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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老公大人·在遗忘的时光里重逢(247)

飞机于下午暮色降临前抵达北京首都机场,两人一起出了机场,骆东勤已经安排好了车来接。

然,就在此时,另一辆车却在他们不远处停下,陶子心里一滞,只因这辆车太熟悉……

果然,车门打开后,车上下来的人是严庄和宁震谦……

他们来机场干什么?

她微微缩了缩眉,心口也随之一缩一缩地抽痛。

再不必像之前那样,傻傻地看到他就想逃避,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这世界更没有标注他的名字,他一出现,她就得避让,所以,既然无处可避,便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骆东勤身边。

她于宁震谦而言,是如此的敏感,他目光一转,便敏锐地发现了她,脸色迅速暗沉下来,大步向她走来,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

她的行李包他很熟悉,曾经帮着她从云南背到北京,而今,正在骆东勤手中提着。

他走来时的表情她很亦很熟悉,典型的宁黑脸,乃他心中不快时的标准脸……

在他们面前站定,陶子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来,他就有这样的本事,在她逃离北京后好不容易借着佛法,借着骆东勤澄澈的眼睛恢复平静的心再度纷乱不堪,不过,这原本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既然回来了,就准备接受这纷乱。

“你好。”她生疏地点点头。

他的眉头立时便挑了起来,她跟他说“你好”?这是问候谁?这么生疏是问候谁?更何况,他一点也不好!

迅速出手,从骆东勤手里夺下了她的行李包,而后一把抓住她胳膊,拉着她就走。

怎么还是这么暴力?!

她走得又快又有力,前方,严庄也惊喜地看着他俩,严庄的样子明显憔悴了许多,可见这顿时间以来的劳累,可是,那与她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这样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他走得又快又急,手上又有力,迫使她身不由己地被他提着走。

“宁震谦!你什么意思?放开我!”她有些怒了,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只拉着她疾走,快要走到宁家的车边了,她开始着急,她真的是以平和的心态回来的,即便要和宁家的人见面,她也希望以一种平和的方式坐下来谈,毕竟,他们需要做一个了断,就算是离婚,也得心平气和好好谈,但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擒来是要绑架她吗?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还在严庄面前和他吵架!

于是气道,“宁震谦!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野蛮?拜托我们都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文明人好吗?”

他突然停了下来,却握着她腕子不放,冷目垂视下来,瞳孔里跳动着怒火,“文明人?野蛮?原来是嫌我野蛮了?怎么不早点儿嫌弃?之前干什么去了?”

她无语,觉得今儿定然是无法沟通的,看了眼远处的骆东勤,仍然看着这边的一切,仿似在等着她,于是尽量冷静地道,“宁震谦,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么话我们约个时间坐下来谈,现在,请放开我的手。”

“不想跟我吵架?”他冷哼,“放开你?放开你,你好跟着别的男人跑?”

陶子被激起了怒火,用力扭着手腕,“宁震谦,你别太过分了!嘴里放干净点!不要让我恨你!”

恨……

她还真的没有过恨他的想法,此时他的无礼彻底激怒了她。

而这个恨字,也如一把利刃,深深扎着他的心,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带着怒火看着她,狰狞地像要喷出火来,握着她手腕的手,用力一拧,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恨我?恨是吗?是恨吗?”

他的眼光令人害怕,他的语气,更令人发怵,仿似不会说别的话了,反反复复绕着这个“恨”字,似质问她,也似自问。

她索性冷冷地眼光看过去,“难道我不该恨吗?”

“该恨……该恨……恨……很好啊……恨……”他本就不善言辞,得了这个“恨”字,再无法从走绕出来,只那粗重的呼吸,颤抖的唇,泄露着他心里的慌乱……

陶子不知道为何两人见面的谈话会变成这样,只觉他的手臂似乎也在颤抖,用力过度而颤抖,而她的手腕快要被他折断了……

她疼得吸气,冷道,“宁震谦!你把我的手捏断了!你放开!”

“不放!”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个野蛮人!你放开我!疼死我了!”他的态度让她恼火,要怎么才能跟他把话说清?

他松开她的手腕,却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得离自己更近,几乎是贴着她的面颊红了眼喝问,“野蛮人?是!我是野蛮人!所以,你就跟个斯文人消失了三天?你别忘记了,你是我老婆!到今天为止你还是我老婆!我宁震谦绝对没有让自己老婆跟别人跑了的道理!”

陶子气急,他前女友出来了,他前女友还带着他儿子出来了,他们一家人团聚欢喜过大年了,他居然还有资格指责她和别人跑了?“宁震谦!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是野蛮人!不懂道理!要讲道理你留着和斯文人讲!”三天时间,他快把北京城翻遍了也没找到她的下落,他快疯了,却目睹她和另一个男人从机场出来,他不彻底疯了才怪!

陶子快要抓狂了,却见严庄走了过来,疲倦的面容里含着笑,“桃桃,回来了就好,这几天把我们急坏了。”

陶子眼前闪过的,是左辰远餐厅里,他们一家五口站在一起的画面,打那一刻起,严庄就不再是她心中最亲切最亲爱的妈妈了,忽的想起了那晚梦里自己妈妈的呼唤,眼眶渐湿,低下头来,也没有再叫出一声“妈”。

严庄不以为意,只道,“你留在这儿吧,陪桃桃一起,我去接好了。”

原来两母子是来机场接人的,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接谁,还劳动严董大驾亲自来接。

严庄走后,宁震谦把拽着她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将她的行李包往里一扔,并把她往里塞。

她用手扳住车门,拼命抵抗,同时看向他身后,骆东勤仍在朝这边张望,在发现他们的僵持后朝这边快步走来。

僵持中,一只纤长的手伸了过来,握着她陶子的胳膊,试图把她往外来,同时有声音劝道,“宁先生,有话好好说。”

宁震谦的眼睛瞬间红了,手肘一拐,用力撞在骆东勤胸口,骆东勤岂是他的对手,被他撞得倒退几步,而宁震谦则牢牢地将陶子搂在了怀里,暴风雨欲来的语气,带着威胁,“不要用你的手,碰我老婆!”

陶子顿觉此人不可理喻,他下手有多重她也是了解的,真不知道他这一撞会不会把骆东勤撞出内伤来,不由问道,“骆先生,你没事吧?”

她这一问,更加惹怒了宁震谦,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往车里扔。

骆东勤欲过来劝解,宁震谦立时用威胁的眼光看着他,陶子唯恐两人起争执打起来,忙在宁震谦怀里挣扎着落地,用胳膊死死撑着宁震谦,不让他靠近骆东勤,同时对骆东勤道,“骆先生,谢谢你,要不,你先回酒店?我们以后再联系!”

宁震谦的脸顿时更黑了……

骆东勤也知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原本自己就不该多事,可是,刚才也不知是怎么了,眼看宁震谦粗暴无礼,凭着男人的直觉,怕宁震谦误会了他和陶子,更怕陶子会吃亏,有心想要帮她,同时跟宁震谦解释清楚,可事实证明,夫妻吵架,外人不掺和才是真正明智的。

看着宁震谦誓与天下所有觊觎他老婆的人决战的眼神,他只能摇头苦笑,“好吧,你自己……小心……”说到“小心”两个字的时候,目光在宁震谦脸上扫过。

陶子意识到,他这是担心宁震谦家暴呢,于是笑笑,“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恰逢接骆东勤的车也到了,骆东勤便告辞,做了手机打电话的手势,陶子亦挥了挥手,而趁此陶子放松戒备的机会,宁震谦将她连拉带抱弄进了车里,自己也紧跟着进去,锁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