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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离歌:克夫新娘(歌三阙之二)(53)

他见我没有抵触,轻叹一声,拥我入怀,而后,愈抱愈紧,“对不起,对不起……”他只喃喃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的泪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我不知是谁对不起谁,亦或,天意如此,我和他终不得善终?我是个离人,或许,原本命该如此……

“你为何要来?为何要来?”我呜咽着把泪胡乱蹭在他胸口。

“春景把遇上你之事给我说了,我怕你……所以,来看看,一路跟着你跑,你欺负我跑不快呢!”依稀,手指温柔地拂过我的发。

心中酸疼难耐,我捶着他的胸膛大哭,“你这傻子!傻子!大傻子!谁允许你去摘灵芝的?”

他不说话,只是用双臂勒紧我的腰,似乎唯恐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我忽然安静下来,伏在他胸口,静静聆听,风声,浪声,间或,水鸟的呱唧声,还有,他的心跳声……

我深知,千年灵芝只是一个传说,而我在千年灵芝采回之前就已苏醒,我的病,未必就是那灵芝所救,只是,他这份情,我懂。

即便是万一的希望,可以让我活下来,他都会不惜一切去尝试……

“歌,我会保护你一辈子……”耳边回响他往昔的痴言痴语。

这傻子啊,总是用他最傻的方式保护我,却总不让我知道。这样的他,叫我该如何是好?那些阴差阳错不断发生的事,我到底该不该计较?还有,如烟的孩子,不是我做的,他会信吗?

我仰起头,“逸君,如烟的孩子……”

他忽然低头含住了我的唇……

暖香如昨,计较?抑或不计较?闭上眼,渐渐变成几颗迷/乱的星子……

“我知不是你!不要再提,我只可惜我们的孩子……”他松开我,我犹半梦半醒之间……

忽想起我昏迷之时有人在哭,有人握着我的手,是他吗?是,一定是……

泪雨阑珊,重湿了两颊,“逸君,我是个不祥之人,两个孩子都没了,你也差点不在,为何不愿写休书?我真值得你这样吗?”

他定定看着我,手缓缓抚上我凝泪两腮,“不写,我知你还会回来?”

我不禁蹙了眉,“你就那么有把握?若我随夏生去省城了呢?”

他只是笑着,不答,总觉得里面有很多内容……

“你说不说啊?”我为这猜不透的笑意心慌。

他理了理我掉落的散发,“因为,我知歌会懂我……”

是这样吗?听起来很舒服的理由,然我隐隐知道,不是,他有事瞒着我……

本想继续盘问,却见雪红急匆匆跑来,冲着我大声道,“离歌姐,快!绣庄来了个女人,把里面弄砸得乱七八糟的!”

“女人?”我迷惑不解,客人吗?对我们的货不满意?还是我得罪谁了?

逸君携了我手,“别去了,我叫人去看看!”

“不行!”绣庄是我的心血,我岂可听之任之,至少得知道缘由。是以,挣脱他的手就跑。

“你呀!等等我!”他追着上来。

我想到他不方便的脚,回头喊道,“你别来了!回去吧!”

便头也不回绣庄跑,一路寻思究竟是谁对我如此憎恨……

远远的,便听见有女人的叫骂哭闹声,我加紧步伐,却在院门处愣住。

夏生居然抱着一个女人在低声安慰。那女人穿着齐膝的靴子,和夏生一样穿着军装,头发卷成一个个卷,披散在两肩,发卷随着哭声微微跳动。

女人背朝着我,而我,立在院门,正好可以看见夏生的眸子,慌乱,无奈……

我轻轻咳了一声,夏生如梦初醒,她怀里的女人忽然转身,指着我,质问他,“是她吗?她就是离歌吗?”

我依稀,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中难以言语的感觉,微笑,“是,我是离歌。”

那女人变微笑着朝我走来,我茫然不知所措,忽然,“啪”的一声,我被她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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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吉祥这几天真的不舒服,很是心力交瘁的感觉,《坏情人》上架那天都只码了一章,还是凌晨3点码的。

想说的是,鸡蛋真的无所谓,吉祥一直就是红袖鸡蛋大户,但是昨晚晕倒在家门口后看到今天的鸡蛋,心中还是很委屈的,作者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今天一更,见谅。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不畏东风殇豆蔻

我捂住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夏生忽然横在我和她之间,亦是清脆一响,穿军装的女人居然被他扇翻在地上。

“闵夏生!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诉我父亲去!”那女人仰起脸,杏眼圆睁。

“纪兰若!若不是看在你父亲面子上,我早就教训你了!任何人你都打得,独独她,你休想动她一根头发!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从来没见过夏生如此愤怒的样子,温文尔雅的他,即便穿上军装,亦是那般儒雅俊秀,他,已不是春岸烟水迷离时,水墨画般的男子……

无论,他这一巴掌扇倒的是她,还是我……

叫纪兰若的女人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眸子里的愤恨却愈来愈浓,银牙一咬,“闵夏生!你有种!我马上就告诉父亲去!”

他只一声冷哼,“作为女子,既嫁从夫,我要再娶,你绝不能有怨言,就算你告到玉皇大帝那里,我还是这句话。”

纪兰若没了话语,许是夏生脸色过于严肃冷然,她眸中竟露出畏色,最后,泣然跺脚,“闵夏生!我恨你!”继而掩面跑出绣庄。

落阳余霞,我和他相对无言,我们之间,太多,太多……

但,从未曾有这样的设想,会以这样的立场相对。()

终是他先开了口,“离歌,娶兰若是我情非得已,我的初衷从未曾变过,我还是原来的我,你呢?是否如初?”

脸上指甲的刮痕火辣疼痛,原来的我?是何种模样?我竟恍惚……

“疼吗?”他温柔地伸出手,欲抚上我的脸颊,袖口墨香,如初。

我莫名微微一侧,欲避开,立时,被一阵暖香席卷。远离了他指尖,落入另一人怀抱。

“歌,疼吗?对不起,我又来晚了一步。”他暖暖地呵着气,温热的气息裹着熟悉暖香喷在我脸颊,我情不自禁缩紧脖子,靠向他。

夏生的手便尴尬地停在空中,许久,放下。

落寞沉落眸底,他勉强一笑,“我下次再来看你,离歌,等我。”

等?他在提醒我吗?我的誓言?夏生,我会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会等你?

只是,人面如昨,桃花不再,斜风细雨可会归?我们错过的,何止一个春天……

却是,谁负了谁?谁该怨谁?

这,是否就叫做命运?

他的皮靴踩在地上,清脆响亮,渐远的脚步,一下一下敲在我心上,敲痛我每一寸皮肤,每一缕发丝……

忽想起逸君莫测的眼神,恍然,“逸君,你是否早已知道夏生的事?”

他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缕心虚,最终点点头。

“何时知道的?”他竟不告诉我,是何用心?

“我知道的时候应该是浸猪笼事件以后,至于我家的人是何时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那时……你知道啊,我是傻的!”他忐忑看了我一眼。

我知他怕我生气,可我如今已没了这脾气,即便他早告诉我又如何?我没有死,亦没有失踪,夏生知道我的存在,他仍没有选择回来,便是有了更好的选择,何况,我已嫁做他人妇,夏生也终是无可奈何了吧……

“歌,那纪若兰是省城一个什么司令的女儿,夏生落水后不知在哪河段被她所救,一眼便看上了他,带他回省城,给他官做,同时也给他当媳妇。”

我惊讶于逸君知晓得如此周详。前前后后一想,终明白他之前为何会说,我即使离开高家去我想去的地方,我也未必幸福。原来他以为我要去省城找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