又脏又乱,灰尘漫天。柜子旁边用记号标出了死者尸体被发现时的轮廓。

“脖颈一刀,背部数十刀,死相这么凄惨,肯定是仇杀咯。”师姐不屑地说,“像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

陆津南瞥了她一眼,“没事做?”

“有啊。”师姐撇撇嘴,离开了。

陆津南在现场走了好几遍,出来到窗台上吸烟。雨缥缈婆娑,钢架将对角一幢旧唐楼包围,有的纱网破裂了,经风吹,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这些年兴楼市,开发商拆楼建楼,到处都能看见这样的景象。只是这幢唐楼距离按摩院所在的楼房,原本还有一定距离,都被钢架结构缩短了,人可以轻易地从阳台跳到唐楼里去。

“南哥,你在看什么?”阿肯凑过来问。

陆津南说:“关于嫌疑人,说说你的想法。”

“哦……”阿肯点点头,又拿出笔记本,“从杂物间的位置来看,在按摩院最里面,靠近阳台。如果是把人杀了,再拖进来藏尸,太费功夫,上下还有居民,不可能没发觉。所以施勇应该就是在杂物间,或者这附近被杀的。”

阿肯见上司无甚反应,便停了下来看。陆津南鼓励说:“你接着讲。”

阿肯便说,那施勇是一个嫖-客,继续调查他的社会关系,说不定能发现和这间按摩院、按摩院女郎之间的关系。

“可能有人说谎。”

陆津南点下巴表示认同,“那个阿芬很不对劲,我让你师姐去跟了。你去查查施勇其他的人际关系。”

经过走访调查,他们发现施勇没有固定姘头,但特别钟意阿芬。老板娘这里女郎娇俏,价格比外面收的贵点,施勇只要有钱,一定来找阿芬。

像施勇这种常客,阿芬和老板娘却都矢口否认不认识他。

阿芬躲藏起来了,老板娘坦然地坐在和胜收了保护费的茶餐厅里。陆津南带小组的人把她们逮捕起来,押回警署问话。

“他们没证据,扣你二十四小时,怕什么。”老板娘被关进审讯室前,对阿芬说。

对付专业审讯,阿芬到底没有老板娘有经验,不到二十小时便熬不住了,露出了马脚。

阿芬在陆津南冷面恫吓之下,不情不愿地说:“施勇这帮道友,不贩毒哪来钱继续吸毒,他也是一个小小的拆家,从别人手里撬货,拿出来卖。最近他倒是提过一句,有硬货来了,说事成之后有了钱,就可以把生意做大,哄我跟他。他次次说大话,我当然不信。”

“你不信,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按摩院,又怎么会死?”

“我真的不知啊!”

“二十号凌晨,你在哪?”

阿芬往椅背上一瘫,“不是吧阿Sir,又来一遍?”

警方在杂物间搜找出了一些沾有血迹的东西,也勘查了按摩院一整栋楼及周围两条街,还没有找到凶器和其余的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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