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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腹黑律师太危险(381)+番外

莫忘在此次画展中展出的画还挺多,孟清浅也不能全部体会,能体会到的,便说给宁震谦听,萧伊庭也随着她的解说去感知,至此,他才觉得自己在美术上还仍然是个门外汉,比之孟清浅的确大大不如……

比如,此刻孟清浅站在画底下,给宁震谦解说着这幅画表达的情感,对他来说,就完全是迷雾一般……

“看这里,这个小小的虫子,代表的,可能是他自己……”她踮起脚尖来,指向画作上一只棕色的虫,“这幅画他想说的仍然是他的迷惘和寻找。”

“他要寻找什么呢?”宁子问。

“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了解他,只是单从画来理解,他内心里应该是个向往明亮颜色的人,而他一旦寻找到了,他就不会再给自己棕色的外壳,你看这边,颜色就很亮丽。”孟清浅又踮着脚尖来指向另一边。

然而,此刻,却发生了事故……

这幅画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挂好,孟清浅并没有触到画,那画自己就掉落下来了,直接砸向孟清浅的头。

“小心!”宁子去推她。

可是,终究为时已晚,那画,还是砸在了她的额头,砸出一个小坑来,鲜血直流。

孟清浅只觉得脸上有东西在滑落,摸了一把,摸到满手的血,也是惊了一跳。

“糟糕!”宁震谦道,“赶紧去医院,别留下疤,毁容了!”

萧伊庭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她离开了画展。

原想着是不是去找宁至谦或者纪子昂所在的医院,有熟人可能方便一些,但那俩医院实在离这太远,时间紧迫,他还是载着她往最近的医院去了。

临近中午,叶清禾刚吃了午餐,不愿继续躺着,便坐着轮椅来到窗前,和往常一样看窗外的风景和过往的人。

今天的状况似乎是最好的一天,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基本已经恢复从前的视力,楼下花园里盛开的花,她都能看清是什么花了……

☆、第294章 旧人空瘦 锦书难收:只是为了让我看见你2?

“虽然开春了,这春寒可是比冬冷更受不起,别老开窗,你可是不能感冒的。”保姆过来,把她打开一条缝的窗户给关上了。

呼吸微微一滞瑚。

其实,冷冽的空气,携着窗外不知名的植物清香,会让人感觉心肺如洗过一般清澈,这屋子里暖融融的浊气,她闻得太久了……

“你招呼着她,别让她开窗着凉了,我出去买点晚饭菜来。”保姆对看护说。

没有再去开窗,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只是依然坐在窗口没有离开铄。

人与人之间的相逢,原就是一件极其奇妙的事。所谓因果循环,恒河之沙,却又偏偏,缘起缘灭,一切仿似自有定数,恰如十六年前初见那时的第一眼对视,恰如此刻,身着黑色风衣的他,毫无征兆地进入她的视线里……

那一瞬间,万物无声,心跳停止,唯一他的影像,在眼前无限放大……

自楼上望下,相距甚远,看得并不那么真切,但是,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早已在她心中镌刻成画,无须看清,便可将他每一寸肤,每一丝发,细细描绘,绝无差错……

当然,同时进入她视线的还有他身边的女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口的位置轻轻一撞,真的只是,轻轻地一撞,却将她轻飘飘的身体撞上云霄,撞开很远……

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觉二人结伴而行的画面,几分熟悉。

她的湖蓝色大衣,衬在他黑色风衣的一旁,如一弯倒映着蓝天的浅水伴着苍松,那样的画面,安静,而美好……

看着那两人翩然而行,时光交错中,她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他,和自己……

世人爱花,且有独钟,如母亲钟情荷,年年花败,岁岁花开,只道年年岁岁花相似,一生钟情不更改,然而,终是岁岁年年不相同呵……

不难过。

真的。

只是觉得,她果然是站在了云端里,遥望凡尘,再无法坠落……

佛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便是如此了……

如今的她,是带着记忆而入轮回的魂魄,尘寰之中,何处所依?

骤然间,宇宙洪荒,空阔虚无,却也超然了……

今日视力格外清晰,或者,只因注定为了让她看见他……

静静地退离窗户,怔然坐于床前,目光呆滞。

看护以为她要睡觉,过来帮她,“来,我扶你吧。”

她木然看了看护一眼,顺从地在看护的搀扶下站起,顺从地上了病床,睡和不睡,其实并没有差别……

床头放着些纸张,还有一支笔,是给她备用的,在她还不能流利表达的时候,用笔来和看护保姆交流。

她拿起一张来,心头不由自主浮上一句,顺手就写在了纸上:朝朝花迁落,岁岁人移改。今日扬尘处,昔时为大海……

写完,便觉十分无力,扔了纸笔,躺倒而眠。

不久,保姆急急忙忙回来,她已经睡着,之前写有几行诗的纸搁在床头柜上。

保姆轻轻取了,没有惊醒她,再悄悄退出房间去,给姜渔晚打电话,“小姐,不好了!”

“等等,我打过来了。”姜渔晚忙道。

保姆便知那边说话不怎么方便,过了一会儿,电话打过来了,姜渔晚的声音也透着焦虑,“怎么了?清禾的病又不好了吗?”

“不是!”保姆压低声音说,“我今天看见孙少爷了。”

“什么?”姜渔晚大惊,“在医院?”

“是的,中午我出去买菜,看见孙少爷和一个女人来医院了!不过,应该没有发现叶清禾,但是叶清禾有没有看见孙少爷,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出来的时候她是在窗口的。”保姆拿着手上那张写有诗的纸,念给姜渔晚听,“朝朝花迁落,岁岁人移改。今日扬尘处,昔时为大海。这是叶清禾刚才写的,她最近几乎都不写字了,突然写这个东西,我不太能看懂,但是大致意思,是不是说人容易变心之类的啊?”

姜渔晚有些乱了,“等等,等等,我要想一想……没错,这诗的确有问题,肯定是有感而发……糟糕……伊庭好好的去医院干什么呀?”

“我远看着,那女的头上好像有血,应该是陪那个女人来医院的。”

“哦……这么说他们平常还真的常在一起……”姜渔晚纷乱的心有了些头绪,“阿姨,还是得麻烦您,这段时间好好看着叶清禾,千万别让她有任何的机会和伊庭有联系!这同在一个城市,能相遇的机会有时候真是防不胜防,这样了,都还能往一个地方凑。不行!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认,必然夜长梦多!功亏于溃!”

姜渔晚结束通话以后,立刻就拨打了孟清浅的电话,变着法子套孟清浅的话,终于弄清楚今天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得知她是与萧伊庭一同看画展而受的伤,心里舒服多了,马上改打萧伊庭的电话,命令萧伊庭把孟清浅带回来吃晚饭,要给她压压惊。

因为孟清浅的伤,伤在额头,两人刻意去病房找专家缝合,希望不要留下疤痕,此刻,刚缝合完毕,从住院大楼出去,萧伊庭握着手机,对她说,“我妈让你去吃饭。”

孟清浅听了这话,却眉头一皱,嘴也嘟起来了,鼓着腮帮子涨红了脸,完全不是平时的她清清浅浅的样子,更像个赌气的小女孩。

“去不去?”他问。

“去就去!”她轻轻跺了跺脚,快他一步先往他的车走去了。

春日的阳光下,他眯起眼眸来,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头,也跟了上去。

夜晚,孟清浅早已经离去,萧伊庭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姜渔晚再度来敲门。

“伊庭,我们娘俩说说话?”姜渔晚的开场白很直接,而且目光极其温柔,令人难以抗拒。

萧伊庭请了她进来,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