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没有期许的默守(77)

作者: 手心里的时光 阅读记录

“你胡说,你这个□□奸细!分明你才是想要盗图的人,为何……咬住我,我看你……是疯了。”吴连长恨得牙痒痒,他用仅有的力气对准了杜渐就开枪射击。

“哥……”见表哥倒地极速冲过来的依蓝脚步还未收住,随着这一声惨叫,就当了吴连□□下的冤死鬼,倒在了杜渐身旁。“突,突,突,突一梭子弹从小郭和谭梧雨枪口喷发点射,谭司今当众宣布,□□吴有福已被击毙。恐怕吴有福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了。

心媛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她两手捂住口鼻,说不出话来,眼眶里布满血丝,刚刚,她的女儿突然叫出了声来,令她惊诧不已,治疗终于有了成效。然而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依蓝在扑向她哥时,也迎向了死亡,本来,也许她声带已经恢复,完全可以象正常人一样生活着,然而,善良,纯真让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姑娘永远地离开了这个混浊的世界,离开了她的亲人。她的眼睛在母亲的怀里慢慢地合上了。心媛抱着她欲哭无泪,她的俩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受了伤,生命危在旦夕,一个却再也不会醒来。她的心被无数根针刺痛着,她声嘶力竭地吼道:“好了,够了,上帝啊,请你救救我的两个孩子吧。”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谭梧雨也愣住了,今天自己是失败者,此生最惨的失败者,一日之间,同时失去了他殚精力竭力保护的布雷图,还有他最疼爱的女儿,夫人都快急疯了,她揪着丈夫的胳膊,泪流满面地求着他:“快送医院,救救孩子吧。”说着急火攻心也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想着我怎么会在这儿?我的一双儿女呢?我要见他们。

医院内,经过抢救,杜渐已脱离危险,只是还未醒来。

当心媛听谭梧雨说及自己可能犯了错,根据当时的情况,杜渐的身份还有待调查时,她已顾不得任何不利因素了,她指责谭梧雨,为了一己私欲,于自己亲生骨肉而不顾,非要把杜渐逼进死路才肯罢休。

谭梧雨听得夫人一席话,猛地感到一头雾水,直觉告诉他,那杜渐,夫人的亲侄子莫非是自己的孩子?他摇着心媛的肩膀激动地说:“夫人,我没听错?阿渐他真是……我们的儿子?”

继而心媛不断地用拳头捶打着被这个惊人的真相听懵了的谭梧雨,哭着从牙缝里挤出了锥心的几个字——阿渐是……我们的……儿子。

谭梧雨得知了事情的原由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告知列祖列宗,谭家有后了,这个事实竟然令他流出了眼泪。由此他做出了大胆的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尽管上峰已有所安排,但他想跟着老蒋忠心耿耿几十年,到头来,连自己的家人恐怕也难以保全,还搭上了女儿的性命!目前,□□势力在不断扩大,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就在杜渐还处于昏迷状态,谭梧雨把家业都留给了大蝴蝶和傻儿子谭兆龙,也算对得起她们,而后带上妻儿连夜启程去往香港。

事后,国民党警备司令部派人作了调查,群芳作为谭依蓝的小提琴老师也没什么可疑的,再说谭府除那大太太孤儿寡母外,已人去楼空,无从追寻,布雷图被盗一事,就此不了了之。至于是否实行了第二方案已不重要了,因为结局终成,蚍蜉撼树谈何容易。杭州城在当年五月三日宣布解放!这座美丽的城市完整地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解放后几十年,群芳从未停止过对杜渐的思念和寻找。但终究无果。自四九年四月九日依蓝生日那天分离后,至今已过了六十年了,何等漫长的岁月啊!阿渐!你在哪儿?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上一面吗?

这是来自于一位八十有余,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的夙愿。

日月星辰

今日又一个月圆夜,群芳老太太感慨万千……自与阿渐离别那天起,所有的期盼与信念,就滞留在了这一天。直至青丝熬成了白发。似水流年,留不住知己红颜?六十年一晃而过,今夕是何年?

转眼跨入了二零一零年。这一年,中国迎来了世博会的召开,五月至十月共计184天,中国上海将展示和284个国家相互交流,合作的大平台。

清晨,画案上一幅“鸿鹄展翅,志在蓝天”的国画,是晟浩刚完成的新作。此刻,为解疲乏,他搁下画笔,打开窗户,舒展了下四肢,尽情地呼吸着被露水浸润的青草气息。甚觉沁人心脾。

昨天,因感冒脑袋晕呼呼的,服了葯后,今天好了许多,感觉那个有劲有活泼劲的霍晟浩又回来了。

漱洗完毕。拿起画笔伏案润色,已成了他多年来的习惯。哪怕脑子里空空如也,也会象勤劳的庄稼人一样,耕耘着他那一望无垠的庄稼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