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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451)

这样一来,也就使得流民必须要尽本职之事。

等到了抵达潞乡时,流民人数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多了起来,几近八万之数。而刘+的兵马,逾越万人之数。相应的,也有不少人在途中死去,特别是一些老弱者,病死途中。

用萧何地话说:这是一次淘汰。

等刘+抵达河南地的时候,麾下至少能接近两万兵马,足以在河南地站稳脚跟。

听起来,有点残,但这不可避免。

刘+一开始还会听取这亡人数地报告,到了后来,干脆眼睛一闭,看也不看,省的揪心。

五月末,刘+达乡。

在前方行进,就是壶了……

壶,因关口形似壶状而得名,远在商周之时就以建立,隶属黎侯国治下。春秋,被纳入晋国,在战国初年,属于韩国上党郡,后被赵国所有。

北有百谷山(今老),南有双龙山,两山加峙,中间空断。

山形似壶状,以壶口为关隘,这就壶关名字地来历。

壶关守将李良,早早的在关隘前等候。

他身材高大,但略显瘦削。相貌挺秀气,但嘴唇单薄,双眼狭长,透着一股子阴气息。

见到刘+,他连忙上前,“刘君侯,十载不见,尚记得故人否?”

啊,地确是有点面熟!

刘+可以确定,他真的见过这个李良。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不由得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还请李校尉明示。”

“十年前,我本沛县县长李放门下……我叫李童,君侯可还有印象?”

刘+指着李良,连连点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是李童,没错,李县长地门生。”

狗屁门生,其实就是个家奴书童而已。

不过人家今非昔比,要接人家的路,刘+不得不改口。

李童……不,如今应该称之为李良,热情的说:“十年前,君侯大婚之日,良因故未能参加。

十年来,良一直思念君侯,原以为无法再和君侯相会,却不想,今日却能在这壶关相会……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君侯,我已在关上摆下了酒宴,用得还是当年泗水花雕,欲与君侯痛饮。”

十年前,刘+与吕成婚,李放雍齿和刘季三人,准备联手将刘+地产业夺走。

却不成想,刘+买通了李放的书童,也就是眼前地这个李良,反败为胜。后来李良得了黄金,又有当时刘+通过宋子城县令徐公办理的户籍,由此而改名。不过,刘+真地记不清了。

看李良很热情,刘+却不好拒绝。

不过经历了赵王亭驿站的事情之后,刘+却多了几分小心。

他没有引见其他人,而是刘巨保护着+夫人等家眷,先行通过了壶关。而后他则带着灌婴,一起登上壶关城头。

灌婴,和李倒也见过……

至少李良还记得灌婴,一见面,那是热情地不得了。

看着队伍从壶关鱼贯而过,一边在关头上饮酒,三人不知不觉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往事上。

“我早就知道,那刘季不是好东西!”

听刘+说,李放被刘季所杀,李良义愤填膺。

你他娘的要是这么忠心耿耿,当年又怎可能背叛李放?从根本而言,刘+是不屑于和李良交往的,可有求于人家,却也不得不放低姿态。三人推杯换盏,待大队人马全都通过壶关时,已经天黑了。

李良盛情的挽留刘+,并说他准备了一些辎重,待稍晚时,送到刘+地住处。

刘+也确实是抹不开这个脸面,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李良在关内安排了住所,然后又和刘+推杯换盏,继续喝酒,一直到夜深时,才算结束。

“老宁头,送刘君侯休息。”

从走上来了一个老卒,搀扶住了刘+。

这老卒,力气好大……

刘+向那老卒看了一眼,但由于背着***,所以看不清长相。不过这体格,倒真的是威武。

李良说:“君侯且回去歇息,我这就去督促下面,过一会把辎重送过去。”

“有劳李校尉!”

刘+面带笑容,和李良道别,与灌婴在那老卒地引导下,走下了城关。

沿着大路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老卒在一座宅院门口停下,“刘君侯,就是这个地方了。”

“多谢!”

刘+笑笑了,迈步准备进去。

可就在这时侯,灌婴突然拉住了刘+,上上下下打量那老卒,开口说道:“老儿,为何我看你如此眼熟呢?”

老卒抬起头说:“君侯如今身在高位,尽享荣华富贵,又怎记得当年宋子故人呢?”

又是故人!

这年头,故人***多啊……

刘+听那老卒这一句话,也不由得向他看去。

先前,老卒背着火光,看不清楚长相。之后,一直在前面领路,刘+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而现在,他手举火把,直面刘+,却是让刘+看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啊的发出一声惊呼,刘+手指那老卒,好半天惊奇的喊道:“你这老儿,怎会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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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0八章 - ~长征(八)~

年前宋子城一行,如果说让刘+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外,就是狗屠车宁了!

只是,高渐离被徐公所捕,押送咸阳;而车宁从此就杳无音信,仿佛从人世间蒸发了一样。

之前见李良时,刘+还在想,车宁如今是否还活着?

可没想到,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车宁就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狗屠老儿,你竟活着?”

刘+没有直呼宁的名字,而是称呼起他狗屠的名号。车宁老脸上,露出一抹快活的笑容。

“当年贩酒小儿,如今也已大名鼎鼎的广武君了!”

一旁灌婴,立摆手。

亲兵立刻散开,警戒四周。

“进去说话吧……这里不太方便。”车宁着,推开大门,举着火把说:“李良可是为此,筹谋许久了!”

这话里。有话!

刘+心里不由得一咯噔。=忙随车宁走进了大宅。

这院。本是早年故赵国一位富商地别庄。面积不是并不是很大。可以轻松地容纳下百余人。

带着刘+。在厅堂里坐下。

这是一座很古老地宅院。从厅堂里陈旧地家具来看。至少也有几十年地历史。

斑驳地廊柱。有些地方已经脱了漆……不过能看得出来。这挺干净。有人经常在这里打扫。

经常打扫,和临时打扫,完全是两个概念。

至少空气就不一样,这一点刘+倒是能够分辨出来。

“这是李良用来招待大人物地地方。如今时局混乱,壶关也不是什么繁华之所,这座老宅也算是得体,虽然破旧了一点……呵呵,只是过了今晚,只怕这座老宅,就不复存在了吧。”

车宁用颇有感情的目光,环视这座厅堂。

刘+则不说话,只是看着车宁,嘴角翘起来,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份沉稳,那份冷静,让车宁突然间闭上了嘴。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说,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我有条件!”

刘+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当年爽直豪迈的狗屠老儿,如今也会用心计了?不错,不错!”

车宁撇了刘+一眼,“我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总不可能一辈子爽直豪迈吧……再说了,老高一走,我这心里面空落落的,也没得那份豪气了。你不也一样,十年前还是个毛头小子呢。”

刘+笑而不语。

薄女奉上了两杯蒙顶清茶,不过车宁似乎并不喜欢。

“好啦,想要喝酒,等咱们过了这一关再说。等去了九原郡,你想喝多少,我给你多少。”

“我甚时候说过,要跟你去九原郡了?”

车宁梗着脖子,环眼圆睁。

刘+笑呵呵后地也不说话,而薄女则站在刘+的身后,抿着嘴,偷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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