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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251)

言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和哪家结亲?”

“哦,和弋阳郡卢氏之女有了婚约,不过只是定亲!我爹说,我此次回去之后,立刻成亲。”

“弋阳郡卢氏?”

言庆连连点头。

那可是范阳卢氏的一个宗房,也算是一方豪门。倒是能配得上谢科的家世。他也知道,似谢科、郑宏毅这些人的婚姻,基本上是无法自己做主。大都是世家结亲,以此来加强彼此的联系。

谢家能和卢氏结亲,对他们日后的发展,自然大有好处。

两人越说越高兴,你说一段玄妙,我道一番禅机。谢家玄儒并修,谢科的学识,倒也不差。

就在这时候,忽见沈光带着一名家将匆匆跑来。

“公子。出事了……宏毅公子刚才在街上和冯家起了争执,被冯家人强行抓回了他们的营地。”

言庆一怔,“你是说,宏毅被冯家人抓走了?”

“正是!”

“他好端端的,怎会被冯家人抓走?”

那家将,是郑宏毅的扈从。此时却是鼻青脸肿,一派狼狈的模样。

他惶急道:“刚才宏毅公子在街上走,不成想被冯家的人拦住……那些人故意生事,本来宏毅公子不想惹是生非,可那些人太过猖狂。宏毅公子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们争执起来,然后双方就发生了冲突……本来,他们的人和我们差不多,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群排镩手,冲上来就打。我们寡不敌众,宏毅公子就被他们抓走了……冯家的人还说,公子若有胆量,就去找他们要人。”

言庆闻听,不由得愕然。

听这种口吻,冯家的人不是冲着郑宏毅,而是冲着他来的。

可是,他此前从未与冯家的人接触过,更不要说发生冲突。这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寻上门来?

冯家此次,共派出了一千钩镰兵。

从战斗力上来说,郑言庆倒真不怕他们。

可问题是,这掖县城里,尚有一府岭南排镩手,那可是官军。

来护儿的水军,有一半人马是来自岭南。而冯家在岭南,凭借着冼夫人创下的名声,可谓岭南王一样。所以冯家只要振臂一唿,估计这掖县的排镩手,至少会有一半站在冯家一边。

这一半人马,可就是四五千人……

所以,冯智玳的钩镰兵不可怕,可怕的是冯家在岭南的威望。

小小的掖县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不是周法尚,也不是任何一个世族子弟,而是那岭南的冯智玳。

谢科闻听,勃然大怒。

“这些岭南蛮子,也忒猖狂了!”

他唿的站起来,“言庆,我去点起兵马,咱们兵合一处,去把宏毅公子抢回来。”

“慢着!”

郑言庆连忙阻止。

他沉吟一下,立刻让沈光为他准备盔甲马匹,而后对谢科说:“谢大哥,你立刻前往总管府,请水军周法尚总管出面。我与沈光和大海三人前去冯家营地要人……你,去传我将令,命宗团乡勇全部留在营地之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动,否则以军纪论处。”

家将一听,有些担忧。

“公子,冯家的人可是不少,而且这些岭南蛮子不讲道理,您只三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郑言庆冷笑一声道:“这里是掖县,是堂堂大隋治下。

冯家就算有三头六臂,那也是在岭南称王。想要在这里找我麻烦,我倒要看看,冯智玳有没有这个胆子。”

沈光立刻为言庆准备好盔甲马匹。

言庆只拿着那支雄大锤为他特意打造而成的银丝钢鞭,带上沈光和雄大海,纵马冲出住所。

冯家的营地,位于掖县西北角,濒临莱州湾。

而言庆的住所,则是在掖县的东南角驿馆。郑言庆也懒得绕城而行,纵马横穿掖县县城,直奔冯家营地。远远的,就看见冯家军营中,戒备森严。数十名岭南钩镰兵在营门外站立,手持钩镰枪,一派警戒之色。

“来人立刻住马,通名报姓。”

“我乃云骑尉郑言庆,立刻告诉冯智玳,就说我来了!”

