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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34)

暖暖愣了愣,随即醒悟,说:「所以小约在夏季、中约在秋季罗?」「我很欣慰。」我笑了笑,「你终于跟得上我的幽默感了。」「瞎说。」

暖暖轻轻哼了一声。

我凝视一会天空,转头瞥见站着的

暖暖正看着我。

「别躺了,会冻着的。」

暖暖催促着,「快起来。」「不躺在地上,怎能看见北京清澈的天?」我说。

「唷,狗嘴吐出象牙来了。」

暖暖笑了。

「嘿嘿。」我笑了笑。

「今年的第一场雪挺大的,很多树都压蛇了。」

暖暖说。

「树下有蛇吗?」我很疑惑,「不然怎么会压蛇?」

暖暖捡起一根小树枝,蹲下身在雪地写下:「折」。

我看见「折」,便问:「这个字可以念蛇的音?」「北京都这么说。」

暖暖耸耸肩,「蛇没事,倒是树下的车子遭了殃。」「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迅速起身,拿了刚刚

暖暖写字的树枝。

「忘了啥?」

暖暖问。

我用树枝在「折」的旁边,写了一个「爽」字。

「喂。」

暖暖瞪我一眼。

我意犹未尽,又在雪地写下:凉凉,写完后将树枝递给

暖暖。

暖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便在凉凉旁边写下:

暖暖。

「你也来拿着。」

暖暖说,「咱们一起闭着眼睛,写下四个字。」我和

暖暖的右手抓着那根树枝,闭上眼,一笔一划在雪地写字。

有时感觉是

暖暖带着我,有时彷佛是我带着她,但笔划并没有因而中断。

写完后睁眼一看,雪地出现明显的四个字:都在北京。

「还好这四个字没有简繁之分,都一样。」我说。

「是呀。」

暖暖说。

「原先我以为你想写天长地久呢。」我说。

「你想得美。」

暖暖瞪了我一眼。

「难道是生生世世?」「凉凉。」「是。」我说,「我闭嘴。」我又躺了下来,

暖暖也静静坐我身旁。

暖暖。」我说,「见到你真好。」

暖暖笑了笑,没说什么。

「如果我一直重复这句话,请你要原谅我。」「行。」

暖暖说,「我会原谅你。」「饿了吗?」

暖暖说。

「嗯。」我说。

「吃午饭呗。」

暖暖说。

我正准备起身,突然脸上一凉,原来

暖暖抓了一把雪丢在我脸上。

呸呸吐出口中的雪,擦了擦眼镜,站起身,

暖暖已回到车上。

上了车,

暖暖还咯咯笑个不停。

我说我的脸冻僵了,

暖暖说这样挺好,省得我继续瞎说。

没多久便下了车,走了几步,看到「全聚德」的招牌。

我想起去年逛完大栅栏在街口等车时,

暖暖说下次我来北京要请我吃。

暖暖。」我说,「你竟然还记得。」「那当然。」

暖暖扬了扬眉毛。

在全聚德当然要吃烤鸭,难不成要点炸鸡吗?

除了烤鸭外,我们也点了一些特色鸭菜,另外为避免油腻也点了些青菜。

上烤鸭时,师父还特地到桌旁片鸭肉,挺过瘾的。

我把早餐和午餐的份量同时吃,

暖暖见我胃口好,说全聚德是挂炉烤鸭,另外还有便宜坊的焖炉烤鸭,有机会也可以去尝尝不同的风味。

这顿饭和昨晚一样,我又吃了十分饱。

藉口要去洗手间,我偷偷把帐付了。

「凉凉。」

暖暖的语气有些埋怨,「你咋又抢着付钱了?」「

暖暖。」我说,「台湾有个传统,如果第二次和女生单独吃饭却让女生付钱,男生会倒楣两个月。」

暖暖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原来你昨晚还是瞎说。」走出全聚德,大栅栏就在斜对面。

