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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452)

“好吧好吧,你这小子如今是成精了……”

车宁正色道:“李良要杀你,就在今晚,你可知道?”

“啊!”

薄女突然惊呼了一声,引得刘+扭头,瞪了她一眼。

“我当然清楚,我和那李良,也没有什么交情,值不得他如此盛情的款待。呵呵,想当年,我把他逼出了沛县,想必他心里面,一定很不舒服吧……如今有机会,自然想要讨回颜面。”

“若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车宁喝了一口茶,扭头就喷了出来,“妞儿,去外面水井里给我弄一碗水来,这什么东西?”

刘+点点头,薄女下去了。

“暴殆天珍啊,这可是好东西呢。”

“你们老秦人稀奇古怪的,拿着树叶草根地当水喝,我才不要和你们学。”车宁抹去了嘴边的水渍,然后正色道:“赵王武臣,早先派来了使臣,出黄金三千,请李良取了你的姓名。”

“赵王,武臣?”

“天晓得是哪来地的赵王。”车宁冷笑一声,“那张耳陈馀以为随随便便找个人做赵王,这赵地的百姓就会听他们的话?也忒幼稚了点……不过,那武臣地确是派人前来和李良商议,那使者当时就住在这里,他们的谈话,我倒是亲耳听见……哈,武臣对你,似乎非常仇视!”

武臣是谁?

刘+除了知道,这武臣是陈县大户,后来随陈胜吴广起义,与张耳陈来到赵地之外,就再也不清楚他的事情了。他连武臣见都没有见过,怎可能和他有仇恨?难不成,是项梁作乐?

这倒是颇有可能!

这时候,灌婴巡视了外面之后,走进厅堂。

“武臣?那不是刘季的小舅子!”

“啊?”

灌婴说:“早先刘季在沛县起事,我听人说他是得了陈县大豪武臣的资助。好像说,武臣的姐姐嫁给了刘季……哦,当时大嫂还说过,武臣地姐,曾在沛县卖过酒,似乎还是熟人。”

刘季起事的时候,刘+还没有回楼仓。

当时执掌情报地人,是蒯彻,并且禀报了吕等人。

只是刘+回来后,一直就没有清闲过。对于刘邦这些年来的遭遇,他也不很清楚,也没过问。

如今一听灌婴解释,+恍然大悟。

“刘季是谁?”车奇道。

“一无赖子耳……”刘+正说着话,薄女捧着一刘+酿造出来地烧酒,走进了厅堂。

“好酒,好酒!”

车宁一闻那酒香,就连连点头。

薄女为车宁斟满了一觞,然后悄然坐在了刘+地身后。

“老儿,你且把话说完,难不成还少得了你地酒吗?”

车宁说:“你和武臣什么恩怨,我不清楚。反正情况就是这样,李良同意了,并且准备在今晚动手。他一会儿给你送来的,可不是什么辎重。到时候他会把大量的枯草干柴送过来,一把火点起,把这老宅烧掉……至于你那些兵马,没有了你,也就不攻自破,成不了气候。”

刘+冷森森的笑了。

“老灌,谁负责押后?”

灌婴说:“是小猪所部的五十三乘兵车,刚通过壶关,如今在壶关外十里暂停,等待汇合。”

刘~|点了点头。

对于李良,他不可能没有防范。

所以在通过壶关之前,刘+就下令一部分人马通过壶关之后,就悄然停下来,以防备不测。

“你立刻派人通知小猪,让他秘密返回。

十里路程,往返大约需要两柱香的时间……薄女,焚香!

一俟关内有喊杀声响起,小猪就立刻出击。这李良,我不找他地麻烦,他倒是自己来送死了。”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李良的这一番举动,倒也不足为

灌婴起身离去,刘+则瞪着车宁,嘿嘿笑道:“狗屠老儿,当年你不肯随我走,那现在如何选择?”

车宁说:“我找到我那浑家了!”

“啊?”

车宁轻声道:“我当年和老高为躲避追捕,逃离家园。一直以为,我那家中,肯定受了牵连。可不成想,十年前我离开宋子城,回老家一看,两个儿子,都长大成人,连小孙孙都有了。

后来老高在咸成仁,我带着全家老小,就离开了老家,跑到这壶口居住。

一晃,我小孙孙已经十三了,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着过去了,可没想到,还是遭逢兵乱。”

人常说,温柔英雄冢,果然不虚。

当初在宋子城初遇车宁的时候,家伙虽略显疲态,但不失为豪壮之士。

可这十年过去了,昔日的屠者,却变成了这般模样。特别是在谈论孙儿的时候,那表情……

刘忍不住笑了!

“好了,你这老儿如今可真的是唆。”

“哈哈哈,等你和我这般年纪,说不得比我还嗦。”

车宁闻听刘+地调侃,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吧,我就直说了。

这赵地迟早会有一场大战,对不对?”

“没错!”

“不管是谁打赢了,肯定免不了生灵涂炭。

我已五旬有余,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我那孩儿,还有我那几个小孙孙,却还要传承我香火。

我助你解了这一场危难,你保我孩儿和小孙孙,能平安富贵,如何?”

刘+诧异道:“狗屠老儿,你怎么就能肯定,我能保你孩儿平安?

要知道,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连老家都丢了,这拖家带口的要跑去河南地避难,你就这么有信心?”

车宁忍不住大笑,“贩酒小儿,我对你有甚信心?

只是你这家伙,忒能折腾……想当初在宋子城的时候,还是个贩酒小儿,可十年,就成了什么劳什子君侯。他娘地,老子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更能折腾的家伙了,保不齐将来复起。

再说了,你说甚自身难保?

你让出楼仓,引得秦军和楚军火拼,而后趁机撤离,还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了魏咎,让他承了你好大的人情。这一路上,你他娘的吸纳流民,活人无数。连上党郡都知道,老秦出了个仁义之人。他娘地,你逃命都能逃得如此风光,老子当然信你,将来定然能做出番事业。”

这车宁喝了两口烧酒,嘴巴里可就‘豪迈’起来。

只听得坐在刘+身后的薄女,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好生的难受。

刘+揉了揉鼻子,也忍不住笑了。

“老儿,你这越老,可是越弥辣了……比起当年来,的确是进步不小。”

“我哪有兴趣关心这个?”车宁笑着摇摇头,“是我一个小兄弟告诉我地这些事情,否则我怎可能知道?”

“小兄弟?”

刘+一怔,“什么小兄弟?”

“哦,我那小兄弟,名叫乐叔。

原本是人,后来因为避难,全家就搬到了屯留(今山西长子县东北)。如今在壶关服役,担任:长之职。那家伙喜欢琢磨这些事情,而且很厉害。我听他说,他祖上还做过名将。”

乐叔?

很陌生的名字……

刘+只知道,在战国时期,有一个名叫乐毅地名将。

难不成,这乐叔是乐毅的后人吗?

“他祖上,可是乐毅乐打将军?”

“那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那他现在……”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吧。”车宁喝了一大口酒,瞪着刘+说:“你要是答应,我可为你引介。”

“你这老儿!”

刘+笑着摇摇头,“你明知道,我肯定会答应地,还非要我说出口吗?”

车宁浓眉一挑,“话还是说明白一点的好,说出口地话,总不成反悔!你若是不开口,我怎知你答不答应?

乐叔如今就在打谷场守备,那李良准备好地‘礼物’,如今就在那打谷场里。

乐叔说,李良要动手,肯定也是在下半夜。所以君侯如果要动手地话,最好是抢得先手。

他可以在打谷场接应,只是那里地形不甚好,不适合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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