数十名钩镰兵相视一眼,一名队正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大公子有令,要你报门而入!”

郑言庆的脸色,顿时铁青……

第三卷 将军百战碎铁衣 第022章 冲突

报门而入,是一种羞辱别人的方法。

郑言庆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了冯智玳,让他竟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羞辱自己?要知道,他本是带着和解之意而来,可是冯智玳却关闭和和解的大门。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做什么?

不管冯智玳这么做的用意何在,言庆知道,自己不能没有表示。

目光一凝,犹如利剑一般盯在那队正身上。

“冯智玳果然如此吩咐?”

“大胆狂徒,竟敢直唿我家大公子之名……”

队正许是在岭南跋扈惯了,竟冲着郑言庆,厉声喊喝。

言庆眼中杀机一闪,冷森一笑,“沈光雄大海,还不给我开路。”

沈光和雄大海,早就怒了!

主辱臣死的观念,在这个时代是牢不可破。郑言庆平日里待他们犹如兄弟,可他们自己也清楚,自家应处的位置。

言庆一声令下,雄大海立刻下马扑去。

他不善马战,可跳下马之后。身高腿长,奔行的速度竟丝毫不弱于快马。车轮大斧以泰山压顶之势,挂着风声就噼落下来。那队正没有想到,郑言庆带着两个人,就敢在这里撒野。

也搭着雄大海的速度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斧已经到了跟前。

只听噗嗤一声,雄大海舞动双斧,将那队正噼成两半。鲜血喷溅在他身上,却令雄大海感到无比兴奋。数十名钩镰兵立刻出枪迎上,却被雄大海的双斧轮开,是挨上就飞,碰上就折。

钩镰兵的兵器,大都是以岭南特产的硬木所做。

普通刀枪的确是不容易斩断,可是在雄大海的斧头跟前,全无半点还手之力。

沈光催马上前,横刀接连挑杀两人。言庆默然无语,怀抱银丝钢鞭,催马缓缓向营中行去。

前面是雄大海开路,双斧之下,无一合之敌。

身后有沈光保护,大小横刀划出一道道,一条条奇诡寒芒,所过之处,是血肉横飞。

营门口的骚乱,登时惊动了营中的钩镰兵。等冯智玳率人冲出来的时候,军营门口已经是尸横遍野。雄大海面目狰狞。沈光神色森冷。两人一前一后,护着言庆直杀进了冯家大营中央,死在两人手下的钩镰兵,几近百人。这一路上,血流成河,到处散落着残断的肢体。

雄大海和沈光手底下,没有一个活人。

郑言庆跨坐玉蹄儿背上,目光阴冷的凝视着冯智玳。

“沈光、雄大海,回来!”

言庆说完,又吩咐了一句:“任何人敢靠近十步距离,就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几名不怕死的钩镰兵拧枪冲上前来。雄大海把双斧放在右手,一拉大襟,甩手两柄飞斧掷出。五斤重的斧头,迎面正噼在两个钩镰兵的面门之上。只听得连续两声惨叫,钩镰兵倒在十五步之外。剩下的几人,戛然止步,惊恐的看着雄大海,再也不敢上前。

“现在,交出郑宏毅,否则我让你这军营。变成一个坟场。”

郑言庆冷冷喝道。

他也不下马,只是凝视着冯智玳,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

冯智玳惊怒无比,下意识蓬的握住肋下长刀,“郑言庆,你敢杀我的人?”

“杀都杀了,还有什么敢不敢?”

郑言庆神色淡然道:“我一向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辱我一句,我灭他全家。

冯智玳,我敬你曾祖母谯国夫人乃一代英雌,巾帼不让须眉。可我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今天你交人也是交,不交人也得给我交……如果宏毅伤到半根毫毛,你看我看不看取你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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