「去走走呗。」

暖暖开口。

「嗯。」我点点头。

大栅栏并没改变多少,倒是多了些贩卖廉价服饰的商店。

去年我和

暖暖在这里曾有的纯粹还在,这让我们似乎都松了口气。

来回各走了一趟后,我们又坐在同仁堂前休息。

暖暖的手机响起,我起身走到十步外,

暖暖讲电话时不时抬头看着我。

挂上电话后,我发觉

暖暖皱了皱眉。

「怎么了?」我走回

暖暖身旁。

「领导叫我去访几个人。」

暖暖语气有些抱怨,「我早跟他说了,这些天尽量别叫我,有事就叫别人。」「领导怎么说?」「领导说了,你就是别人、别人就是你。」「好深奥喔。」「是呀。」

暖暖陷入沉思,似乎很为难。

暖暖。」我说,「如果不妨碍你工作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吗?」

暖暖有些惊讶,转头看了看我。

「我想你应该觉得不陪我说不过去,但误了工作也麻烦,所以如果我陪你一起去应该是一举两得。」我说,「当然这得在不妨碍你的前提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暖暖眉间舒展,「当然不妨碍。」「那就让我当跟屁虫吧。」我笑了笑。

「太好了。」

暖暖笑了,「但我得叫人多买张火车票。」「火车票?」我很好奇,「不是在北京吗?我们要去哪?」「哈尔滨呀。」

暖暖说。

「哈……哈……」我有些结巴,「哈尔滨?」「是哈尔滨,不是哈哈哈尔滨。」

暖暖笑得很开心,「就一个哈。」我愣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北京到哈尔滨约1248公里,晚上8点半有一班直达特快的火车,隔天早上7点5分到哈尔滨,要坐10小时35分钟。

暖暖先叫人买了两张软卧下铺的票,然后我们回饭店,上楼整理好行李。

退了今明两晚的房间,改订后天晚上的房间,把行李箱寄放在饭店一楼。

走出饭店,

暖暖看了我一眼,说:「得给你买双手套。」「不用了。」我说,「我把双手插进口袋就好。」「嗯。」

暖暖点点头,「皮制的比较御寒。」「双手放在口袋,跟放进手套的意义一样。」我说。

「哪种皮呢?」

暖暖歪着头想了一会,「就小羊皮呗。」「别浪费钱买手套。」我说。

「就这么着。」

暖暖笑了笑,「在王府井大街上买。」「…………」

暖暖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暖暖在王府井大街上帮我挑了双小羊皮手套。

这次她学乖了,付钱的动作干净俐落,没给我任何机会。

「你还需要顶帽子。」

暖暖说。

「别再花钱了。」我说。

「放心。」

暖暖说,「我有两顶。」我和

暖暖先回

暖暖住处,我在楼下等她。

暖暖收拾好要出远门的私人用品后便下楼,给了我一顶黑色的毛线帽。

然后我们到

暖暖工作的地方,

暖暖让我坐在沙发上等她,并交代:「别乱说话。」「什么叫乱说话?」我问。

「比方说,如果人家问起你和我是啥关係?你可别说我是你爱人。」「喔,我明白了。」我说,「不能说你是我爱人,要说我是你爱人。」「决定了。」

暖暖说,「你一句话也不许说。」只见

暖暖东奔西跑,整理资料、准备器材,又跑去跟领导讨论些事情。

「可以走了。」

暖暖终于忙完了,「你有乱说话吗?」「我听你的话,一句话也没说。」我说。

「那就好。」

暖暖笑了笑。

「结果人家都说

暖暖的爱人真可怜,是个哑巴。」「你……」走出

暖暖工作的楼,天色已黑了。

离坐火车还有一些时间,正打算先吃点东西,恰巧发现烤羊肉串的摊子。

我和

暖暖各买了五根羊肉串,像一对贫贱夫妻般站在路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